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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哪有不心動的道理,西河直接翻身壓在他身上,對準那抹紅唇就親了上去。在壓到他的那刻,胸口一陣刺痛,她不禁皺了皺眉。暮千夜沒注意到這份異常,他全部的心神都被唇上柔軟的觸感吸引,喉間發出愉悅的震動,眼眸一彎,下一刻兩人位置互換,他已抱著她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壓在她身上加深了這個吻。隨著西河身形長開,兩人睡在一起以前的床已顯小,如今換了張兩倍有余的大床,隨兩人怎么滾都沒事。將她口中的氧氣全部吸干凈,暮千夜抬起頭,眼睛閃亮地摩挲著她的唇瓣,擁緊她不再單薄瘦弱的身體,微微喘著氣,“再給你兩年時間,我忍不了太久了?!?/br>西河做了個鬼臉給他,翻身繼續睡了,她還沒睡夠呢,剛只是個插曲。暮千夜寵溺地為她蓋好被子,穿戴整齊出了屋子,他今日需要下山一趟。西河再次醒來已經正午,草草用了午膳決定去后山轉轉,她躺了三年,不知道傾歡怎么樣了,這么久沒去看他,他是不是還在崖邊獨自坐著?時值初夏,山上還很涼,西河一路行去也沒碰到什么人。如今的赤練宮再沒有那么多傀儡,這些年雖也不斷招人,卻終是些正常人,以往的那些傀儡仍有,但也不多,這些日子暮千夜似乎打算將赤練宮遷入江湖之中,他抽調了大批人手下山,是以這偌大宮里也沒剩幾人。三年時間不可謂不長,當她再次步入那片密林,甚至還有些恍惚。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行去,轉過彎,一眼便看見崖邊坐著的青衫少年。時間加速了少年的成長,不再是記憶中的瘦小,骨架拉長,若不是這里只有他會在西河都不敢確認是他。少年盤腿靜靜坐在那里,面朝著無垠的大海發呆。西河走過去,站在他身后看向遠方的一線碧藍。“想什么呢?”聲音驟然打斷了少年的沉思,傾歡驚訝地轉頭看她,看清她的臉時微微一愣。“是你么?小河?”面對不確定的少年,西河微微一笑,她今天沒有戴面具,這么些年身體飛速成長,以往的那張面具也小了,她還沒來得及再做一張。“好久不見啊,抱歉之前出了點問題沒能來得及告訴你?!?/br>傾歡如今有些長開了,以前略圓的臉開始顯出青澀的棱角,想必再過幾年也會長成個美男子。他看著面前少年的臉,明亮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隨即轉過頭站起身和她站在一起,頗有些欣喜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會回來的,所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終于等到你了!”西河有些愣住了,“你一直在這里等我?”傾歡有些羞澀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語無倫次,“是……也不是啦……偶爾娘逼得緊了就沒來?!?/br>想起傾歡那個總是逼他練武功的娘,西河微微皺眉。之前聽他說過,他娘帶著他隱居在這里是為了躲避一些仇家,為了讓他練好武功為他爹復仇而異常嚴厲,這不禁讓她想到現代武俠中的人物傅紅雪,可憐傾歡這么小便沒了童年。微微勾唇,她看著還不及她高的傾歡,作為他唯一的朋友,她總希望他能夠開朗快樂一些。“你不會經常趁練功時偷跑出來吧,小心被你娘發現~”她調侃他。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少年窘的臉都發紅,心虛地不看她。西河笑而不語,走了兩步停在崖邊上,低頭看著隱在云霧間的下方,那之下是萬丈危峰,寒冷的氣流直撲面門鼓蕩得令人站立不穩,碧浪山無人可攀并不是徒有虛名的,只有擅長飛翔的鷹能夠飛上來。傾歡見她太過靠前,正欲上前拉她回來身后傳來的冷徹話語令他身體一僵。“歡兒,我是怎么告訴你的,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背著我偷跑出來見這個賤人,該死!”女子的聲音尖利而嘶啞,帶著股戾氣。西河驚訝轉過頭,還未來得及看清傾歡娘的模樣眼前一花已被人一掌推了出去,睜大的眸中掠過不遠處的密林,四面雜草叢生的坡地,記憶中的夢境終是重現了,她苦笑地扯了扯唇角。“不?。?!”一切發生的太快,傾歡反應過來時西河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他飛速沖上去拉住她的衣領,卻也只在瞬間一聲裂響,手中僅余一片布料,以及一枚被扯斷了的長命鎖,眼睜睜看著她掉了下去,云霧繚繞再不見蹤跡。少年攥著手中的布料與長命鎖,望著前方空曠的崖邊,眼中失去了光彩,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被女子拖走了。與此同時,下到市集正在街上為少年挑選適合面具的暮千夜心臟一窒,不由望向宮殿所在的方向。世事無常,禍福難料。第七十二章絕處逢生第七十二章絕處逢生空間仿佛靜止了,除了海浪拍擊上礁岸的細微聲響,寂靜一片。不知昏迷多久的西河慢慢醒來,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也是有些醉了,她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倒霉,好不容易躺了三年出了趟門就又得躺著了,也真是背到了極點。無緣無故被人推下懸崖,雖然傾歡娘那一掌并不厲害,但她掉下來的時候隔了好一段距離,被突出的山崖劃得遍體鱗傷,最嚴重的還是停止下落的那一摔,重力加速度有多厲害不必說,若不是她拼命護住頭現在想必已經魂歸黃泉。即便如此,她不得不苦中作樂地想著這若是個修真的世界,她還真能做個體修什么的,畢竟之前被暮四海打得半死,但活下來后現在身體真的強壯了不少,落下山崖雖然也受了很重的傷,但她能夠感覺到這些并不致命,她只要躺段時間就能恢復,想起自己被捶打得抗擊能力越來越強的身體,忍不住心中一嘆,以后怎么做個淑女?涼介涼安以后見了她肯定都認不出她了。西河睡夢中聽到一陣翅膀扇動聲,下一刻便被東西砸醒了。身上落著兩個,還有一個順著身體滾動著,直停在她的臉邊,涼颼颼的。望望那枚紅得發紫的果子,身側的巨大巢xue里探出兩顆毛絨絨的小腦袋,尖尖的嘴巴湊近在她臉上輕啄兩下。不疼卻微癢。下一刻,一顆更大的頭顱探出來,直接一口一個將兩個小家伙叼了回去。微微一笑,西河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坐起,撿起地上的果子在身上擦了擦放入口中,果子rou質微苦,卻也是難得的吃食。有句話說,天無絕人之路。當初西河掉下懸崖,孤立無援之時,怎么也不會想到會被一只雕救助。說來也巧,她當時掉的地方不遠處竟有一個天然洞xue,在她躺尸兩天昏迷過去后,竟被那只半人高的大雕拖回了自己的巢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