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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隨意差人赴北疆,以免暴露行風行蹤反而陷他于危險。她僅能抱著他的衣袍,嗅息著行風余香沁入衣。有時,她心里抱怨,為何楚魏帝總是差遣行風辦事,其他的皇子卻能當個閑散王爺。她睨著遠處江行瑞與沈瓊玉笑語宴宴,輕哼了聲。轉身往織錦園走去。雁伴著行歌,彎身問道:「娘娘,要不我們去六局繞繞?」「…殿下什么時候回來?」行歌搖搖頭,記不得這次今日第幾次問雁。雁才要回答,年幼的二十三皇子剛學會走路,甩開乳娘的手,歪歪倒倒、踉踉蹌蹌地蹭了過來,撲進行歌懷中,稚嫩的童音笑著軟喃:「嫂…嫂…」「行佶真乖?!剐懈钃е首虞p哄著,這才綻開了笑。乳娘匆忙追了過來,接過了皇子行佶,向行歌賠了禮。行歌不以為意,與行佶玩了一會兒,逗得他直笑,待他玩累了,才交還乳娘。行歌遠目送他們離去,低聲喃喃自語:「果真該生個孩子,分點心…」「生孩子?」行歌背后突然穿來一聲熟悉的嗓音,還來不及回頭,便讓聲音主人一把摟進懷里,她驚喜地轉頭,滿臉欣喜,卻又立時紅了眼眶,哽咽說道:「你回來啦!」行風淺笑摩挲行歌的臉頰,滿臉風霜,軟聲說道:「嗯,一回來便先來尋你了。怎到處亂走,花了我一番功夫才找到你?!?/br>行歌緊緊環住行風腰腹,倚著他,一身塵泥味道,但卻令她心安,低笑:「我真想你,江行風?!?/br>「我也想你,秦行歌?!剐酗L撫著她的墨發,低笑道:「走,生孩子去?!?/br>行歌聞言羞紅了臉,卻沒有反抗,乖巧地任由行風牽著她的手,穿越織錦園,回到未央殿去。****江行臨怨。怨身為楚魏帝第二皇子,雖具備皇位繼承權,但這太子之位已讓六弟江行風占個穩當。他不能理解自己哪一點比不上江行風,論才智謀略,沒有丁點輸他分毫。這由楚魏帝秋獵或巡視楚魏國內各郡城時,監國一向是他,而非江行風,便能判別。楚魏帝一向讓江行風東奔西跑,南征北討,若是真要江行風為繼任皇位者,那怎會不珍惜江行風的性命?反而總是推他上戰場?而他算不清楚心底暗自咒詛江行風死在戰場上的次數??上Ы酗L這條好狗命,卻屢屢化險為夷,戰功越是彪炳,便讓他離皇位越遠。他還記得那場兄弟以真槍實劍比試,江行風與江行契不過打了個平手;江行曄則勝了江行契,而他勝了四皇子江行曄與江行云。這不是表示他勝了眾兄弟?且他制四皇子無反擊之余地,卻不傷其性命,不也是寬仁的表現?為何楚魏帝不能看見他的努力?他不能理解當年楚魏帝立太子時考慮了什么?難道是憑賢妃較他的母妃得寵,坐上四妃位置,她的兒子江行風就能夠受楚魏帝青睞?這便引出了江行臨的恨。恨江行風領著虎賁軍押下他,恨周尚服不能同心,竟將所有過錯推給小梨,恨楚魏帝下詔誅殺小梨。恨父皇不公,將他軟禁于臨王府。恨王妃知道小梨的身分性別后,看待他的眼神鄙夷輕蔑,禁止孩兒親近他,不知與孩兒說了什么,孩兒與他對視時,總是撇開頭,極力避免與他獨處。他恨,恨不得殺了所有人。但他連兵權都沒有,兵權掌握在楚魏帝與太子江行風手上。今夜密探遭誅殺于府邸前,木盒裝著密探人頭送進臨王府,就擱在他的幾案上。連同密探的一只殘臂捏著一張紙條,報訊江行風于今日回到東宮,刺殺失敗。第七次.他不知是江行風所為,或是楚魏帝所為,但他心里清楚,此生再起不能。他遭軟禁于臨王府邸,望著長廊上立著一盞盞琉璃燈隨風明滅,心里感慨。母妃無能、王妃離心、子息不親,人生至此,有何意思?他向前每走一步,心底越發痛苦。琉璃燈掩映著長廊流光妍麗,他凝視著自己的身影在風中更顯撲朔迷離,越發淺淡,竟不似在人間。長臂一推,推倒了琉璃燈,燈油流了滿地,丁點星火隨著燈油燃起,他繼續往前行,推倒了下一盞琉璃燈,直到長廊盡處,回身而望,淺笑吟嘆:「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他恨。或許他該殺的不是江行風,而是楚魏帝。***江行風墨發挽在玉簪上,慵懶地斜臥在寢榻上,修長的指節輕輕摩挲行歌沉睡的臉。鴉落地無聲,遞了枝染血般艷紅的梅花過來。那是臨王府的梅花。他站起身,出了未央殿,一路上宮燈金燦燦地隨著他的腳步點燃,直至梅雪閣,一路光華璀璨。他的步伐輕盈,登上了閣頂,遠眺皇城西南側,一處廣闊的宅邸火光沖天。鴉開口說:「臨王府走水,正在查有無活口…」「不用查了?!?/br>江行風沉聲說道:「若活著,便讓他活著吧?!?/br>鴉不能理解,成王之路手足相殘,必須殺敵制勝,不留活口。即便兄弟百般陷害、暗殺、害其子嗣魂斷,難道主子還心存仁慈嗎?122臨死之徒回馬槍,楚魏儲君是何人(修)臨王府夜半走水,百余口人逃出來的不過十幾人。臨王、王妃、嫡子葬身火窟,燒成灰燼。次子僥幸逃過火劫,卻因驚嚇過度,無法交待清楚到底發生何事。但世上人言可畏。眾人私下臆測臨王府遭人滅口。人都有好奇心,不論自身是否有那個資格論斷,皆愛議論他人是非曲直,絲絲縷縷、拼拼湊湊也能猜個五、六分。鄙俚之人不過當作是茶余飯后的談笑,但文人就不同了。但凡結黨對立者,逮著了機會必要致人于死地,才肯罷休。更何況,是楚魏儲君一事呢?牽涉太多利益,一件事,便不再單純。周尚服、小梨與臨王之間的丑事,昭然若揭。只是一場大火燃盡一切,能夠說出真相的人都已死去。動手的人是誰不言而喻。矛頭指向楚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