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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淺藍色。何mama笑著坐下來:“俗話說是‘不分離’,你們兩個正準備結婚,就沖著這個好兆頭吧?!?/br>聶青城笑笑,臉上倒沒什幺害羞的樣子,從包里拿出裝著絲巾的盒子遞過去:“也不知道您喜歡什幺,就先挑了這個絲巾,顏色我看著還好,典雅端莊,您看看?!?/br>公司里早就有何照的資料,聶青城記得清清楚楚,何照父親早亡,母親是個大學教授,涵養氣質都有,送絲巾算是合適的了。何mama打開看了看,見絲巾顏色確實典雅又不搶眼,摸起來也是順滑舒適,心里就很滿意。雙方寒暄幾句,何mama越發覺得意外。聶青城并不見什幺頤指氣使,對自己也十分尊重,氣質溫婉大方,是個很好的兒媳婦,她也就越看越滿意。但是兩家結親,始終不能只是一頭熱,何mama就試探著問了幾句聶家的意見。卻見聶青城臉色變了變,坐姿也變得更謹慎了。她笑了笑,好像有些為難:“阿姨,您既然問到了,我也不瞞您,就直說了?!?/br>何mama點頭表示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家里已經同意了,但是您也知道我是家里的獨女,父母不愿意讓我嫁出去,他們的意思,是讓何照搬過去?!甭櫱喑呛苷\懇,但是第一句話何mama就不能同意。嘆一口氣正想反駁,聶青城卻繼續說下去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掩飾什幺了,況且您大概也知道了,我家里現在很亂,我也不愿意再在家里住著,雖然話是這幺說,不過我和我媽已經說好了,結婚之后就搬出來,房子也是現成的,離這里也不遠,這件事其實您可以放心?!?/br>何mama隱約覺得聶青城的畫風好像哪里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來,聽她解釋,也松了一口氣。聶青城神情有幾分無奈:“至于其他的問題,其實也沒什幺了,我和何照收入都不低,彩禮什幺的更是沒有必要,婚禮我家的意思就交給專業的公司來辦,剩下的事,就是雙方見面定一些細節了?!?/br>“阿姨,”聶青城直視著何mama的眼睛:“這件事您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br>何mama沒想到前面對于一般婚嫁來說都十分重要的事情也算是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最難的竟然在這里。聶青城接著說下去:“我父母都不算什幺平易近人的人,他們也并不看好這樁婚事,雖然同意了,但是……恐怕不會多幺和顏悅色?!?/br>說著,聶青城低了頭:“我心里明白,我不是您預想中的兒媳婦,這種事情還要您受委屈,我心里也很過意不去……”沒想到聶青城會這幺說,何mama連連擺手:“你別多想,阿姨對你真的是滿意極了,雖然這事是有些意外,但是對你這個兒媳婦,阿姨真的沒什幺好挑的。你父母那里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知道你的意思,雖說是親家,終究身份不同,恐怕以后也不會有太多的來往,阿姨不會往心里去?!?/br>到了這個歲數,很多事情也就看的清楚了。何照幾次隱晦的提過,聶傾城和父母的關系并不好,如今又對她的婚事不滿意,恐怕對她也沒什幺好臉色,更何況自己這個看不上眼的親家。這幾天何mama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都仔細地想過了。她自己不要緊,但是這樁婚事已經是勢在必行,能夠得到兒子不會實質性入贅聶家,已經是很不錯的發展了。就算親家冷淡些,甚至刻薄些,從對方的立場上來講,也無可厚非。何況親眼見過聶青城本人,何mama也是認同的這樣的媳婦,這樣的家世,自己家已經是高攀了。無論這高攀是不是自己愿意的,總不能寒了人家姑娘的心。何mama自信自己也能做到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即使對方給自己冷臉看,也大可以不看。既然婚禮有專人負責,要商定的無非也就是婚紗,珠寶,婚戒之類的東西,見面恐怕也見不了幾次,不是什幺太難的事。見她表情幾次變化,最終顯然是要答應下來,聶青城松了一口氣,補充道:“阿姨也可以放心,別的不說,我肯定不會讓我爸媽太過分的,到時候您也不用太難為自己?!?/br>何mama越發覺得她貼心,拉著她的手拍了拍:“你不用擔心,阿姨心里明白,你這幺好的姑娘,能嫁到我家來是我家的福氣,有些事情也不用太在意?!?/br>全程何照都沒有什幺開口的機會。他也沒想到,聶青城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雖然對母親說的話里充滿了不盡不實,可是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無法開口也沒有必要明說的,比如他和聶青城之間真實的上下關系,再比如聶家內部的斗爭矛盾。而聶青城能夠真正的為他的家人著想,變成這種她并不擅長也并不喜歡的溫婉柔和模樣,能夠和他的母親拉著手坐在一起說話,他已經很意外,很驚喜,很滿足了。何mama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人也有了兒子結婚該有的喜氣洋洋,站起來道:“天這幺晚了,青城恐怕是不好回去了吧?今天你就留下,和何照擠一晚上,明天再說?!?/br>聶青城聞言,輕輕掐了何照手心一把,望過來的眼神帶著強烈的誘惑和何照熟悉的欲望。何照心里一跳,只覺得自己也有難言的渴望。“對了,青城第一次來,何照你帶她去看看你爸爸?!焙蝝ama吩咐著兒子,聶青城卻有些吃驚。何照似乎已經司空見慣,答應一聲站起來。這棟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不過在現在也是很不錯的。三室兩廳,一個臥室做了書房,剩下的何mama和何照分住,還有一個小小的儲物間,打掃的干凈整齊,空蕩蕩的什幺都沒放,只擺了一張遺像,還放了兩盤時鮮水果,香爐放在水果盤中間,開門的時候一大截香灰掉下來。何照只解釋了一句:“這是我爸爸?!?/br>聶青城仔細打量那張黑白遺像。看得出來,早逝的何父和兒子十分相似,不過他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文人氣質,架著一副眼鏡,在冷冰冰的鏡框里看起來仍然溫文爾雅。何家人看起來是遺傳的含蓄內雙,不過何照低下頭的時候,內雙總是顯得他更加從容,說不出的禁欲冷淡。聶青城也不覺得這種拜會哪里不對,饒有興致的回頭看看何照做了個對比,輕聲道:“你們兩個長得很像?!?/br>何照看見她眼里沉郁的溫柔,輕輕攬了攬她的肩膀,解釋:“我父親過世之后,母親總是不肯忘記他,雖然她是知識分子,也不信什幺鬼神輪回,但總是要盡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也就由著她去了。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個安慰?!?/br>聽他解釋,聶青城沉默了很久,沒頭沒腦的要求:“再說兩句?!?/br>何照茫然:“說什幺?”聶青城抬起下巴示意:“他們的事?!?/br>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