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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擁戴之人,但派赴封邑消息傳出後,一向支持三皇子的蕭皇后與蕭家沉靜了下來,讓楚魏帝冷笑蕭家的勢利,同情起自己的三皇子,卻又期待三皇子面對此難如何自處。讓楚魏帝冷臉以待的四皇子江行曄則傳出鎮日酗酒澆愁的流言,越發不受楚魏帝喜愛。大皇子反倒是遣散了數十名侍妾,收斂了荒yin的行徑,這改變倒讓楚魏帝有幾分安慰。而七皇子江行律面不改色,照樣與江行風往來,只是開始收拾行囊,預備五月份赴任崎山府,挺是安分。九皇子江行瑞還是老到七皇子江行律那串門子,有一次甚至抱怨著父皇陛下怎麼遷怒到六哥和七哥身上,卻讓江行律斥責制止,訕訕然離去。而二皇子江行臨一如往常勤政,頗有取代江行風的味道。楚魏帝想知道太子是否真能服膺眾人,北越若是劫糧,會是皇太子的轉機。於是擺擺手,示意行風可立即出發。****行歌違背了行風要她盡量深居簡出、留在東宮的叮囑,偕同甯儀、甯離、芯兒和秦翊來到皇城之上,只為了見行風大軍拔營。果然,皇城上可見到大軍列陣圍守糧車。李春堂與另三名伺候太監站在一輛寶藍車輦外,靜候著太子殿下。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頭戴太子金冠身穿白狐氅的江行風由秦明月與安國公及幾名六部朝臣簇擁而出。行歌攀在城墻上,一顆心噗通噗通跳,有些希望行風可以抬眸往皇城上望,會見到她站在這兒,卻又害怕自己違逆了他,要挨他罵。就在她內心左右搖擺時,一聲尖細嗓音響起:「皇上駕到!」也在此時,城下人聲鼎沸起來,行風也才抬首往城墻上一看。見著行歌站在城墻上,俊眉果真皺了起來,唇瓣無聲地開合,嘴形說著:「欠揍,不乖?!顾膫€字。行歌心虛地吐了舌,又趕緊轉首,瞧楚魏帝正緩緩地走向城墻,身後跟著蕭皇后、賢妃、淑妃與德妃,還有一干皇子,一個都沒少。觸及楚魏帝眼神時,趕緊伏了下來,恭謹地道:「參見父皇陛下?!?。084最毒婦人心,太子連環計行風大軍離境已過十幾日。行歌坐在流云殿軒窗前,執筆一字一句抄寫著女誡,真有幾分想念行風。不曉得他現在走到哪了?可抵達了犁城?那日在城墻上,行風躍上他那匹毛色黝黑額有十字星白毛駿馬,拔出長劍朝天一指,英姿颯爽,豪氣萬千,大軍拔營驪京。她以為他不會回首再看她一眼。心里有些酸楚,眼神黯淡幾分。但就在那刻,行風回頭了,看著她,淡然一笑。頓時,天地之間,就只有他。她忍不住以唇語對他說:「快去快回,一路平安?!?/br>行風微笑頷首。抖了韁繩,領軍出發。楚魏帝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納入眼底,默不作聲。離去前,蕭皇后突然意味深長對行歌說道:「太子遠行,太子妃好生照管東宮。行止自當端靜成為東宮內廷表率,莫要辜負了太子殿下一片真心。日日抄寫女誡十次,送至景仁宮?!?/br>行歌臉乍紅轉白。這番話聽在眾人耳里,不知做何感想。太子前腳一走,蕭皇后便急著整治她?但瞧楚魏帝與賢妃都默不作聲,她能如何?行歌心里明白,楚魏帝與大皇子父子連心,就算有錯,也會袒護。即使行風如何維護她,這宮中她得學會自保,行事得越發小心。行歌垂眸應承下來,再抬首時觸及了父親秦明月擔憂的眼神,澹然一笑,示意父親不需擔心,目送眾人離去。已過午時。抄寫最後一次女誡,就滿十次。抄寫女誡得發十分力氣專注,若是分神,錯了筆畫,便要重來。頭幾日,行歌總是寫到了未時。這幾日比較有進步些,女誡也差不多都要背下了。「三從四德,德、容、言、功,怎男人就不需要這番限制?這宮中需要限制的應該是男人吧?!购龆幋芭詡鱽砹诉@麼一句話。行歌嚇了一跳,差點寫歪了這一畫,筆墨濃重了些。她抬頭一看,眼中原是平淡的情緒轉為欣喜!「雁!」行歌擱下筆,站起身,推開椅子就要往宮外走去。雁笑了笑,閃身進了流云殿。「你回來了!你身子好些了嗎?都怪我不好,讓你去宮外買什麼賀禮,要不你就不會讓人暗算了?!剐懈梵@喜地握住雁的手左看右看,差點沒抱著她哭起來。「娘娘放心,多虧那麼一敲,雁的腦袋給敲得開竅了?!寡阈τ貙π懈枵f道。她說的是實話。長年在太子殿下身邊服侍,因為太子的個性極為壓抑,她們也跟著不茍言笑。若不是那一重創,讓她傷了腦,養了快半年才恢復記憶,也改了性子,恐怕她到現在還是個悶葫蘆。「腦袋傷了嗎?奉侍姬好狠的心?!剐懈钃鷳n地瞧著雁的頭,難怪雁包覆著頭巾幗。「傷口已經癒合,只是頭發剪短了,包著巾幗比較好看?!寡慊乇芰诵懈璧膯栐?。奉侍姬不過是讓人挑弄的魁儡,在她之後隱身著另一人。但太子要她先別聲張,以免打草驚蛇。不過,此次太子押糧北疆,行歌身邊需要護衛,於是又讓她與另一名暗衛搭檔,一明一暗,守著行歌。「一個好好女孩子傷成這樣,還笑得出來?!剐懈枘伎粗?。「不要緊?!寡阈α诵??!改锬锍赀@次,讓奴婢陪娘娘至景仁宮吧?」太子約莫沒有料到蕭皇后在他離開後便為難行歌,顧及行歌離開東宮往景仁宮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收到千顏消息,宮中即將有大事發生,雁與另一名暗衛討論許久,決定由雁現身陪著行歌。若要護送行歌回東宮時,也比較名正言順,不引起注意。「好?!剐懈枰姷窖慊氐缴磉?,極為開心,也沒多想,便答應了。「匡當!」瓷器破碎的聲響傳來,兩人紛紛回頭查看。甯儀與芯兒一前一後進了流云殿,芯兒忽然見到雁,端在手中的托盤偏了偏,上頭一壺碧螺春便砸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茶水。「雁!你沒死?!」芯兒相當震驚。一時間竟沒能顧及地上的凌亂臟污。「托jiejie的福,雁命硬,又回來了?!寡愠緝阂恍?,極為俏皮。甯儀嘆了口氣說道:「芯兒,這麼冒失,還不快收拾地上?!闺S即蹲下了身,拾起了破碎的瓷片。甯儀顯然早已知道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