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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春桃卻是手疾眼快地上前一步,驀然推開了客廳的大門,喊道:“少夫人來了!”霎時間,滿屋子的目光都望了過來。機靈活潑、圓滾滾的杏仁眼,微微上挑、說不出風情的丹鳳眼,眼角低垂、慈眉善目的平淡眼神,亦有好奇探望、含笑望來的明眸善睞。被各種各樣的眼神一盯上,蘇碧就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眼前這些姨太太們,哪有一個不是人精?她略帶拘謹地站在門口,一身合體的洋裝并不張狂明艷,反而泛著淡淡的鵝黃色。淡雅素凈的顏色,配上她白皙柔弱的臉龐,更是讓人覺得像只小羊羔一樣乖順,說不出的單純良善。坐在沙發正中央的大夫人恍然笑了笑,含著笑意催促地招呼道:“好孩子,快來我這里?!彼χ鴮⑻K碧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親親和和地向她介紹起身旁的姨太太們,蘇碧只是微笑著微微頷首,粗略望過去,這些貌美如花、各有所長的姨太太們竟然有十八人之多。一時間,不由有些驚愕。大夫人從頭到尾親善地拉著她的手,贊她知書達理,溫柔嫻靜,卻是自己可心的媳婦模樣,卻是從頭到尾未提昨夜的一個字,讓蘇碧緊提的心不由有些憂然。卻沒想到,幾人正說話間,突然客廳門外闖入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俊俏陽光的臉龐上一臉急色,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直直地沖進來吼道:“大哥回來了!”轟然間,整間客廳就大亂了起來。眼見所有的鼓噪質疑聲縈繞在耳畔,吵得人心里亂哄哄的,蘇碧卻是默然注意到大夫人拉著自己的手停了片刻過后,又輕輕地落了下來。“回來就好?!彼p嘆一聲,感恩地低聲念了一句佛號。蘇碧卻是愣坐在沙發上,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等她被剛才闖進客廳里報信的少年拉到走廊里之時,才赫然發現對方的眉眼間全然是焦慮擔憂之色,盯著她忍不住低聲詢問道:“怎么辦?我們的事情——”他剛開口說了一句,只見一扇門猝然打開,冷峻的展翼闊步走了出來,昂首挺立的視線仿若沒看到兩人一樣,直直地穿了過去,抬步就向走廊那一頭的樓梯走去。展揚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錯肩而過的背影,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有些沒有真實感。“大哥——”他喃喃地喊了一聲,語氣間全然是驚訝和不可相信,“你是怎么回來的?前線明明傳來消息,說你所在的整個部隊都陣亡了,甚至找到了沾著鮮血的——”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展翼冷然的目光驟然射了過來,“我回來,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他的語氣森冷,不帶一絲溫度,眼神卻是如同冷冽的刀鋒般掠過展揚和蘇碧的臉上,讓兩人渾然覺得被凍得一哆嗦,心頭危險的警意驀然升了起來。聽到他的冷嘲,展揚臉色劇變,陽光俊俏的臉上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展翼冷冷的眼神一掃而過,轉身下樓,冰冷的話語像是嚴寒般狂風怒卷地呼嘯而來,席卷了兩個人的心頭。他的背影筆直而廖然,挺拔得像是最鋒銳的一把劍,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靠近和溫度。——“別讓我再看到你們?!?/br>蘇碧私下找上大夫人,說了自己的想法?!拔冶緛砭褪腔茨现袑W的老師,請了幾天假也不好總在家里閑著,便想著還不如早日回到學校盡一點微薄之力?!?/br>她低垂著臉龐,潔白纖細的脖頸露出好看的弧度,柔軟而又精致,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大夫人在心里輕嘆一聲,允了她的說法,答應道:“好孩子,別累到自己就行。我們這樣的家庭,本來就不指望女兒家們光耀門楣,做出多大的貢獻。更何況,現在外面的世道這么亂,你一個女兒家在外面,總不免讓家里人憂心你的安全?!?/br>她的目光諄諄,滿含著溫和的擔憂和掛念,讓人直覺地暖心。卻見蘇碧微微彎了嘴角,臉上露出了一點好看明亮的笑容,“您忘了,我娘家可都是從事教育工作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的?!?/br>一提起這,大夫人立時想起了親家的身份。蘇碧的父親蘇繪生是淮南地區名聲斐然的教育家,一生致力從事教書育人,教導出來的學生無數,成為了各行各業的棟梁之才,可謂是桃李滿天下亦不為過。在他的熏陶下,蘇家的人亦是紛紛投身于教育事業,有留洋歸來的翻譯家,也有鐘情文史的文學家,更有如同蘇碧一樣默默無聞、扎根杏壇的學校教員,赫然成為了淮南甚有名望的一番景致。也正因為此,展家才看中了這樣一個書香門第、知書達理的媳婦。大夫人忍不住笑了,慈悲柔和的臉上染著笑意,說不出來的和煦。她怎生也辯不過她,只能答應道:“好,就依你所言,不過每日還是讓家里派車接送你,也不至于太過辛勞?!?/br>蘇碧剛想婉言相拒,就見大夫人揮了揮手,打斷了自己的話頭,“這點可是不能再推托了,好歹是我們展家的媳婦,出去總不能讓親家以為我們看輕了你,在這點小事上都照顧不好?!?/br>她說到這,蘇碧縱是再如何想,也一時間不好說下去。當即,她就點點頭,柔順地應聲了下來。等走出了這座金絲籠,她才驀然感受到一股放松愜意的感覺,只覺得呼吸間都是愉快舒適的。展家家大業大,但是人員眾多,關系復雜糾葛,就算是面前一個小小的丫鬟春桃,她也無法完全放下心防來,對她坦然打開心緒。所以,總是提著吊著一顆心,不免就有些心累。尤其當想起要攻略黑化的軍閥這一目標,她就忍不住輕輕蹙起了眉心,默然地抬眸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外面,有背著背包兜售報紙的孩童,亦有扛著箱子沿街販賣香煙的少年,更有許多食不果腹、衣衫襤褸的人。街的一旁璀璨閃耀,裝飾奢華,無數衣著楚楚、派頭精致的男人挽著笑語嫣嫣的美人走進了歌舞廳和店鋪,而另一邊,高立的大樓間赫然隱藏著幾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地上泥濘破爛,臟水橫流,路過的行人需得小心地踮著腳尖、扶著墻根,才能穿行而出,回到后面昏暗矮小的房屋,那就是他們小小的家。蘇碧看著這一幕,神情淡然,握著包袋的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這個時代,最好,也是最壞。前途最是迷茫,人心也最是混亂。而她死而復生的未婚夫,注定從一開始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