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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廊現如今混亂不堪,沉郁的血跡四處潑灑在地上,似乎在昭示著這里曾經經歷過一場兇猛殘酷的纏斗。走廊頂部的燈甚至一閃一滅,殘破的燈管時亮時滅,像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舊燈具茍延殘喘,發出電流經過的微微噼啪聲,在寂靜如死寂一般的走廊里靜靜回蕩。霍鈞的神色一警,眉心悄然緊蹙了起來。他抿緊了薄唇,冷然的面龐上毫無一絲波動,敏銳的目光在走廊里掠過,挑揀起一段折斷的吊瓶支架握在自己手中。隨后,他穩步敏捷地向外走去。盡頭,赫然是不知道如何的未來。沒想到,他剛走過一處轉角,驟然間就在視線中看到幾具蹣跚晃動的身影。他隨即捏緊了手中的鐵支架,靜悄悄地沉眸打量著這些“人”。只見,其中的一個拖著斷手垂然游蕩的身影一轉頭,忽然看到了他,當即就張開了滿是血腥的嘴,發出“嗬嗬”沉悶的聲響,撲打著飛速追趕了過來。當即,就吸引了其他眾多同類的注意力,像是盯緊了盤中的一塊rou,死寂慘白的眼神陰測測地瞪著他,齊齊爭先恐后地撲了過來。他們敏銳的動作,和先前漫不經心游蕩的狀態判若兩人。霍鈞眉心一緊,下顎驟然緊繃住,攥著手中的長支架守住了自己的身前。他冷著眸子細致觀察著這群近在咫尺、兇神惡煞的“人”,心中冰冷地像是一塊陳年凍硬的巨冰。堅不可摧,又冷硬如鐵。突然間——“砰!”鐵支架劃過血rou的割裂聲,像是裂錦一般在耳畔響起,隨即沉悶到底的身體就倉然倒在了他的腳邊。他的動作果決而迅速,出手一擊必勝,卻簡潔地沒有四溢出多少渾濁骯臟的血跡。霍鈞冷著臉,驀然望著后面無知無覺、繼續撲涌上來的“人”,面無表情。這些天,透過玻璃窗,他早已看到了外面世界的驚異改變。這些東西恐怕不能再稱作是“人”,而是兇狠地要吃盡所有目光中活人的怪物。他再也無法將它們視作人。邁過一地的尸體,霍鈞沉默地走向走廊的盡頭。那里是一個小型的控制室,連接著下行的電梯。這座精神病院與其說是一座療養醫院,不如說是一個看守犯人的監獄,有著最嚴密的安保設施,關押著形形色色、來歷幽深的人。豪門爭斗里頹落的失敗者,家財被劫掠一空的小可憐,丈夫出軌被逼瘋的原配……而他,卻是親手被自己的戀人送進來的。那時,他剛從一個任務中疲憊歸來,就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被人打了一劑麻醉針。而下手的人,卻是他最親密最信任的人。等醒來之后,霍鈞就被關在了這座如同冰冷監獄一般的瘋人院。而那個女人銘刻在他記憶中的最后一張臉——他永遠不會忘記。他的眸光深沉幽暗,低低地斂住了眸子像是陷入了最沉痛的黑暗中,手指不自覺間悄然緊緊地攥住,用力到指節發白。正當霍鈞即將接近監控室,隔壁一扇半掩的門中忽然撲出來一具身影,凌冽的風聲一響而過。他來不及細看,強勁有力的手指已經攥緊長支架貫穿了對方的頭部,巨大的力道直直地將那人釘在了墻上,甚至震得他的手臂都有些發麻。霍鈞沉眸盯著對方的臉,一絲渾濁的血液悄然從頭頂流下,彎曲地蔓延過灰暗的臉部。目光往下看,這一具的身體上竟是穿著一件白大褂,胸口處還帶著寫有姓名的銘牌。“何天文?!?/br>他在心中默念出這幾個字,抬眸望了一眼這個面龐熟悉的男人,沉默地伸手闔上了對方睜著的眼眸。他是自己的主治醫生。霍鈞默然斂眸,冷著面龐繼續向前走去,卻是不曾料到他剛走出了半步,半掩的門縫中竟然突然推擠撲來了無數的身影,前仆后繼、面龐兇惡地向著自己蜂擁而來。當即,他的心中就是一沉,迅速反手抽出釘在墻上的長支架,卻是眼見這群喪尸就近在眼前。他們臭惡的氣息、大張的血口,甚至在他的視線中清晰可見,近在咫尺。霍鈞臉色冷沉,緊攥的手指間立時輕輕躥動起了細微的電流。正當他嚴陣以待的時候,那扇通向控制室緊閉的大門卻是猝然打開。霎時間,霍鈞眉頭緊擰,在喪尸的包圍圈還沒有徹底形成之前,快步迅猛地奔了過去,緊緊地扣上了門鎖。“砰砰砰!”門外,立刻之間就響起了撞擊的悶響聲,似是要把門被撞破。但是鐵鑄的大門牢牢地抵擋住了對方的撲勢,將他們死死地擋在了外面。霍鈞轉身,目光警惕地環視著室內,卻是有些驚愕地發現這個房間里面竟然空無一人。一面的墻壁上布滿了監控屏幕,展示著這座精神病院里的所有一切,甚至連每一個房間內的景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放眼望去,入目所及之處無不是喪尸晦暗的臉龐,無一活人的痕跡。就連房間內,也關押著不少穿著病號服的喪尸,兇猛地用頭撞擊著門,撞得一片血腥泥濘也不自知。只有其中的一扇門,半敞著門口,里面空無一人?;翕x目光微沉,知道那是鎖住自己的房間。他猝然回身,冷然的眼眸緊擰著再次掃過房間里,卻是在所有的角落里沒有發現一個人,甚至連一絲活人的氣息都沒有。立時間,他冷峻的臉就緊繃了起來。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有人幫他打開了房門。而這一次,那個躲藏在暗處不知名的人又再次幫他打開了這座監控室的大門。這絕對不是巧合。霍鈞眸光冷沉,低聲說道:“出來?!?/br>冷寂的房間內,卻是沒有一絲回應,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靜靜地回蕩。他等了許久,冷厲的目光從房間內的每一絲每一寸移過,最終落到了監控器的控制臺前。他沉凝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上面,發現那處遠遠的桌上似是擺著一張便簽。當即,他就邁步走了過去。霍鈞冷冽的眼神定定地盯著便簽,握著紙條的手卻是不自覺地悄然攥緊,渾身凌冽的氣勢都一瞬間被徹底激發了起來。“我就在你身邊?!?/br>落腳處,赫然是一個淡淡的吻。他的眉峰一緊,全身上下瞬間緊繃了起來,捏著紙條的大拇指緩緩擦拭過那抹淡然的吻痕,竟是沾染上了一些口紅的印跡。顯然,這個吻是不久前才剛剛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