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誰是主兒?」靜兒還要再說,芯兒突然沖了過來,揚起手便是搧了靜兒一個耳刮子!打得靜兒撲跌在地。「事情鬧大了,你還不知死活!」芯兒原本溫柔的眼神閃著凌厲。「我…我…說的又沒錯?!轨o兒眼眶閃著淚花,臉都腫了。「你可知道奉侍姬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你這是在害太子妃殿下??!」芯兒怒極,拋了這句話便要拉行歌往小徑中遁去。「宣!宣皇太子妃秦行歌入殿!」一個小太監匆忙跑了出來,見行歌她們就要離去,趕忙兒一邊叫喚,一邊趕往這邊來。轉眼便來到跟前。向太子妃行了個禮,還喘著氣斷斷續續說道:「太子妃殿下,請留步,太子殿下要您入殿?!?/br>「他…要我入殿?」行歌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打斷他的好事,他如今要見她?「祿吉小哥哥,可否請你傳話說是你們那位通報太監看錯了,就當我們沒來過?」芯兒溫婉著臉輕聲向小太監說情。「…這…芯兒jiejie就別為難我了,太子殿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才福全正領罰,要是我再回報是看錯了,不單是害了他的性命,也是要我去尋死啊?!剐√O語氣為難。他認得芯兒,知道芯兒在這東宮已服侍超過十年,方才的李福全也是,他們都經歷過六年前那驚心動魄的賢妃責罰宮人服侍太子殿下不周,才讓奉晴歌有機可趁。不少人逐出宮,剩下的個個噤若寒蟬。如今福全心性浮躁,怕重演六年前那場賢妃捉拿賤婢穢亂後宮的戲碼,不聽李春堂的勸阻,硬闖了寢殿通報,現在正在後頭杖責。要他現在去報,不是害死福全嗎?「這…唉?!剐緝簢@了口氣??聪蜃约抑髯?。行歌臉色慘白,沒想到自個兒這隨便亂走,真替自己惹禍了。她并不想撞破他的好事,聽見奉侍姬那叫床聲,已經夠難受了。江行風還要她入殿見他?心里是在想些什麼?「還是請太子妃饒了小人吧,請移駕入殿吧?!估畹撊虻乜念^哀求著。行歌默然,不知道是否要入殿,就聽江行風清澈卻冰冷刺骨的聲音由殿內傳來:「怎麼?敢作,現在倒是不敢當了?給我進來!」行歌聽他這語調,知道他怒氣正盛,抽了口冷氣,艱難地踏步往殿內走去。行歌站在殿前,握著拳,手心微微冒著冷汗,小臉毫無顏色,櫻唇也褪成了蒼白,舉步維艱,不知怎的,內心的不安勝過于對江行風的恐懼,怎樣就是踏不過那六寸高門坎。「怎不進來?方才不是盛氣凌人,帶著宮女來耀武揚威嗎?」江行風語氣如長年不化的高山冰霜,刮著細雪冰珠。行歌艱難地踏入含嫻殿,便定在門前不再前進。「…我…只是路過?!乖朕q駁自己僅是走動,并無耀武揚威的意思,但轉念一想,怎說自己也是正妃,大婚四日他便尋了臠婢去,既然他自己說,要將東宮治權授予一半給她,那許多話便不方便在外人或臠婢前解釋或說明,只適合在兩人獨處時再說,便開口說了這句。但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心情遠比自己想象中要低落,她的聲音靜如此干澀沙啞難聽。「我叫你進來,你沒聽見嗎!?」聽他的聲音冷厲,充滿威嚴,大婚四日,他第一次如此待她,行歌心下忐忑又覺得顏面盡掃。但若真的不步入殿解釋,他恐怕誤會更深,于是鼓起勇氣,往殿內邁步。雖然如此告訴自己,她的背后卻已沁了冷汗,蕭瑟秋風由外往內吹,竟彷佛押解犯人般,催促她前進。殿中透光粉色綴櫻花紗帳由梁上垂至地面,迤邐一地,風一吹撫,有如幻境,隨著走進,她瞥到兩具糾纏的人影隱在紗帳中,空氣中混合著江行風的麝香味、衣衫的薄荷味,女性的艷香脂粉味及淡淡不知名的花香。行歌的臉一紅,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也怕自己看了難過。「…臣妾…參…見殿下?!挂驗榫o張,她福了一福,但聲調不穩,有點斷斷續續地。「你好大的膽子,大婚四日,便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膽敢帶人擅闖含嫻殿?不知進退!」江行風隔著紗帳看不見表情,語氣嚴厲夾著明顯的怒氣。「…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路過,正想回避…」她心中暗自叫苦。「那可真巧??楀\園你也是路過,現在含嫻殿你也路過?人生這么多巧合,敢情太子妃的命格奇俊,總是能夠"躬逢其盛,生得逢時",甚至順道爬上了我的床!」江行風出言諷刺,完全不留點顏面給行歌。聽江行風提到織錦園,滿是譏諷言詞,行歌的悲傷及羞憤掩上心頭,想要示弱,想要解釋,但錯的人真的是她嗎?行歌怎會知道六年前賢妃的舉措造成江行風內心的陰影?「…殿下…信也罷,不信也罷…臣妾…問心無愧?!剐懈枰а勒f道。「問心無愧???好一句問心無愧!」江行風大怒,推開懷中的晴歌,疾如風般掀開紗帳。行歌在他掀開紗帳時,已見到帳后女人赤裸的嬌軀,散亂的云鬢烏絲,一臉歡愛方歇的嫣紅嬌媚,紅腫的嘴唇上牽著白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甚明白的笑,隨即素手纖纖扯過單衣,掩去她驚人刺目的豐滿胸脯,僅露出白嫩纖細的長腿。江行風翻下貴妃椅榻,僅披水藍色繡靛色蟒紋外衣,赤裸著身子疾步走向站在紗帳前一丈開外的秦行歌。行歌見他身下未著寸縷,猶帶晶瑩水光,臉色一變,紅云如霞,心里泛起蝕骨的酸澀,心口下發熱,濃重的失望與悲傷幾乎淹沒了自己,讓她呼吸一滯,連連往后退去。江行風看見行歌眼中的情緒,又見她往殿外退去,怒火更炙??觳较蚯?,一把抓住行歌的玉臂,一手扼住了行歌的下顎,殘酷幽冷地說:「你是在暗指本王問心有愧???」她這女人好大的膽子,才剛進宮,便端起后妃架子,自以為能捉jian在床嗎???六年前賢妃率眾拉扯正與他歡愛的晴歌,讓他顏面掃地,被踐踏蔑辱的高傲自尊傷痕累累,眾人側目與嘲笑晴歌,就像是在嘲笑他。往事回憶歷歷在目,從前讓他亟欲淡忘的那些羞辱蔑視種種情緒,竟再次被眼前這女人一句問心無愧給挑起。那股屈辱感甚至灼燒他全身,侵入他內心最黑暗的那方渾沌,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的女人。行歌看著他的雙眸灼灼如火,呈滿憤怒與不知名的情緒,痛楚在心口上開始抽跳,錯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