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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芷心下狂跳,她明白,曲疏麟又怎么可能會如此好心。“你塍國的軍事布陣圖曲麒并不知如何取到,所以他這個廢物早就沒了利用價值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的軍中居然還傳言說是本將偷換了布陣圖?背黑鍋,老子可就真不樂意了?!?/br>“所以不妨再來猜測一番,本將此次又是為何要退兵?”曲疏麟語氣曖昧繾綣無比,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她的指尖顫栗扣動在弓弦之上,卻不料他退開幾步狂妄地笑。“放心,請你來旨在議和而已,本將今日不會動你,遲早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臣服在本將的身下?!?/br>左膀右臂塍國與夢國永修秦晉之好,夢國帝王為表誠意特將最美的九公主獻上與塍國王侯貴肘和親……林凝芷領軍班師回朝,世人傳言便是她因首戰告捷其后不戰而大勝,這位“林止將軍”自然成了頭等的功臣,林家有子名曰林止,一時之間成了家喻戶曉之人,她本人也得到皇帝陛下的晉封犒賞,風頭正盛。“先前你不告而別,你師弟已經先行離開,”林父感慨萬千,“這次回來去辭了官也好,你與林昭盡快成婚?!?/br>“父親,辭官一事容后再議可好,”林凝芷深吸一口氣,“季家沒有退親事,女兒愿意和季家大公子盡快成婚?!?/br>“……”這下林父算是徹底驚愕了,同樣大吃一驚的還有林昭。入了房后,林昭不管不顧沖進來晃著她的肩膀,“這是何意?所以你的情郎就是季卿寒,你……早就與他私定終生了是不是?”“林昭,放開我?!绷帜粕硇木闫?。“他哪里比我好?”懶得再作糾纏,她冷笑,“是,季卿寒是哪里都比你好,他武藝高強聲名在外,我林凝芷真要嫁人也要嫁給他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兒!”語氣滿是嘲笑譏諷,“你當真覺得我會被你這種男人束縛?武功比不過我就罷了,一事無成,滿足于這輩子只做一個低階文官么,庶吉士大人?”林昭一時語塞,他滿眼的寂寥蕭瑟,只因她說的都是事實……兩人正相對無言,就見林止冒冒失失地奔進來,火急火燎地大喘著粗氣。“姐,這下又來麻煩事兒了……這不正巧你剛回來就趕上狩獵節,太子殿下說甚么都要一睹我朝最年輕的林將軍風采……”林止頭疼地掰著手指,“姐我哪里會甚么騎射啊,這次看來是完了?!?/br>“安心了老弟,我去便是?!绷帜菩廊坏匾豢趹?。----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尤善騎射,此次相邀眾王孫子弟共同前往與主城較為臨近的獵地。同行而來的還有華宸,他得到父親的舉薦后,太子殿下也極力擁護于他,本是于理不合的,他繼承了太尉之位,而他居然不是眾人想象的那樣是個不中用的空架子,華宸嘴巴雖然時常犯賤還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性子,可他生為華家獨子,自小就被父親嚴苛要求,是個才華橫溢之人,井井有條地執掌軍事,成了眾臣皆心服口服獨當一面的華太尉。地位赫然他亦是居安思危更為刻苦,當然在婚事上,他也未曾打消過時常去林府提親的念頭,一時之間,被坊間傳成是個風流兒郎回頭是岸的癡情種。宰相嚴歸墨輔政,而太尉華宸則處理軍事,兩人皆成為皇帝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年年狩獵節規矩一塵不變,不如今年換一種新奇的玩法,如何?”宰相嚴歸墨提議笑言,只有他清楚知曉,太子是個貪圖新鮮玩法的人。玩得過火“這次可以不只獵畜分別綁上太子與璃王的標記,不如再加些戰俘奴隸過來射殺,也好更痛快地比試一場?”聞言,華宸略皺眉,見太子不置可否似乎會對此興致高昂,璃王眸色深沉若有所思,所以并未出言阻攔。然而跟隨在旁的林凝芷心里泛起一陣惡心,“嚴相此言差矣,奴隸俘虜也是人命,如此豈非視人命如草芥,傳出風聲怕是不太好罷?”這話剛說出口,林凝芷瞬間就感覺身上如芒在刺,嚴相那種探究的眼神仿佛想將她徹底看穿,同時她也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其實這哪里是比甚么騎射技巧,無非就是來看太子和璃王爭鋒相對而已。太子殿下擺手,“好了,玩得過火可不太好,歸墨,你這個提議不妥?!鄙砼缘娜A宸則也附和似地頷首。“沒有甚么不妥之處,本王倒是以為下賤之人本就應被物盡其用才是,不過太子既然發話了……”月臨烜舉起酒盞輕嘬一口,“你們小輩玩得盡興便可,本王就在此處等候你們歸來設宴慶賀?!?/br>然而璃王殿下是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只是神情似笑非笑,隨即駕馬離開了,一眾璃王黨派的王侯子弟也跟著離開進入狩獵范圍。林凝芷捏緊韁繩,仔細思忖后還是決定哪波人馬都不跟隨,自己單獨行動,屆時獵得少許獵物便可,為保持中立立場,獵物標記倒是需要雙方數量相等才行。狩獵開始,林凝芷一路到了人影稀疏的地方,她索性下了馬,打算休憩偷懶打個盹兒。耳邊狂風簌簌作響,伴隨極輕的“咻咻”之聲。一支支弓箭竟是筆直沖著她而來!——利落地側身躲開,那人卻仍不罷手,直到弓弩劃破了她的耳際,輕撫去頰邊緩緩流下的血液。她吐掉嘴中含著的一支箭,冰冷地望向那人,“嚴相這是何意?”嚴歸墨一身紫衣錦服,拇指處象征權力地位的扳指盡顯尊貴,若拿華宸比之過猶不及,長發束起,偏有一縷發絲垂于他的耳側,樣貌俊俏中卻透著難以言說的邪魅深沉,像是個佯裝謙和有禮之人,唯有一種感受,就是他身上穿金戴銀的那些亮光實在刺眼得很,眉宇極淡狀似柔和,眼角卻上揚透著無比妖冶,唇紅似火,可偏偏是個男人,林凝芷就覺得此人簡直是浮夸又娘氣,第一感觀就差到極致。他嘴角雖是溫和的笑,鳳眸微瞇布滿殺意,“那可就要問問你二姐干的甚么好事了?!痹陂L公主賞花宴下了梔兒面子也罷,竟還故意在梔兒那邊耀武揚威季家公子對她的好,定是如此,梔兒才會哭成那樣。林凝芷眼皮跳了跳……她對嚴梔兒是干了甚么過分之事?怎么一點記憶都不存在……頂著張與林止極為相似的臉龐,她現下慶幸自己易容術學得還算不錯,不然被他揭穿是本人,怕是這會兒他射出的弓弩要直接使她斃命才會罷休。嚴歸墨不再多言就從她身邊駕馬而去,還故意濺了她一身沙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