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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去。“夫人等一等!”冉鳶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拍著迷糊的腦子,她竟然把季晟今日出征的事情弄忘了,急急忙忙出了大殿便被襲來的冷風凍的直哆嗦,待披上了厚重的狐裘,再也忍耐不住了,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南華門跑去,一路上不知驚了多少宮人。雱宮到南華門實在是太遠了,冉鳶用了最快的速度疾跑,氣喘吁吁的擦拭額間滲出的熱汗,眼看快到宮門了,卻只碰上了正在散去的群臣。“夫人您慢些!”跟在后面的女音看著冉鳶一鼓作氣上了宮墻樓,一邊朝好奇的大臣行禮,一邊急忙跟著上了去。到底是來遲了,獵獵寒風中,站在高處的冉鳶只能看見王城中漸行漸遠的浩蕩軍隊,失落的喘息著,熱息在寒冷中蔓延著白煙,裊裊散去。“季晟……”美眸低斂,緊咬著嫣紅的唇,再也放不下心中的擔憂了。女音上前替她攏了攏快滑下的狐裘,散亂的烏發被風吹揚時,她竟然看見冉鳶哭了,晶瑩的淚珠自玉頰滑過閃著幽幽光澤。“夫人不必擔心,大王洪福齊天,定能早日平安凱旋的,倒是夫人要多注意身子,若是生病了,大王知曉的話,怕是會發怒的?!?/br>他們大王什么都厲害,偏偏就有一處軟肋名叫冉鳶,要是冉鳶有個閃失,還真不知道季晟會做出什么來。凝視著遠方的冉鳶只悶悶的應了一聲,大風呼嘯而來,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了臉頰上,她恍惚的伸出手來,菱紗薄綢的窄袖下一截瑩白的細腕凍的通紅,手心朝上時,又是些許寒涼貼了上來,仔細一看六角的冰凌花正在掌中快速溶成水滴。“下雪了?!?/br>看看被灰暗天空籠罩的繁華上都,冉鳶幽黑的美眸中充斥著憂慮。初雪降下,薊城的天氣變的格外惡劣,偏北的燕國又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節,方用完早膳,冉鳶就坐了御攆往立政殿去了,季晟雖出征在外停了早朝,可是他卻將諸事的決策權交給了她,每日都需要去接見一下朝臣。女音攙著冉鳶入殿,紫金狐裘下的堆花彩繡宮裙長長逶迤在光亮冰冷的地磚上,綴珠的玄色鳳頭履蹀躞漫漫,只聞壓幅的玉璧琮琮脆響。“吾等拜見夫人?!?/br>上了御席的冉鳶姿態優雅的跪坐而下,云髻花顏姝麗妖嬈,鬢間的孔雀長簪玉珠微晃,顧盼生輝,淡然的掃了一眼下面的諸臣。“眾卿請起,無需多禮?!?/br>粗略一看,與前幾日一般,三公六卿俱是到齊了。司空率先出聲,扶著下頜美髯笑道:“老臣遵夫人之令,歸攏了城外流民入城,搭建和善堂為他們提供住處和食物,皆是感謝夫人之恩,他們自愿去往東坊修筑工事?!?/br>饒是燕國再強大,也還是有流民無可依,天寒地凍蜷縮在城外而不得入,時日一長凍死了好些人,有人上了諫書,冉鳶才知此事,早些時日便召集了三公下令開城門,歸攏流民安置。之前三有司根本不聽她的號令,三公更是倚老賣老,全然不將她放在眼中,直到冉鳶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幾莊政務,他們才聽話了些。剛好東坊加筑城墻,還要制作戰中軍備,匠人稀缺,城中國人根本不夠用,冉鳶讓流民入城,正好解決了匠人的問題,兩全其美。“如此便好,今年冬日偏寒,眾卿需各司其職,務必掌管好國中大小事宜,讓子民們安然熬過冬日?!?/br>“諾!”大半時辰后眾人才退散出殿,得了空閑的冉鳶這才松懈了幾分,揉了揉僵直的腰,精致的玉容上滿是難受:“女音,快給我按按?!?/br>“夫人這幾日太多cao勞了,方才奴吩咐了司膳為夫人備下藥湯,夫人喝些去去疲乏吧?!?/br>兩人正說著話,候在殿外的宮人疾步而入,恭聲說道:“稟夫人,太史大人求見?!?/br>“快快請進來?!比进S疑惑挑了挑入鬢的黛青柳眉,此人去而復返,定然是要說些旁人不能知曉的事情。身著墨色官服的太史方一入殿,便急急跪在了地上,環顧左右面色甚是為難:“下臣有事容稟,還請夫人屏退左右?!?/br>冉鳶揮了揮手,女音會意起身離開,侍立在四下的宮人也速速有序的退了出去,靜謐片刻后,冉鳶含笑道:“不知太史大人有何事?”作者菌ps:大王拍屁股走人,走劇情沒rourou了~恭喜夫人!“臣近日發現太宗府中似有異動,曾使人去探聽過,雖然知曉不多,但是太宗應當是在謀密,其多次提及夫人與鄭太后,還請夫人早作防范?!?/br>冉鳶微愣卻依舊神色從容,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是么?可知有哪些人入了太宗大人府中?”以往冉鳶分不清朝中官職,還是近來才弄清楚了些,特別是太宗其人,就是之前的冢宰虢歧,此人被季晟下放到太宗令去掌辨宗族之事,看來他還是不知悔改,想趁著季晟出征在外對她下黑手呀。“臣現下只知這幾人,已記載其中,還請夫人過目?!碧纷詰阎心贸鲆幻吨窈唩?,起身上前遞給了冉鳶,上面詳細記下了幾人的官職與家族。“有勞太史大人了?!?/br>將竹簡擱置御案上,冉鳶只隨意看了幾眼,心中大致有了些數,待太史一走,就喚了女音入殿,將竹簡給了她,然后吩咐到“將東西給閎,讓他將這些人監視起來,切記要秘密,先勿打草驚蛇?!?/br>閎乃是燕宮甲衛統領,季晟臨行前幾日告知冉鳶此人可調用,太史的這份名冊并不全,在未知虢歧想做什么之前,她不能妄自先動。“鄭太后還在長樂殿?”女音點頭回道:“還在的,這幾日太后似乎病著,每日都在召殤醫過去?!?/br>季晟出征后,冉鳶近來都是過于忙在政務中,以至于忘記了鄭太后這號人物,看著女音手中的竹簡,她眸光微變:“遲些時間你尋兩個機靈點的寺人去長樂殿……”不過,很快一個月便過去了,不論是虢歧還是鄭太后并無任何異動,冉鳶卻沒有掉以輕心,也不知是她過于敏感還是怎么了,總覺得有事情即將發生。“夫人,大王說什么了?”煮著熱車的女音看著冉鳶捧著竹簡笑的愉悅,便也跟著笑了起來,近來燕軍連連大捷,大軍應當很快就能回朝了,也難怪冉鳶如此高興。雱宮正殿里鼎爐火熱,光線甚亮,待冉鳶將季晟親手寫下的家書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抬頭望了一眼軒窗外,大雪正盛,宮檐下已是雪白茫茫一片,接了女音遞來的茶盞,瀲滟的眸光里都揉了喜意。“小妮子,這也是你能問的,好好煮茶吧?!?/br>女音抿嘴偷樂:“夫人不說我也知道,大王就快回來了吧?夫人日思夜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