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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重重的拍門聲伴著脆亮的女子聲音,擾了屋內一室春旖。安可洛在睡夢中將頭埋入被子里,口中嘟囔了一聲,赤裸光滑的身子纏上旁邊的尉遲決,紅唇翹了翹,又繼續沉沉睡去。尉遲決黑眸早已睜開,看著懷中疲憊至極的安可洛,眉頭皺起,輕輕推開她的身子,飛快地翻身下床,大手撈起前一夜散落在地上的衣袍,隨意披上,轉身替她將被子掖好,快步走至門邊,啟開門閂,猛地將門拉開。門外的女子樣貌熟悉,尉遲決黑眸瞇起,目光在她臉上盤旋了一圈,雙手抱胸,扯開嘴角,道:“范衾衾?”范衾衾眼見著門被人拉開,卻沒料到開門的竟是尉遲決。她小嘴張著,半晌說不出話來,看見尉遲決身上凌亂的衣袍下那結實赤裸的胸膛,忙慌亂地垂下眼,結果又看見尉遲決赤著的雙腳。百般尷尬中,聽見尉遲決的問話,范衾衾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急地抬手指上他,飛快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尉遲決抬眼看看微亮的天色,斂眉道:“馬上就走?!彼晕冗^頭朝身后的屋內望了一眼,又對范衾衾道:“你別吵著她了。她昨夜很累?!?/br>昨、夜、很、累?范衾衾瞪圓了眼睛,腦中反復確認了下這四個字的含義,不禁柳眉吊起,正要開口說話時,就見尉遲決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隨后回身進屋,兩扇門板就在她眼前倏地合上,里面傳來落下門閂的聲音。范衾衾不禁氣結,這尉遲決的將軍架子也有點太大了吧?小手抬起就要朝門上再次敲去,卻想到屋內正睡著的安可洛,她嘟著嘴“哼”了一聲,將手放了下來。撩起裙擺,范衾衾一屁股坐在屋前的石階上,手托著下巴嘆了口氣——這樣一個冷冰冰硬梆梆的男人,怎么會讓安jiejie一直掛在心上念念不忘的?**窗外大亮,床上的安可洛慢悠悠轉醒,稍動了動,全身上下就覺一陣酸疼,似是被車轆碾過一般。嘴中輕嘆一聲,翻了個身,她緩緩睜開眼,就對上床頭一雙大大圓圓亮晶晶的眸子。安可洛嚇得猛地清醒過來,眨眨眼,看清床頭的女子,才松了口氣道:“你到這兒來做什么?”范衾衾看了眼安可洛裸在被子外肩頭上的淺淺牙印,促狹道:“安jiejie前些日子向楚姨求了這間屋子,原來就是要做壞事用的?!?/br>安可洛聽了臉一紅,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見床邊范衾衾已替她擺了干凈衣物,想到昨夜被尉遲決拉扯壞的紗裙及褻褲都被范衾衾看了去,心里不由一陣尷尬。范衾衾瞧著她臉上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和我還有什么事可臉紅的?!彼龜r住安可洛要拿衣物的手,“等會兒讓梳云備熱水讓你泡泡,身子就不會這么難受了?!?/br>安可洛的臉愈加紅了去,半晌才道:“又是為了什么事兒來找我?”范衾衾笑道:“昨夜一直不見你回屋,以為你是跟了蘇公子回蘇府了。今日一早聽小廝說昨夜見你進了后院,我就來瞧瞧,安jiejie一晚上呆在這兒是做什么呢?!?/br>安可洛不語,手指絞著被子上的綢面,想到尉遲決又是在她未醒時便離去,心里不由緊了一下。范衾衾湊上來,一臉不滿道:“尉遲大將軍嫌我早上吵著你了,竟把我關在門外好一會兒,直等著他離去時才讓我進屋。走前居然還威脅我不許將你吵醒!威脅我,他拿廖珉來威脅我!”聽了這話,安可洛一下子笑出了聲,竟想不到尉遲決還會做這種事情。范衾衾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安可洛道:“安jiejie,尉遲將軍在床上是不是也如在戰場上一般勇猛?”聽她竟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安可洛大羞,滿面通紅,抬手就朝范衾衾胳膊上擰去。范衾衾一邊朝后躲去,一邊笑道:“如此看來果然是這樣。怪不得將軍早晨說安jiejie昨夜很累呢……”安可洛抿了唇,將垂到面前的亂發撥至耳后,腦海里閃過昨夜尉遲決一次次要她的狂野場面……她指尖顫了下,覺得臉上guntangguntang的,心里卻如小溪淌過,一陣清涼。范衾衾也笑了笑,隨后突然停下,小聲嘆了口氣。安可洛瞧著她這張從來藏不住心事的臉,不由問道:“怎么了?”范衾衾眉頭輕皺,“那根簪子被前些日子秦大人帶來的那個登徒子平白磕碎了一截,這事兒到現在我都不知該如何對廖珉開口……”安可洛明白,范衾衾平日里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心里對廖珉卻是十分在意。那根簪子是廖珉送她的,樣式雖普通不起眼,可她卻當作價值萬金的首飾一樣,寶貝得不得了。安可洛看著范衾衾,淺笑道:“不要為這事兒傷神了。不如我陪你去尋家首飾鋪子,看看可不可以照這簪子重新打一根?”范衾衾眼神黯著,小聲道:“就算能打出一根一模一樣的來,也不是他送的?!?/br>安可洛拉過她的手,笑道:“怎么這么死心眼呢。要緊的是廖公子對你的情意,又不是這簪子。去打一根新的,也是讓自己心里舒服些罷了?!?/br>范衾衾看著她眼睛,想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一個長相老實的矮小年輕男人指間捏著玉簪,對著陽光左看右看了半天,不好意思地對眼前的安可洛道:“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鋪子里沒法兒做出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br>一旁的范衾衾不耐煩地道:“安jiejie,都已經問過那么多家鋪子了,我說算了吧,你偏要大老遠地跑來這家,結果還不是一樣!”她扭過頭對著那名伙計,“虧你們魯家老號還是這帝京城里面最有名的首飾鋪,連這么一根簪子都打不出來,丟人不丟人???”安可洛瞧見這年輕伙計的臉登時黑了下來,忙將范衾衾拉至身后,笑道:“她這話也是無心之言,還忘不要怪罪?!?/br>這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們魯家鋪子的這塊牌匾一百多年的聲譽,豈能容這位姑娘隨口糟蹋?二位姑娘且在這兒稍等等,我去請我們老當家的出來,看看這簪子到底是能做不能做!”范衾衾看著那男子轉身走進后室,不由嗤了一聲道:“還拿起架子來了。丟人就是丟人,有什么不敢承認的……”安可洛知道范衾衾是心里不痛快,兩人一天逛了帝京里的十幾家首飾鋪,竟沒一家說能打一根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安可洛心里嘆了口氣,本是好心想替范衾衾解愁,誰料卻讓她心里愈加難受了去。只過了一會兒功夫,后面就出來一個身著錦袍、頭發胡子均花白的瘦小老頭。那年輕伙計道:“這是我們魯當家,平日里難得見外人的?!?/br>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