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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開了。屋子里的人是內鎖外的,戚相思推了兩把沒推開,外面似乎是被人用東西杵著了,于是她走到窗邊去,本該一手就能推上去的窗戶這會兒也嚴絲合縫的閉著,戚相思手一松,窗框上還有木棍卡著的影子。今天第一天去西藥房學辨認藥材,前兩天還聽人說起教導的老師是外教習中最嚴苛的,她要是第一天就缺席,往后豈不是要被不待見死,戚相思不用多猜就知道是誰干的。戚相思環顧了一下屋子,直接拿起地上的小凳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對準窗戶,用力砸了下去。外面隨即傳來了咣當一聲,卡著窗戶的兩根棍子掉了一根,窗戶松動了一些,戚相思看著已經被砸出一個洞的窗戶,把凳子墊在腳下,踩上去伸手出去在外面撥弄,很快摸到了窗框邊上的棍子。棍子好像用什么綁著,戚相思用力拉了幾下拉不開,于是她從凳子上下來,舉在手中準備再給它來一下,外面傳來了疑問聲:“誰在里面?”有些耳熟啊,戚相思也沒管是誰,來了人就好:“快幫我把外面的棍子解開,我出不來了?!?/br>戚相思站在窗邊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人,半響,門外傳來抽動的聲音,一雙手推了進來。傅容看到是她愣了愣,戚相思忙捧起桌上的書走出去:“西藥房怎么走?”“你今天去西藥房?”傅容看了眼破洞的窗戶,戚相思則是看著地上他從門上拿下來的兩柄掃把,輕呵了聲,不拆掉門她還真出不來,可真夠客氣的。“我帶你過去吧?!备等莞纤?,“遲到一會兒我幫你解釋?!?/br>戚相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傅容回頭看院子內破掉的窗戶,嘴角微抽:“之前老師說外教習來了個女子學醫,沒想到是你?!?/br>“你在內教習的學習不是已經結束了么,考核的如何?”來了太醫院這么久還是第一回遇到他。“我現在跟著老師入宮會診,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备等葜噶酥盖懊娴奈菹?,“從這里過去快一些?!?/br>戚相思貓身進去,走了幾步前面就是西藥房了,傅容跟在她身后走進去,果不其然,里面已經開始上課。西藥房的陳太醫看到戚相思進來,臉色一沉,隨后看到她身后的傅容,那臉色又緩和了下來:“傅內使怎么會來這里?!?/br>“老師,剛才途徑小院,學生發現齊小姐被鎖在了屋內,就幫了她一把?!备等莨ЧЬ淳吹南蜿愄t行禮,光是一聲老師就叫的陳太醫心里很舒坦,戚相思已經趁著這功夫趕緊到了后面空著的地方坐下,陳太醫朝著她看了眼,只淡淡的嗯了聲,“勞煩傅內使了?!?/br>“那學生就不多打擾老師上課了?!备等莨笆蛛x開,陳太醫看向眾人,隨后才命人把藥材給戚相思那邊送過去,嚴肅著神情忽然說了六個字,“醫者,德行為首?!?/br>其中有幾個把頭垂的很低,有幾個朝著戚相思那兒若有似無的瞥著視線,戚相思沒管他們,只看著面前送上來的十二味草藥,專心聽陳太醫講分辨之法。半個時辰后小憩,陳太醫去屋內喝茶,坐在戚相思旁邊,陳太醫在的時候不敢吱聲的姜應轉頭看她:“我還以為你哪來這么大膽子,陳太醫這兒都敢遲到?!?/br>“大清早就有老鼠在外頭鬧,趕明兒我得去抓一只貓來?!逼菹嗨家谎垩劭催^去,“瘦的,一掌拍死,肥的剛好管飽肚子?!?/br>最后視線落在前面,戚相思一字一句:“要是實在沒胃口,我就放些鼠夾子,不僅可以夾老鼠,還能夾人?!?/br>前面的人把筆一擱,轉過頭來看她,臉上滿是不屑:“你說誰?!?/br>戚相思低頭挑著紙上的藥:“誰賤說誰?!?/br>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那手肘直接撩在了戚相思的桌子上,馬世存伸手抓著戚相思剛剛挑揀開來的藥把它們都混做了一團,挑釁的看著她:“齊小姐,太醫院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早點收拾東西回家去,嫁你的人去?!?/br>戚相思看混做一團的草藥臉色一黯,馬世存笑了,朝著旁邊幾個人交換著眼色:“你要是嫁不出去,你可以嫁給我啊,我不介意收了你?!?/br>見戚相思不說話,幾個人越發膽大,馬世存嘿嘿的笑著:“我說你一個姑娘家何必上這兒來遭罪呢,偏要和我們爭高低,給你個第一第二又能怎么樣,你又進不了內教習,將來還不是要回去嫁人?!?/br>戚相思平靜的把他撥弄在地的草藥撿起來輕輕放在紙上,抖了抖四邊,馬世存變本加厲,輕佻著眼神上下打量著她:“模樣也不差,要不趕明兒讓我爹去提親,我看你啊?!?/br>說罷幾個人笑開了,姜應試圖拉開他們,但那力道還不夠被人擠的,馬世存伸手還想去摸她的臉,就這時,戚相思忽然從椅子上彈起雙手抱住他的頭用力壓在了草藥堆上。堆起來的草藥直接被馬世存壓撲了開來,悶哼聲響起,眾人愣在了那兒。戚相思的眼底閃過一抹凌厲,支著身子按著他的臉使勁在草藥上捻了捻后松開手。馬世存彈坐了起來,疼的睜不開眼,那草藥險些戳進他眼睛里去,他的臉還被磨蹭的刮出了傷,正揉著鼻子,一管殷紅從鼻子內熱騰騰淌下來,他伸手一摸,聲音都跟著顫了:“血!”戚相思輕輕拍了拍手:“下次再這樣出言不遜,我讓你嘗嘗針尖扎面是什么滋味?!?/br>“你!”馬世存抹了一把鼻子瞪著戚相思,撩起手就想要打她,戚相思直朝著屋內喊了聲,“陳太醫!”陳太醫端著茶從屋內出來,看到這些人圍在后頭,嚴肅著臉呵斥:“干什么!”圍起來的人趕忙坐了下來,這一坐站在那兒伸手作勢要打人的馬世存就成了焦點,還有那一臉懼怕,可憐巴巴朝后退的齊家小姐。“你這是要打人不成!”陳太醫又一聲呵斥。馬世存頂著流淌的鼻血憤憤然告狀:“老師,是她先打我的,你看,這都是她做的?!?/br>“胡鬧!”陳太醫怒斥,“你堂堂男子還狀告女子打你,我明明看到你要出手打人!”“不是老師,是她按住我......”馬世存滿臉的冤枉,“大家都看到是她先動的手?!?/br>陳太醫看向眾人,其中幾個點點頭,可大部分卻是一聲不吭,被弄亂的也是戚相思的桌子,孰是孰非昭然。弱質女流怎么欺負一個男子,再者他還比戚相思年長了好幾歲,人都高出了一個頭還說別人欺負他。“你出去?!标愄t沉著臉趕馬世存離開,“你要不出去,以后都不用來西藥房了!”馬世存神色一訕,不來西藥房的話他還怎么學,幾個月后考核不通過豈不是要被趕出太醫院,那也太丟人了。他只好收起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