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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錚成婚數月,太子妃仍然未能有身孕,端木欽派了婦科圣手長期入駐東宮,及至受孕誕下孩兒方能離開。每當緊繃的琴弦拉到了極致,端木欽頭疼欲裂之時,會從寢殿多寶閣中拿出一只大紅木匣細細摩挲。每十日,里面就會多上一封信函,信函長達書頁,事無巨細地白描某女的信息。端木俞哪里知道,從她出京的那一刻起,訓練有素的錦衣衛若影子般跟了上去,何況她近身的人里,就有端木欽的人。端木欽言而有信,那句“俞兒想要的,只有父皇才能給”不是說出來哄人的。乍一知曉瑾瑜的男女風流情事,皇帝自己都未察覺到捏著信函的手已經微顫到不能控制的地步,那一瞬間,他直覺是直接下令要了此女的命。許久過后,端木欽木然立在望月樓頂點,身旁站著臺汝莊,夏夜星光崔瀚若銀河,他緩緩將暴戾的憤怒收了回來,那道命令始終有違初衷。瑾瑜是他的血rou鑄就而成,是他身上掉下去的一根骨頭,他放她出去,首先她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她證明了,那么他就應該給她更寬敞的路。此路也包括隨心至性的情欲。去吧,端木欽心道,把父皇的那一份也活出個樣子來。太年輕看不透這頓飯沒法吃了,端木俞跟自己前夫的父親大睡特睡,一刻鐘之前還來了一發。眾人進了包間落座,端木俞臉上陰云密布,朝萊銘敬了杯酒陰陽怪氣道:“大人身份不凡,跟我們一介不入流的商販吃飯,實在是委屈大人了?!?/br>李大人不快,縱使猜測這余老板是哪位京城高官的家眷,背后仰仗太子殿下,也覺著她的語氣大大的冒犯了尚書,正要說話,被萊銘攔下。“不委屈?!?/br>萊銘一口飲下手中的酒水:“余老板鼎鼎有名,也是我主動拜托李大人從中間牽線,聽說余老板對小火輪很有自己見解看法...”端木俞突然站起了來,單手扶胸:“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如果萊大人想要了解,大可詢問范先生?!?/br>李大人忍不住激憤拍桌,被桌下的萊大人狠狠的踹了一腳。萊銘同樣起身,關懷備至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聊也是一樣的?!?/br>端木俞成日在街上碼頭上游蕩,發現上海浦發展的比想象中的要現代化,對內是南北商貨的轉運地,對外又是國際貿易的對接口。在淮南路已經建立了各色的洋行、紡織品外貌商行、外資比如俄國英國美國在這里設立的現代化管理銀行,馬路上偶爾駛過去的小汽車更是讓人覺得異常的親切可愛。端木俞原本的南行最終目的地是兩廣地區,然而鎮日的發現讓她決定把落腳點暫時停在這里。不過數日,景懷山已經在復興西路找好了房子,這是一套小三層的別墅,是由俄國建筑商人承接鑄造的,通體瓷白,典雅的紅磚外墻連接雕花鏤空的大鐵門,入內一條幽靜的小路,幾十米后豁然開朗,別墅的大門鑄造成宅而高的樣式,水磨石的石柱巍峨地立在兩邊,整體端莊大氣,用來做政府官員的公館都沒問題。上海浦真是一個越觀察越讓人驚嘆的地方。端木俞在洋房里上上下下的跑,裙角飛舞著周轉在各個角落。景懷山不辭辛苦地爬上二樓,這里冰涼的地磚讓他渾身發冷,很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磚石結構的房子,十分恢弘大氣。他站在樓底口左右望了望,喚主子下去吃飯。右側轉角處,一只纖長柔美的胳膊伸出來,朝他勾了勾手指,景岳垂目慢慢走過去。端木俞聽拐杖聲越來越近,及至身邊,突然竄出去將景懷山撲到后墻上,墊著腳尖捧住他的臉蛋啵啵兩口。景岳喉頭繃緊,耳廓上蔓延出粉紅,單手摟住她的后背,寧靜的望著她。瑾瑜再朝他的唇上啵了一口:“我好喜歡這里,懷山,你真是太了解我了?!?/br>住了這樣的宅子,端木俞思量著,衣服也要配套才好,拉著景懷山和范先生去市場上買西裝旗袍。經人介紹,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意大利人開設的定制服裝店,這種店鋪在上海浦統共一家,兩廣地區倒是有常駐了幾家分店。范先生見那女洋人在不斷的在身上比劃,十分不自在,腰背全部都縮了起來,沒過一刻鐘他就找理由跑了。景懷山同樣對此毫無興趣,不過是習慣性的遵從瑾瑜的喜好,任她興致勃勃地給自己挑選西裝的款式。通曉中文的店老板見他的腿有問題,建議他去里間退了衣服,再重新丈量,瑾瑜見他反應冷淡,便替他拒絕了,就此打道回府。又過了幾日,有人送來請柬,請余老板去春宇酒樓一聚,端木俞橫躺在柔然的沙發上,小蘭正給她按摩頭部,她打開請柬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情人欽差大臣萊銘。“切...”端木俞將請柬扔到地上。小蘭好奇道:“是誰呀,主子,你很討厭這人么?”端木俞伸手去捏她的嫩臉:“唉,不討厭,就是讓人心煩,別管了?!?/br>這請柬一連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萊銘帶著兩個隨從親自上門了。萊銘泰然地站在俄式建筑的大鐵門前,心下有些贊嘆,靜待里面傳信的回來。不論怎么樣,萊尚書的身份在那里,總沒有把晉國大員拒之門外的道理。他被極其禮待的迎入了大廳,侍從被他留在門外,萊銘環視一圈,遂又點頭。端木俞慢吞吞地出現在二樓的正中央的樓梯上,她也不下來,就是趴在欄桿上,玩著手上的黃溜溜的香橙。萊銘朝她揮揮手,指了指放置在桌面上的禮盒:“過來試一下,看合不合適?!?/br>端木俞臉上的肌膚白得已經可以聘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