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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沒吭聲,沈七爺默認的事,他有什么資格吭聲。“阿嚏!阿嚏!”張巡揉揉鼻子,嘟囔道,“是不是有人在想我?”“我猜有人在罵你才對?!鄙蚱郀敻觳采媳蛔訌棽疗屏艘稽c皮,透出了些許殷紅,倒是讓丁安給他包的像整條胳膊都廢了一樣。“疼么?”說著,張巡壞心眼的按了下。惹的沈七爺皺眉,“有點?”“這就對了!真傷和假傷還是有區別的,你只管照著十倍的疼演就是?!?/br>沈七爺看著嬉皮笑臉的張巡,幽幽開口,“你怎么不打自己一槍?!?/br>“我這不怕疼么?!睆堁驳故遣徽谘?,后來覺得說的太過坦白,又頂著沈七爺的不滿的眼神苦兮兮的找借口,“再說,我受傷頂什么用,您就不一樣了,您是大帥的兒子,又是督軍,他要殺您那可就是要造反??!”“下次你反手給自己一槍便是,我絕對演的像你舍身救我?!鄙蚱郀敳辉俑_玩笑,“都準備好了?”“消息早就放出去了,這會怕是都傳開了?!睆堁岔樖职褬屓咏o他,“馮熏這會估計該趕回來了,咱們得趕緊去?!?/br>沈七爺一身深灰軍裝,黑色的帽檐壓著額頭,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便左肩被纏著繃帶,身姿在城樓上依舊顯得異常挺拔。這是馮熏得了消息趕回看到的第一個畫面。沈培遠登了城樓,那他城里的部隊呢,馮熏有些愕然。沈七爺當然控制不了城里的軍力,可是,他拿出的證據讓城內的百姓心寒——馮統制要投誠盛帥。消息是在馮熏出城的時候放出去的,他前腳出城,沈七爺后腳就掐了城內所有的線路,電報算是廢了。城外也已經安排了幾批人手在必經路上,一層又一層的篩選百姓和暗探,只要有人出去傳遞消息,一律射殺。沈七爺動作大卻沒影響到城中百姓,只把樊城卻被困成了座死城,軍方的消息,里面出不去外邊進不來。這才逼的王參領怒闖督軍府,結果被抓了尾巴。沈七爺手段向來不是這么正大光明,他布局布了幾個月,專挑了馮熏出城的時候收網。眼線、間諜,沈七爺速度快且不論死活,先把人拿下,真真假假的做足了證據。他早就重金買通的馮熏身邊的幾個士官,身邊人的說辭,再加上之前他安在下邊縣城的人,賭場妓院酒樓消息傳得一向快,沒幾日就街頭巷尾鬧的沸沸揚揚。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沈七爺不指望他們能全信,索性與城內的將領約定要與馮熏在城樓上對質。城門隔絕了馮熏的視線,城門之后是持槍的軍隊,張巡毫不懷疑,只要馮熏能在這場角逐中翻牌,沈七爺就會立刻被城下的槍彈打成血窟窿。亂世之中,討伐征戰。原本城池易主很正常,可是津北不一樣,樊城不一樣,當年盛帥樊城失利,離城前下令屠城,還是衛督軍帶著二十八師趕到,即便救了不少百姓依舊死傷慘重。二十八師從此駐守樊城,成了樊城的守護神,這期間有不少人在城內娶妻生子,二十八師隨著時間流逝也換了許多新鮮的血液。可是人員的替換不代表他們會忘記之前的歷史,若是馮熏帶著他們投誠,那么他們這些年的守護算什么,笑話嗎?沈七爺說的擲地有聲,證據一件又一件的拿出來,還有那些臨陣反水的士官,更是火上澆油真真假假說的有鼻子有眼。馮熏心里恨的要死,連身后一向規矩森嚴的部隊也漸漸有些吵雜。“王參領是統制的左膀右臂,帶槍闖入督軍府在先,刺殺我在后,我本想與統制好好談談,倒是想不到統制仗著手握重兵,竟想至我于死地?!?/br>“你血口噴人!”馮熏簡直快氣瘋了,王參領又是哪一出!沈七爺眼神微閃,不怕人說話,就怕人不說,王參領強闖督軍府有目共睹。只要有一點破綻,不信的種子就會滋長,何況沈七爺卡住了樊城百姓軍人的七寸,他只要戳個口子,自然有人能夠腦補出許多。證據這種東西,向來三分真七分假,可那真的三分若被證實了,剩下的七分也就自然而的成了真。再比如,沈七爺派人“請”來了前督軍劉暢的家人來他家做客,劉暢是繼衛督軍之后樊城的第二任督軍,雖然后來被奪了權但多少還有些威望。“我活著他們就活著,我死了,他們就隨我一起去吧?!鄙蚱郀斒莻€不喜歡做無用功的人,這次索性也就把話說絕了。劉暢被抓了尾巴,馮熏這事著實又有幾分真,一場戲果然演的聲淚涕下,直言自己無能對不起津北的百姓,不得已才請辭讓保寧派來新的統帥,話里話外把自己塑造成有志難伸的受害者。得人心者得天下,而將領最怕的便是軍心動搖。沈七爺冷眼看著城下烏壓壓的一片灰,他在等也在賭,直到馮熏隊伍中爆發出一句怒吼,槍響從部隊中間傳來,“你是誰?你不是我們二十八師的!”來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二十八師出現了一張新面孔。這是孫昀呈親自告訴沈七爺的,他心細善記,只要一眼就會記得。至于那人到底是誰,就是沈培遠該cao心的事。盛帥不信馮熏,要求在二十八師里插人,馮熏拒絕過多次,若不是近來沈培遠與他快要撕破臉,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部隊有盛帥的人。君子愛財,軍人也愛財,沈七爺覺得只要肯砸錢,不怕收買不到幾個兵卒,他出手大方的令人乍舌,要求卻很簡單,讓他們在部隊偷偷的盯著一個人。幾個兵卒開始還不以為然,結果越看越覺得那人有問題,再配合今天發生的事,他們才驚覺,原來真的是二十八師出了jian細。內心氣憤難安,沈七爺花錢收買他們的事也被自覺的理解成不愿打草驚蛇。平地驚雷,仗還沒打馮熏就垮在了真真假假的投誠事件里。張巡看著騎在戰馬上的馮熏,明明身后有著千騎萬乘,卻依舊像獨身一人,孤立無援。他小聲道,“作為軍人,被自己的部隊所唾棄,恐怕是最屈辱的結局罷?!?/br>“人心是最不可控的?!鄙蚱郀數皖^看著骨節分明的手掌,“槍支彈藥,這是莽夫才醉心的東西?!?/br>我要的,是把他們的心都握在手里。握不住的,毀掉就好。1857年春,馮熏因與盛家來往過密,被剝奪二十八師兵權,押送回保寧城,沈七爺正式統一津北軍政。倒了杯茶,謝阮玉輕輕的給他捏著肩膀,屋內燃著清淡的百合香,“七爺當時可有把握?”事情她聽丁志說了,沈七爺雖然說的輕巧,可是城下對著他的是一管管黑色的槍眼。“沒有?!鄙蚱郀旓嬃丝诓?,指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