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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霜哭道,“六天了,一直不結痂...我怕箭上涂了什么毒...還好這傷是在我身上。履霜女孩兒家,生死倒沒什么。這箭要是落到了二哥身上...”婦人安慰道,“姑娘和令兄都是有大福氣的,往后再不會出這種事?!鼻檎嬉馇械赜謩駥Я寺乃獛拙?。等她哭聲暫歇,方才揚聲讓竇憲幾人都進來。開口說,“妾仔仔細細地看了四姑娘的傷口了。猜想當初射中她的箭上許是抹了什么毒粉,這才令她一直不見好?!?/br>竇憲皺眉脫口,“毒粉?”婦人點點頭,指著王太醫道,“二公子不須煩憂,王太醫是解毒好手,自會治好令妹的?!?/br>竇憲心中焦急,但見她胸有成竹,一時也不敢多問。擔憂地點點頭,親自送他們出去吃茶、寫方子。這天晚上,履霜沒有再倒掉傷藥和傷粉。水芹驚喜地退下后,竹茹神色復雜地開口,“奴婢聽說,王太醫在宮中行走十年,從不卷入任何派系...”“可現在,到了他選擇最終立場的時候了?!甭乃⑿φf。又問,“隨他同來的那位夫人,你猜...她是何等身份?”“奴婢仔細查看了她的衣飾、談吐,皆無出奇之處...”“那你注意到她身后那個面白無須的老頭兒了嗎?”“也很普通,什么都看不出來...只是身上,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怪味?!?/br>“那是混合著香氣的尿sao味?!甭乃V定地說,“二哥曾說過,宮中黃門因受了宮刑,常常不由自主尿濕褲子。一些地位高的黃門以此為恥,發跡后總用各種名貴香料加以掩蓋...王福勝就是。能讓這樣的黃門護送的婦人,你猜猜會是誰?”“楚婧,那姑娘竟傷的那樣重?”沉寂寂的福寧宮深處,忽然響起這樣一個聲音。有個女聲答道,“回陛下,那位竇四姑娘...背上的傷口都發黑了?!蹦菑埖痛沟哪?,赫然是王太醫所謂的“表妹”。只是此刻她已換上了刺有折枝葵花的紫色團領窄袖衣、珠絡縫金帶紅裙,頭上戴一頂飾著結珠鬢梳的花冠?!鞘菍m中嬪妃的服制。圣上喃喃重復“傷口變黑了?”神色復雜地又問,“王君實,你怎么說?”王太醫躊躇道,“六脈弦遲,左寸無力...想來是先前所開的簡單傷藥不能疏達毒性,以致上侵脾土,心肺亦受其殃...”不敢再說,俯伏在地。圣上嘆了口氣,讓他起來,“做下惡事的又不是你們,別戰戰兢兢的?!庇值?,“原來是中了毒,怪道這么久都不好...也難怪竇勛急匆匆地闖進宮里,要我給他個說法?!?/br>楚美人猶豫道,“四姑娘今天一直拉著妾的袖子哭...‘還好這傷是在我身上。履霜女孩兒家,生死倒沒什么。要是這箭落到了二哥身上...’這是她的原話?!?/br>“她是為憲兒受的傷?!笔ド蠂@息著說完這一句,寂寂地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久方道,“恭兒是我最喜歡的兒子...他從小嘴甜、為人又孝順。我即便知道他有些蠻橫,也只以為那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怎料他竟如此狠毒!”他疲倦地坐在了椅子上,“先前不知實情,尚可厚著臉皮混過去,如今既查出箭上帶毒,那就是攸關人命的大事了...”他長長又嘆一聲,轉頭對侍立在側的王福勝道,“去替朕擬旨,二皇子恭去王號,貶為徹候!收樂成、勃海、涿郡三郡,重配南海、蒼梧兩郡,兩日后赴任!”次日,旨意下達,朝野震動。按大漢律例,有功之臣可循序獲封爵位:最次等者級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如今二皇子恭所獲爵位,恰恰是頂頭的那個。然而皇帝諸子向來不與朝臣同列,他們是在爵位二十等之外,另設位分兩等的:侯,或是王。圣上此舉可稱毒辣:他將二皇子隱隱降為了臣籍。莫說他喪失了繼承皇位的資格,今后甚至都不能同他的兄弟們同起同坐了。圣上一向最寵愛他,如今卻下了這樣的辣手。眾人吃驚之余,都忍不住打聽起內情來。世上何曾有不透風的墻呢?不過半日,劉恭調戲侯府姑娘、毒打兄弟、事泄后又為報復計遣人暗殺等事,便都流傳了出來。聽說宮中大皇子對此義憤填膺,幾次奏請圣上再貶劉恭,多虧五皇子苦苦求情,這才勉強保住了他徹候之位。一時京中沸沸揚揚,都在額手稱慶圣上終于看破了他的真面目,沒讓這樣暴戾的人入主鶴禁。而之后圣上為撫慰計,將竇憲晉為守衛北宮門的列將軍時,幾位長公主、王爺也都沒有提出異議。第14章康復“把窗戶開開,總這樣悶著,我氣都喘不上了?!甭乃肟吭谲浾砩?,蹙眉說。水芹勸道,“姑娘再煩也得耐著性子。傷口才見起色,這時候叫風撲了,得了傷寒可不是玩的?!?/br>“不過是讓你給屋子里透透氣罷了,哪里就有了這樣的話?你不愿意開,我自己下來?!甭乃牭臒?,伸手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水芹哎喲哎喲地走了過來,把她按在床上,“我的姑娘啊,您乖乖歪著吧,仔細傷口裂開?!庇值?,“您別為難奴婢了,這都是二公子的吩咐?!?/br>“你是誰的丫鬟?...算了,我自己下去?!甭乃f著,掙開她,赤腳踩到了地上。水芹連聲說別別,好說歹說地把她勸回了床上,答應著把窗戶略打開些。然而,才剛把窗推開條縫隙,“啪”的一下,有人從外面把它關上了。跟著竇憲身著戎裝,走轉進了房內,“又趁我不在,偷偷開窗?!?/br>履霜捶了一下床,翻身向內,“本來天就熱,我又不能沐浴。若連風都吹不著,人越發餿了?!?/br>竇憲本在門邊就著金盆洗手,見她翻身,也顧不得擦一擦手了,幾步走了過來,急道,“傷口還沒養好呢,別胡亂動?!?/br>“就動!”履霜賭氣說著,又翻了個身往外,“除非你把窗開開?!?/br>竇憲按住她的胳膊,“別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