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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抗議。然而嬰塵只是輕輕抬手,他們便安靜了下來。舒云蘿問道:“那要是我輸了呢?”“陛下輸了的話,便是殺害嬰塵的兇手,南領自此不再服從云極宮的命令,將會建立名為郁蒼的獨立國家?!?/br>此言一出,習武場中一片嘩然。幾個南領重臣臉上的表情卻變化不大,顯然是早就知道了。親衛兵們躁動不安起來,南領的狼子野心簡直昭然若揭,就算那個嬰塵死了也是罪有應得。而南領兵則更加激動,他們覺得終于有了為前領主復仇的機會了。“有趣,這決斗我接下了?!笔嬖铺}讓隨行的侍女幫她更衣,然后也走到兵蘭之前。白皙的指尖在劍柄與與劍柄間輕輕撥動,最后在眾多寶劍之中她取下的卻是一柄木劍。“當年圣王起兵之時,第一個向他獻出誓約之劍的,不是北方的未瀾,也不是西方的息夙,更不是東方的隱葬,而是南方的嬰舜。他和圣王之間曾有一場決斗,那場決斗之后,他和他的支持者便歸入圣王麾下,誓約永不背棄。我舒云蘿便學習圣王那樣,用劍來贏得你的心吧!”她復述著從宰相那里聽來的久遠的故事,然后用那木劍對上了嬰禪的劍。“陛下不用猗云?”嬰禪深深地注視著她的眼瞳。但是舒云蘿早已將猗云劍交給了她的男侍,似乎并沒有使用的意思。南領重臣們搖了搖頭,女王也太瞧不起人了,嬰禪領主雖然年少,但于劍技一途十分勤勉,想用一柄木劍就贏得決斗,呵……“猗云劍是用來守護云極國的子民的……”舒云蘿擺出一個起手式,示意她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瞬間,嬰禪手中之劍凌厲地刺出,帶著強烈的殺意。“陛下,這可不是游戲,你不認真的話可是會死人的?!?/br>舒云蘿靈巧地閃避開,揮木劍襲向嬰禪的肋下:“我對領主可是相當認真?!?/br>嬰禪冷哼一聲側身躲開,然后反手對著她的心臟又是一劍。眼看著那劍尖就要沒入血rou之中,女王卻不知怎的站在了他的劍上。“嬰禪,你竟敢對陛下下殺手!”親衛隊長怒斥道。她卻揮了揮手,示意決斗的時候你們不要突然大喊,怪吵的。嬰禪絲毫不在乎用劍支撐著她的重量,只見他將氣力凝結于劍鋒之上,數道劍氣頓時升騰而起,化為一柄柄氣劍將舒云蘿團團圍住。“陛下,您已是籠中之鳥,再也飛不出去了?!眿攵U提醒道,他將她就此斬殺也不是什幺難題。舒云蘿嘆了口氣,沒想到十二歲的男孩子也會用這種招數,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于是她將木劍比與身前,凝氣御劍,將攻勢聚于一點,瞬間撕開一個突破口。然后她便如那輕盈可愛的鳥兒,飛出了囚禁她的牢籠。至于這個技巧嘛,自然是和她的將軍學的。她用木劍也能提煉出如此純粹強勢的劍氣嗎?嬰禪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他得速戰速決,不然……舒云蘿抵御著他凌厲的攻擊,心中很是奇怪。雖然嬰禪的年紀比她要小幾歲,身體看起來也有些單薄,但是再單薄的男性,單從力量的角度而言,都是勝過她的,何況她剛才還和耶里亞做過,損失了一些體力。也就是說這場決斗拖得越持久,就對嬰禪越發有利。怎幺他反倒如此急躁,看著像是要在短時間內了結一樣。是因為報仇心切?抑或是別的什幺原因?很快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呼吸變得急促,看起來似乎很痛苦,手中之劍也拿不穩了。“領主,決斗之事還是暫時……”南領的第一重臣耶德突然諫言道。“住口,我自有分寸!”嬰禪大聲喝斥道,胸腔之中發出陣陣氣鳴聲來。在確認一件事情之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停手。“嬰禪……你這是有氣喘癥?你瘋了?南領的醫者沒有告訴過你不能劇烈運動的嗎?”女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領主,曾有一名陪伴她多年的侍女就是因為這個病死掉的,所以這之后她一直央求宰相教授她關于這病的知識。“陛下可不要大意?!彼E然揮出一劍,劃破了舒云蘿的衣袂。女王急退一步,只聽見他說道:“哼,看來也不得不做出決斷了?!?/br>嬰禪身上的氣勢驟然高昂,那幾乎是在用生命力換取劍意的極致。這終結的一劍,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逝去的兄長,為了南領的人民。“云極王舒云蘿,讓我看看你身為王的氣度吧!”第十六章誤會大了(那一定是因為她愛他)沒有練過武的侍女仆役們因為抵抗不住嬰禪壓倒性的劍意,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狂烈的劍風之中,舒云蘿蹙起了好看的眉彎。她并不是沒有取勝的辦法,但是那辦法注定會重創對方。如果是雷恩在這里,或許可以做到戰勝對手又不傷害對手。但是她還不夠強大,只能在勝利與仁慈之間進行選擇。應當怎幺做呢?如果她贏了,以那樣強力的招式,嬰禪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南領已經失去了一名可敬的領主,不能夠再失去第二位。如果她輸了,那幺南方領地就此脫離王領的掌控,為北領、西領、東領留下了不好的范本。云極國就此爆發內戰,變得支離破碎,再現五百年前的亂世也未可知。嬰禪的劍鋒已至,她咬了咬下唇揮劍迎擊,但是才揮了一半她就放下了手中之劍。若是嬰禪死了,南領與王領之間就再無和解的可能。而且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她更想守護眼前的生命。失敗又如何,王室的尊嚴又如何,內戰的危機又如何,那些事情等她救了嬰禪再去考慮。冰冷的劍鋒刺進了她的右肩,木制的長劍掉落在地上。“陛……下……”嬰禪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嬰禪,你贏了?!迸跷⑽⒁恍?。“陛下!”耶里亞向著她沖去,然而南領的士兵卻擋在了他的面前。他們是勝利者,他們將不再聽從云極宮的家伙們的驅使,女王尚且如此,何況區區身份卑賤的男侍。“陛……下……”嬰禪胸腔里的氣鳴聲變得更加急促了。舒云蘿嘆息道:“你贏了,所以按照我們的約定,南領……”“陛下……我……會死嗎?”劍氣已從嬰禪身上消散,他現在只是一個年輕而虛弱的病人。“不,不會?!彼齽裎恐?,如果他現在死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退讓又是為了什幺?“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兄長了呢?”他說著竟力竭倒在了女王的懷抱中。那懷抱十分溫暖,只是帶著些許血腥氣。舒云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