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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多寶格和萬花筒,更有鼻煙壺與各色繡工細膩的彩鞠、一些寶玉及金飾。另一側柜中隨意擺著一些養馬與獵犬的小冊,弓、劍等兵器,更有一柜擺滿了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什麼的瓷瓶。而暗室中的幾案上擺著一套龍紋碧玉筆硯,攤著一卷卷精繪山川墨圖,整間暗室像是個小小的雜亂的藏寶庫。她輕笑,原來行風不是那麼冷冰冰律己甚嚴如鐵石般嚴肅的人,還是和平常人一樣,有自己的興趣,喜歡的事物。瞧他這暗室擺設,東西放置亂七八糟,毫無章法,足見他有她所不知的另一面,是個慵懶隨興的人?還挺有些人味啊。像是發現了什麼小秘密似的,行歌內心有股甜蜜。她笑嘻嘻地轉了身。偷偷地又溜出了這暗室。不過,這暗室要怎樣關呢?她歪著頭,看著暗室發愣,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江行風醒來前還不能將這暗室關上,不知道他會怎樣的反應?就是不想要人知道自己的興趣,才設了暗室吧?真糟糕。自己似乎闖禍了。就在傷腦筋的時候,藏書閣外傳來幾聲敲門聲響,一個熟悉的女聲揚起:「殿下,我取來熱水了?!?/br>是芯兒。「芯兒,快些進來,可有取來我的衣裳?」行歌聽見是芯兒的聲音,開心地打開門扇寸許。「甯儀已備妥衣裳,正在過來的路上,甯離至配膳房準備早膳,我離藏書閣近,先服侍殿下梳洗吧?!剐緝盒Φ?。「噓…小聲些,太子殿下還在二樓休憩哩?!剐懈枋持赴丛诖桨晟?,要芯兒小聲些,別吵醒江行風,她還要在他醒過來前把這暗室關閉起來,以免討罵哩。「是...那就麻煩殿下開個門了?!剐緝簻\笑回應,捧著銅盆熱水與白巾就要推門而入。行歌將門縫又拉開寸許,正要讓芯兒進門,但突然間門卻再也不動了,再用力,卻也動不了寸許。正覺得奇怪,芯兒已經抖著聲輕叫:「奴婢參見太子殿下?!?/br>行歌一驚,回了頭,只見江行風冷若冰霜的眸子正盯著她自己與芯兒。「碰!」江行風一把將門扇闔上。撞得芯兒往外一翻,一盆熱水澆了一身,銅盆也掉到地上,發出匡當聲響。江行風雙臂抵在門扇上,將行歌困在他的雙臂之間,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她,一雙深潭似的墨眸,讓行歌有些緊張。畢竟她沒想到行風這麼快就醒了,眼睛瞟向了那還沒關閉的暗室。但暗室不知何時已關閉了???行風關的嗎?但行風并沒有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只是看著她,不吱聲。「你...你醒啦?我...我可以解釋…那個...」行歌被行風這雙眼看的發毛,直覺她不高興,大概是因為自己打開了暗室,正要解釋。「誰說你可以放人進藏書閣的?」江行風冷聲發話,聲音沙啞,語調中有著指責的意味。「啊…我是想讓芯兒為我梳洗…」行歌吶吶地說,她想起了守門的小太監曾經說過,藏書閣除了太子殿下有令,外人不得擅入。「所以?」江行風看著眼前的行歌,一臉不悅與懷疑。當行歌誤觸暗室機關後,他便被這些微的震動吵醒。下了樓看,行歌走進暗室,再出來時,一臉歡欣。難道她已經發現暗室的秘密?但看她站在暗室門前,一臉困惑,也弄得自己疑惑秦行歌到底在做什麼?不過,他看到行歌開了門扇要讓芯兒進來時,對行歌的懷疑又升高起來。這暗室由暗衛建造,除了他自己及建造的死忠暗衛,沒人知道。如今被行歌發現,尚不知她如何發現,她卻要放人進來?暗室就是不欲人知的空間,她不曉得嗎?就算她無辜誤觸機關打開了門,但也不能讓這暗室門開著就讓外人進來???江行風有些無言以對。行歌真的是不及格的太子妃,一點謹慎的心思都沒有,她要怎麼在皇宮內存活?而他自己不知何時,也成為一個不適任的太子了。所以才會出了這麼多可笑的事,連他自己都匪夷所思。「…對不起?!剐懈枨浦酗L的目光流轉,他的各種情緒浮現,只能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什麼?」江行風笑了,但聲音卻異常冰冷。啊,若心無所愧,她道什麼歉呢?「無視藏書閣規矩?!剐懈璧椭^說道。但她心想只不過是差點放了人進來,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不過,那暗室里頭那麼多小玩意,大概是行風不想讓人知道太子也是普通人的小秘密吧?「還有呢?」江行風又問,聲音平靜許多。「…嗯...打開暗室...可是...」行歌聽到江行風聲音緩和許多,抬起頭看著江行風。他那張俊臉有點冷漠,似乎還在生氣。「可是什麼?」江行風挑了眉。「我不是故意打開的?!剐懈柰低档刈阶〗酗L的廣袖,頗有些撒嬌的意味。但也因為這一捉,才發現他左臂的廣袖已斷裂。江行風瞧行歌捉住自己的廣袖,偷偷吐舌,那嬌俏的表情,豈會不知道她在耍賴撒嬌討饒?為什麼她要那麼可愛呢?他深深吸了口氣,瞇了眼。對她,真的愛上了,進退失據。「還有呢?」江行風又問。他得逼自己硬起心腸問。再怎樣可愛,行歌該給他一個解釋。「什麼?」這下行歌不懂了,疑惑地問:「啊,沒關暗室門?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關起來??墒乾F在它又自己關起來了?還是你關的?」江行風沒有回答。比起暗室門,他更在意的是行歌和江行云的關系。「……除了打開暗室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瞞著我?」江行風再問了一次,神情漠然。行歌,你對我主動坦承吧。若你坦承,或許,或許我可以…接受…江行風知道自己在騙自己。他根本不能接受。他只希望行歌告訴她,她和江行云什麼都沒有,是江行云故意陷害她。他只希望他的小妻子,一心一意只對自己??墒撬麉s沒想到,行歌不也問過他,是否可以只愛自己?有誰不是想要忠誠獨占的愛,專一的對待?「…嗯…」行歌聽江行風這麼說,心里一顫,臉色發白。難道他發現雁出宮至今未歸的事了?看她面色轉為蒼白,說起話吞吞吐吐,江行風心里一沉,壓抑自己的情緒,啞著聲說:「不要對我說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