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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東西呢……禰夜雙手反握劍柄,讓劍尖也抵在胸膛之上,雖然他并不是個劍士,卻有著一劍穿心的覺悟。失去了一切的他,活著還有什幺意義?“你要讓這柄劍再死一次幺?”一只有力的手阻攔住了劍鋒的去勢,禰夜雖目不能視物,但憑那略顯沙啞的聲音便可輕易得知來人的身份。“你永遠無法理解,信仰之于我意味著什幺?!彼鞘チ斯獠实碾p眸比平日更為黯淡了。“我確實不理解,因為我們北領之人從不祈禱。你知道為什幺?因為無論怎樣祈禱,無論怎樣呼喚,奇跡從沒有一次降臨過。我們北領人的生死,向來由自己決定。如果說有人曾為這片絕望之地帶來過奇跡,那便是女王陛下而不是什幺層云之巔的神祇?!蔽礈Y淡淡地說道。聽到女王陛下幾個字,禰夜的身體發出了輕微的震顫。他不想回想起先前的事情,一點也不想。“我是承蒙光之神的庇佑才得以活下來的人,神跡真真切切發生在我眼前,而我也立誓將終生侍奉神祇,將恩澤施予所有像我一樣的人,可是我最終卻如同最下等的牲畜般……我……”禰夜說不下去了。rou體交媾,頸項纏綿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苛責著他的內心,令他痛苦萬分。他忘不了她是怎幺jian污了他,而他又是怎幺變成了被憎恨與報復所支配的jian污者。她的發絲,她的嘴唇,她的指尖,她的肌膚,她的雙乳,她的rouxue,他記得她身體每一處的觸感。甚至連每一聲呻吟,每一聲嬌喘,乃至自己那污穢之物在她體內抽插碰撞的聲音都記得清清楚楚。回不去了……他再也回不去了……這樣骯臟丑陋的他沒有資格繼續侍奉神祇,沒有資格代替神祇去廣布正道,聆聽信徒們的懺悔并施以寬恕。他無法寬恕自己,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罪人。“如果你就這樣子死了,那幺東之騎士或許再也沒有繼任者。如果我們在與菲奧涅的戰斗中輸了,云極國也再不會有任何希望,所有人都會淪為魔物的玩物與食糧,如果悲天憫人的神職者覺得這樣也無所謂,那幺我不會繼續阻攔?!?/br>未淵松開了攥住劍鋒的手,那東西隨時都可能刺下去。可是他篤定禰夜一定不會自戕。因為他見過,親眼見過禰夜是怎幺對待從北領逃到庇護所的子民們,他知道這個男人不忍心見到任何脆弱的生靈在自己面前逝去,他會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他們,讓他們逃離魔物的殘害,他還會替他們祈禱,撫慰他們惶惶不安的內心。他活下來的意義絕不只有侍奉高高在上的神祇,只是他自己從未發覺。果然,禰夜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烈焰之心。“可是現在的我,失去了司祭的高潔,又是這副殘廢之身,還能夠做什幺呢?”禰夜自嘲般地笑了。“如果大司祭還沒有想清楚能做什幺,不如幫我一個忙?!?/br>“什幺?可我已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聽聽我的懺悔也無妨吧?”“……好吧,你要懺悔什幺?”未淵沉默了半晌才終于開口。“我曾經深深傷害過一個人,對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蛟S她一生也不會原諒我,但我仍想成為她的騎士,成為她的劍,保護所有她深愛摯愛的東西?!?/br>……沐浴梳妝,一應瑣事完畢,息風抱著舒云蘿向屬于自己的營帳走去。“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走的……”她摟著他的脖頸,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里還是軍營,這樣明目張膽的公主抱實在是略為羞恥。息風可沒有絲毫放她下來的意思?!澳鞘遣恍械?,只要我有片刻沒有看住你,就會有奇奇怪怪的男人黏上來……”來字還沒有說完,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就那幺突兀地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那男人像是在雨第一百二十九章貪婪之人(不和我生,我就和別人生?。?/br>“長話短說,我等你?!?/br>息風輕輕放下他的阿蘿,在她耳邊說了這幺一句話,便如風般飄飄然地飛走了,只留下女王和將軍沉默地對視著。直到夜雨漸漸將二人澆得濕透,舒云蘿才艱難地開口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錯……”雨聲嘈雜,她的聲音卻很微弱。一想到那孩子,她便心痛到無法自已,連帶著對弱小無力的自己的憎恨,還有對他的愧疚,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為什幺要道歉?”“哎?”“我問你為什幺要道歉?!?/br>“我……”“如果是王,就不要輕易道歉,如果不是自己的過錯,就更不需要道歉?!?/br>“雷恩……”“這次是我的責任,是我的過錯,是我對不住你,你完全沒必要說這樣的話?!?/br>他就兀立在距她一步之遙的地方,沒有絲毫靠近的意思,但是眼睛卻微微有些濕潤。她受了很多苦,卻隱瞞著不肯和他說,這只會令他更加痛苦。他只知道她變了,卻不知道她的身與心早就千瘡百孔。明明是想要將她當做瑰寶一樣小心呵護的,可是最終卻事與愿違。這是他的失敗,無論是作為云極國的將軍也好,還是作為一個男人也好,都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如果到頭來什幺也無法守護,那幺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力量又有什幺意義?“雷恩,我……”她向著他走近,情不自禁地向著他伸出手。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在他的面前,請允許她展露片刻的軟弱。如果他可以緊緊擁抱住她,那幺那些苦難就算再痛也會消弭吧……這樣想著的時候,將軍便一把將她攬在懷中,那強勢的力道幾乎令她整個人都勒散了架,仿佛不這樣做她便會從他懷里消失一樣。然而片刻之后,那個男人卻萬分痛苦地將她推開了。“為什幺?”她簡直有些難以置信,“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幺?一個毫無魅力的王,只是一時沖動才抱了我嗎?”將軍難得地露出了苦笑。毫無魅力幺……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欠你兩條命,是我配不上你,而你也選擇了不錯的夫婿,所以……沒什幺好說的了?!?/br>他說著便要轉身離去。“站??!什幺兩條命,你說清楚!”她以王的語氣喝止了他的行動,他說了這樣不明不白的話就要跑掉,她絕對無法接受。那高大的身軀倒是站住了,可是卻沒有絲毫回過頭來的意思。原來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勇氣,原來就算是他也有深深畏懼的事情。雖然無數次想過和她坦白,但是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害死她母親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