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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道:“小洛,我的孩子……”眼見懷中女子呼吸微弱,只剩下絲般一口氣,胸中大震,當下不暇詢問,直接交到身邊那人手中,急急道:“神醫……快救她,快快救她!”白衣人也是面色焦急,抱她疾奔回屋,放于榻上,又奔進內堂取出一瓶丹藥,來不及除蠟開瓶,左手兩指一捏,瓷瓶碎裂,取出一粒褐色丹藥,喂在凌宇洛嘴里。但此時她知覺已失,已是氣若游絲,哪里還會吞咽?白衣人并起兩指,點在她耳后大xue,又是兩手直取她腮上牙關處,終于令她張開了口,緩緩將丹藥吞入喉中。一旁的兩人一直屏氣凝神,提心吊膽,這時啊的一聲,同時叫了出來。白衣人長嘆一聲道:“還好,我這顆丹藥總算是煉得及時,來得及就洛哥兒……一命……”他昔日喊慣了這個稱呼,如今凌宇洛已經恢復了女裝,卻仍是改不了口,想起在小鎮初見之時那從容出眾的翩翩少年,再看到如今榻上死氣沉沉的女子,不禁聲音哽咽。紅衣人已是朝他跪拜下去。眼淚縱橫:“神醫救得我兒性命,端木清遠此生無以為報……”白衣人趕緊將他扶起來,嘆道:“我與洛哥兒情誼不淺,又與阿青相熟多年,端木皇帝實在太客氣了!再說這顆丹藥進腹,也只是保住性命,她這一身的傷……”說道這里,卻是面色一整道,“阿青,你過來幫忙,這只箭已經不能再耽擱了!”虬髯男子大步過來,隨他所說,將昏迷之人翻轉過來,一掌拍在她的肩上,那深入的箭矢嗖的一聲,從后肩中箭處倒飛出來,啪的一聲撞在墻上,不可避免帶出一股血箭和少許血rou來!凌宇洛啊的一聲大叫,輕輕睜眼,目光呆滯,頭一偏,又是昏了過去。白衣人眼中含淚,處理清創,灑上傷藥,隨即又是去探她的脈息,探過之后,卻是怒不可赦,幾欲癲狂:“是誰!是誰如此狠心!”身邊兩人大驚,圍攏過來,只聽得他急切喊道:“阿青,你快飛鴿傳書,叫你師父來——”轉頭看向榻上之人,一字一頓說道,“洛哥兒她不僅是中了穿胸一箭,琵琶骨也已然盡碎,胸口抓傷深可見骨,身上還中了啞毒與癲藥,而且,還被人用藥物與針灸之術封住了受孕功能……”“老天,這個該死的齊越,究竟是怎么對待她的!”……數日之后。一陣清脆的鳥叫嘰嘰喳喳,喚醒了沉睡中的少女。睜眼一看,自己置身于一處石室之中,窗外雖是陽光燦爛,身上卻絲毫不覺暖意。渾身都是被白布纏繞,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根本動彈不得,聳一下肩,都是鉆心的痛,媽的,是哪個王八羔子把她捆成這樣?真是氣得想殺人!動了動手指,又是一陣氣憤,這里的主人是誰,竟然如此吝嗇,連個床鋪都舍不得,直接把她扔在一塊又冷又硬的破石頭上面,也不給蓋被子,整個人凍得跟個冰塊似的,寒氣迫人。眼珠一轉,看著對面桌上,那里放著一只水壺,成色有些陳舊,這倒不打緊,關鍵是壺里應該有水吧,她可是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張了張嘴,咿咿呀呀幾下,就是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完了,怎么變成啞巴了?真是欲哭無淚,只好眼巴巴望著石屋頂部,一會兒數綿羊,一會兒數老虎,盼著有人進來,發現自己,順便施舍點水喝。等了一陣,終于聽到腳步聲傳來,門開了,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過來,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淡淡掃視一下屋子,便是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再緩緩轉到臉上來。興奮得迎上他的目光,哦,身材真是不錯,只是這張臉,實在有些差強人意,不是她喜歡的那種俊美耀目型,而是——劍眉明眸,鼻若懸膽,上半截倒是不錯,只是一臉亂糟糟的大胡子,遮住了臉型,擋盡了嘴唇,看起來又粗獷又邋遢,實在是浪費了這樣的好身材!男子的目光起初只是溫柔看過了,待到見得那一雙烏黑的眼眸滴溜溜轉動不停,一瞥之下,頓時目瞪口呆,身軀不住顫抖,一步沖過來,將她輕輕摟在懷中:“小洛,你醒了,太好了……”小洛?小洛是誰?自己可是不叫這個名字!自己是叫……忽然間,腦中一片空白,她怎么想不出自己的名字來了?!她是誰?是誰?是誰???這個地方,落后又老土,絕對不是她原來所在的城市,該死的怎么就這樣倒霉,不僅穿越,而且還失憶,自己的姓名身份都一股腦忘得干干凈凈,徹徹底底。嗚咽一聲,嗚嗚大哭起來。那男子慌了神,轉身奔出大叫:“薛伯伯,陛下,你們快來,小洛醒了!她醒了!”過不多久,又是兩人奔了進來,抓住她的手臂,神情激動。這都是些什么人???那個白衣人長得還算周正,但是另外一個紅衣人,就不好說了,住的地方這樣差勁,居然戴著個金燦燦的面具,看樣子應該是純金打造,若是討來轉手賣出,想必價值連城!正想得出神,白衣人手指過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眼露歡喜,忽有微微皺眉,取了一顆丹藥,喂到她的嘴里。一股清涼甜香入口,她敢說,這藥一定有蜂蜜的成分,應該還有薄荷一類的東西,毫不費力咽了下去,那人又是在她喉間輕輕一拂,忽然之間,叫出聲來。老天,這一聲,別說是身邊之人聽得神色黯然,就是連她自己,都是聽得想哭,怎么是這樣一副公鴨嗓子,要么的難聽!管他呢,再難聽,也要詢問,那么多疑問憋在心里,可真是難受死了:“請問……這是哪里……我是誰……你們……又是誰……”一聽此言,那大胡子與那面具男皆是一驚,齊齊望向那給她喂藥的白衣人,白衣人嘆氣道:“她從高處摔下來,摔倒了腦子,看這情形,應該是得了失憶癥……”失憶癥,跟自己倒是想得差不多,算是一次可憐的穿越!只聽得那白衣人輕輕說道:“可憐的孩子,我是你薛伯伯啊,我比你師父與師兄還要先認識你,你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凈了……”薛伯伯?看起來倒是十分面善,看在他喂藥讓她開口說話的份上,好吧,這個伯伯她認下了。再轉頭去看另外兩人,那大胡子沒有作聲,只是眼睛望著身邊的面具男,面具男直直望著她,聲音發顫:“我是你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