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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走到門邊,開門,準備邁出去時,一雙手臂從后面箍住她的腰肢,抱起她,不由分說地往床邊走去。紀小甌被放到床上,錯愕地睜大眼睛,望著頭頂上方的雷恩,“你怎么……”他什么時候醒的?雷恩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手掌扣住她的雙手,俯身狠狠含住她顫抖的唇瓣。既然等不來她的接受,那他只好奪取。雷恩撬開她的牙關,闖進她的口中,橫沖直撞。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跟他以前比起來,少了一份疼愛憐憫,多了一份粗暴兇狠。仿佛想把她嚼碎,摧毀,吞噬。“嗚,不要……”紀小甌別開臉頰,試圖躲避他的親熱。可惜雷恩并未把她的話聽進去,咬住她的下唇,同時,指甲劃破她身上的雨衣。紀小甌渾身發顫,似乎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窗外雨聲潺潺,雷鳴陣陣。一道閃電驟然從窗前劈過,短暫地照亮了屋內的光景。高大的雄性壓在少女身上,將她兩條纖細的長腿盤在腰上,準備深深地攻陷。…………突然,雷恩的動作戛然而止。空氣闃寂,只余細微的電流流竄聲。“滋,滋滋——”紀小甌雙手舉著電擊棒,抵著雷恩的脖頸,緊緊咬著下唇,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雷恩眼珠微轉,深藍色的瞳仁里倒映著她的模樣,似乎也沒有料到她的舉動,放在她身側的手臂微微抬起,想要觸碰她。紀小甌心里一慌,以為他要繼續強迫她,立即調大電擊棒的電流強度,再次朝他的脖頸刺去。電擊棒的電流強大,流竄進身體每個角落。雷恩的瞳仁渙散,卻仍舊死死盯著她,齜了齜牙齒,似要將她的模樣看透徹。終于,身體一輕,直直倒下。*山路泥濘,寸步難行。紀小甌提著褲管,踩著淤泥一步一步前行。淅淅瀝瀝的雨珠落下,砸在她的眼睫毛上,她伸手揉了揉,借著微薄的月光,看清周圍的地勢。四周密林環繞,夜幕低沉,不聞一絲聲音。紀小甌打算先找到附近一個山洞落腳,等到天亮以后再想辦法離開這座山谷。腿間傳來生澀的疼痛,使她走得更慢。雷恩進入她的那一瞬,她情急之下從空間里拿出了電擊棒,狠狠朝他刺了下去。雖然沒有進去,但卻切切實實地抵開了入口,強硬的,似要將她的身體撕裂。那樣的雷恩,無比陌生。直到現在,她腦海里都是雷恩昏迷前看她的最后一眼。幽深,慍怒,如同瀕死的困獸。紀小甌忽然停下腳步,垂著眼瞼,眼睛酸脹。對不起……對不起,雷恩。她不是故意那樣對他,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想回家,想知道mama的病情如何,想回去看爸爸mama一眼。“小可憐,為什么哭,是不是雷恩那頭豹子把你拋棄了?”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紀小甌詫異地抬起眼睛,找了一圈,就看見身旁跟著一頭高大的灰狼。灰狼的眼睛在夜色中發著幽幽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紀小甌心跳一停,迅速地退開兩步,伸手從身后的背包里取出準備好的火藥,便要點燃引線。“別著急,小可憐,是我?!?/br>下一瞬,對方化為人形,舉起雙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熟悉的面龐,散漫的腔調,高挑的身材,正是霍爾頓。紀小甌并未放松,緊盯著他,“怎么又是你?”她明明刻意避開狼族的地盤,為什么還是能遇見他?霍爾頓舔著牙齒,配合地說:“這證明我們很有緣分,無論到哪兒都能遇見?!?/br>紀小甌心情低落,根本沒有心思和他玩笑,舉起手里的火藥,“你不要過來?!?/br>霍爾頓聽話地停在原地,垂著眼眸,上下打量紀小甌。微紅的眼眶,濕透的褲管,沾滿淤泥的鞋子,整個人可憐巴巴又透著股執拗。“為什么夜里跑出來,雷恩那家伙對你不好?”紀小甌嘴硬,“不關你的事?!?/br>“正好,我的種族就在前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狼族可舍不得讓一名雌性在夜里離家出走?!被魻栴D似真似假地邀請。紀小甌卻不領情,“你不要再跟著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br>霍爾頓看了眼紀小甌手里黑咕隆咚的火藥,就是這枚毫不起眼的東西,將他幾十名族人炸得重傷。他眸色深了深,面色卻毫無波瀾,聽話地后退幾步,“好,好,我不跟著你?!?/br>紀小甌見他真的沒有跟上來,才繼續往前走。此時雨水已經小了很多,經過森林綠葉的遮擋,掉落下來的雨滴淅淅瀝瀝。這片地方都是叢林,根本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山洞。紀小甌走了一個小時,小腿酸麻,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點,天很快就亮了。少女步履蹣跚,越走越慢。她身后不遠,不緊不慢地跟著一頭灰狼。灰狼穿梭在從林之間,望著少女的背影,幽綠的瞳仁沒有錯過她的任何動作。大約四點二十的時候,紀小甌的體力實在支撐不住,從空間里取出登山繩索,爬到離她最近的一顆大樹上。雖然犬科都不會上樹,但是為了安全起見,紀小甌還是往上攀登了一段距離。腦袋抵著樹干,興許是太累的緣故,剛閉上眼睛,紀小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霍爾頓停在幾棵樹外,見少女睡著,也跟著趴了下來。他不著急,霍爾頓想,雷恩拋棄了她,她遲早會答應去他的種族。次日天亮,霍爾頓直起四肢,跳上最近一棵腐朽的樹干,朝遠處的樹上看去。然而,當他看清樹上的光景時,卻頓了一頓。雨后初晴,蕙風布暖。昨日留下的雨水滑過葉片的脈絡,掉落進樹上的水洼里,發出“叮咚”一聲。刺眼的陽光穿過青翠茂密的樹葉,在地面投下一圈圈斑駁的光暈。所有事物仍跟以前一樣,唯獨昨晚坐在樹上的少女,消失不見。霍爾頓昨晚一夜沒有休息,就是為了避免紀小甌拋下他偷偷逃跑。他并未見到她從樹上下來,又是怎么消失的?霍爾頓在周圍尋找了一圈,毫無結果,那名少女就像葉片上殘存的水珠一般,毫無根據地蒸發了。*S市。中心醫院。陽光晴朗,惠風和暢。住院部下方綠草如茵,不少身穿病服的患者在樓下散步,三三兩兩,氣氛溫煦。樓層上方,其中一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