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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線響了。報名處的小姐接起電話聽了幾句,隨后掛上電話。再來禮貌地朝她點點頭,客氣的口吻聽來已無轉圜余地。“我們總編說已決定好了薇薇工作室的作品。小姐,我想你是遲了一步?!?,什么?原本神采飛揚、自信滿滿,卻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若蝶呆、注了。也不知呆站在原地多久,就見遠處凌薇精明的漂亮笑容,那笑容十足十的說明——她、春、風,得、意、呀!“嗨!若蝶,你也在這里??!我剛剛和雜志總編簽下合約,怎樣?要不要和我一塊慶祝?”凌薇明亮的臉很刺目的在她面前放大,還定格。她是存心示威的。若蝶沒費神回答她。突見她身后跟來一道熟悉的人影,汪楓。后者的眼神閃過一絲若蝶再熟悉不過的柔情。他曾是她共同奮斗的工作伙伴,兩人相處有二年了。但,那一夜,她咬牙拒絕他的再三要求后,他竟連拜拜都沒說,就跳槽了。可他去什么地方都行,為什么要進入凌薇的工作室呢?這打擊對她而言,一直很大。只是,她不曾說過一句埋怨的話。他和她曾在工作的天地里,合作無間,兩人甚至對照片取景的想法幾乎一致,但她一直認為那只是戰友之間的默契。但,汪楓不那么認為,他一直認為是男女之間的情愫。他氣她不肯承認,不給他感情,不給他一顆心,連交往的機會都不給他試試。這樣狠心寡情的女子,讓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只是,許久不見,汪楓還是忍不住飄來關注的眼神。這令眼尖的凌薇發現了。她揚起粉白手臂勾住江楓的肩膀,笑咪咪地朝呆如木雞的若蝶道。“我這契約能簽成功,幕后功臣就是我這心愛的大將,汪大攝影師是也。他,現在可是我忠心不貳的親密伴侶喔?!?/br>若蝶沒把她的話聽完,聽那女人的洋洋得意做什么?她旋身扭頭,踏出“當”一聲打開的自動玻璃門,頭也不回的離去。◎◎◎這是什么情景?看到一個淚水爬滿腮,整個身軀還蜷曲在門口,下巴托在膝上,樣子像已失了魂魄的女人。他肩上的爵士靈巧地縱身一躍,走在她眼前,友善地喵嗚幾聲。連貓都知道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傷心?那,她當真是哭得太狼狽,也很不像話了吧。但她就是止不住淚水。“怎么?你又有什么珍貴的東西摔落了?”夜晚時針指著十點,他剛從大賣場舉辦的走秀表演回來,帶回一堆設計圖,打算輸入電腦存檔,卻意外地見了個女人在他家門口哭。他想不皺眉頭都難。為什么這女人就不能回家哭?他還沒空去找她,她倒是自動送上門來?“我……的契約……被搶先一步奪走了?!彼蛩?,錐心的傷懷像排山倒海而來,淚珠落得更多了。聞言,他好看的眉糾結著。“這有什么好掉眼淚的?生意不都是各憑本事。這次失敗,還有別的門路?!彼呛芟肽托狞c,溫柔地安慰她。但,今天他忙了一天,口氣實在輕松不起來。何況,他本來就不會油嘴滑舌。要不是她的哭相很讓他有“感覺”,他早就把她踢到太平洋去了。“可是……我……找的是那么出色的你當模特兒。但是……他們連看都不看,就拒絕了我的嘔心瀝血之作,我……真的好難過?!?/br>她是好想忍住挫敗的感覺,好想將眼淚都憋進肚子里。但是,故作瀟灑的背影在走出雜志社的門口后,就徹底崩潰了。她眼淚不能控制地一顆一顆滴落,心像缺了個口,恍恍惚惚從一條街走過一條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回到工作室,她瑟縮了一下,轉身像逃離似地奔向十五樓。然后她就呆坐在那兒了,未來該怎么辦呢?除了哭,她還是哭。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淚水也沒掉那么多。這幾年來,在工作上起起浮浮,跌跌撞撞,再怎么難過,她也都撐過來了,可這次她真的控制不祝“把照片給我看?!彼?,這次沒有惡形惡狀地譏諷。見她居然把揣在身上的牛皮紙袋給弄濕了大半,他實在很想對她張口咆哮。要不是他冷面功夫做得太好,喜怒很少形于色,他相信眼前這哭得太不像話的女人早就止聲住口了。她胡亂擦掉眼淚,顫著手將照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照片里的令狐子風狂妄的好自然,好有野性。眼神里魅惑中帶有狡黠,似乎在暗示著:來吧!我在等著你來喜歡我,想更進一步嗎?喜歡?何止喜歡?簡直令人忍不住狂戀,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吸進那雙瞳眸中了。令狐子風猛然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這“愛哭”的女人,竟能抓住他鮮明的特質,還精準的掌握住他暗面的神秘。這,令他很是吃驚,仿佛透過了鏡頭,被她看穿了靈魂。怎么會?異樣的感覺竄進他心底,某種感覺被掏了出來。倏地,他想也沒多想,嘶的一聲,就把三張照片都撕掉了。若蝶傻住了。“你……你……你……”好半天,她震驚地說不出一個字。“這種不能讓你獲得簽約的照片,要來何用?!彼宦冻龊敛辉谝獾臏\笑,那表情像在扔掉垃圾。若蝶的情緒倏地爆發,猛升的火氣蒙蔽了她僅剩的理智。她霍然站起身,暴出一聲大吼。“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他?這女人當真搞不清楚狀況。他的眼眸黑的深不見底,像潭波紋不動的湖。令狐子風很少這樣“正視”女人,還達半個小時之久。他穿著一身米白色休閑服,手握高腳玻璃杯,整個人放松地坐在柔軟的淺綠色進口沙發上。薄唇輕觸著透明玻璃杯,他淺嘗一口,然后仰首飲進杯中的金黃色液體。他以這種悠閑的姿態,“看”著躺在床上,像“昏死”的谷若蝶很久了。三十分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