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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卻沒有斬殺了他。當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手背上的時候,一種熟悉又陌生,惱怒卻酸澀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這種復雜的感覺令她一時竟然怔住了。眨眼,她拔劍,指住了這個俊美而清冽,薄唇微微挑起的青年。青年避開了她的劍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吃!”小綠蛇看到他舔了望舒少君,忙不迭地從六道的懷中探出一顆小腦袋,小身子一拱一拱的,滿是垂涎地叫道,“望望最好吃?!?/br>它叼著自己的尾巴尖兒似乎在回想些什么之后,看到望舒少君冷冷看來的目光,頓時抽了抽自己的尾巴,扭頭遲疑地去看六道仙君。它嗅了嗅這個青年仙人身上那干凈而充滿了自己喜歡的靈氣的味道,努力齜牙咧嘴地叫道,“把你弄哭!”“哈?”“快流淚!”六道求助地看向主君,他主君卻似乎依舊在回味那滴眼淚,他不得不垂目,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給你吃點好吃的?!彼抗庖婚W,從自己的長袖之中取出了一本金色的書冊,這書冊之中靈氣盎然,那小蛇嗅了嗅,咔嚓咔嚓地咬了起來。望舒少君總是覺得那書冊眼熟得厲害,可是卻顧不得這些,只拿一雙冰冷而警告的眼睛去看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她身上修長的衣裙在烈烈飛揚,衣裙浮動猶如天仙??墒撬齾s只是冷冷地看了這青年一眼,就向遠方的那些打鬧的靈獸們飛去。在心情不大美妙的時候,有什么是比和自己的屬民一起玩耍更來得開心的呢?望舒少君看著遠方的那些巨大的妖獸,口中發出一聲尖嘯。她的背后,一道萬丈的劍影凌空而起,隱隱地化作了實質。這是她通靈而出的那柄靈劍,是她真正依存的法體。她帶著這把劍影,就要滾進妖獸堆兒里去。那正在玩耍沖撞的妖獸們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向著大家沖撞而來,似乎要跟大家一起玩兒親昵游戲,再看到她背后那道殺氣騰騰的劍影,頓時感到渾身的皮毛都在發疼。那道劍影犀利無比,無物不斬,撞到它們身上那還了得???絕對是大卸八塊的節奏。從前就有血的教訓,妖獸們發了一聲喊,轉眼就做鳥獸散,也顧不得興致勃勃想要親民的主君了,踏著巨大的威勢逃竄而去。望舒少君被孤零零地留在了中間。那些巨大的妖獸跑了很遠才有了安全的感覺,想到她寂寞的樣子,又忍不住回頭,拿巨大的毛茸茸的身體怯生生地回來頂撞她。這輕柔的觸碰倒是不會受傷,于是望舒少君被治愈了,笑瞇瞇地抱著一頭火焰一般的巨獅蹭了蹭。玄曦天君垂目,看了看自己人類的身體。他才知道,原來作為一個只修出人身的存在,也會受到歧視。畢竟,望舒少君怎么沒說往他身上蹭蹭呢。這巨大的反差令青年那張俊美的臉更加冷冽,他一雙狹長而匯聚星光的眼睛之中透著淡淡的冰寒,清苑仙君本就在忐忑自己師妹對仙庭仙人們的冷漠,此時不由急忙上前低聲說道,“天君請饒恕我師妹的無禮?!?/br>他一邊說,一邊遲疑了一下,看見那條小綠蛇一邊叼著金色書冊咔嚓咔嚓啃,一邊警惕地揚起小腦袋看了過來,顯然是在防備。他是知道這小蛇的強悍的。看似脆弱的綠蛇小柳,其實是比望舒少君更為可怕的存在。他抿了抿嘴角,不敢再多說什么。師妹對他尚且有幾分親近,然而這綠蛇小柳……發現他有異動的話,只怕是當場就會吃了他的。他們此時身處天外三十三天的罡風之中,想要回到真正生活了萬年的北地神國,還需要更多的奔波。望舒少君顯然是一個不喜歡享受的人,她對那架九龍車完全不感興趣,似乎對玄曦天君對自己的討好全不在意。在她而言,一個俘虜的討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做了俘虜還敢跟她耍大牌,她一定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此時,她正和自己的屬民一起跋涉。玄曦天君也不將九龍車收起,就叫這奢華而高貴的車架跟在眾人的身后。清苑仙君的嘴角抿了抿,遲疑地看向九龍車,再感到那浩蕩的九龍威勢,與那精純的威壓以及在罡風之中紋絲不動之后,眼里閃過淡淡的光彩。“天君,我有一事相求?!彼\懇地對玄曦天君低聲說道。青年一雙狹長的眼,冷冷地掃過他的臉。不辨喜怒,不怒自威。“我有一愛妻,身體虛弱無力,無法千里迢迢跋涉?!鼻逶废删钌畹匚艘豢跉?,眼里露出了淡淡的溫柔與憐愛,對這青年懷著深刻的柔情說道,“我不舍她吃苦,她的身體本就十分羸弱,只求天君開恩,叫她可以去九龍車上安歇,不至于勞累?!?/br>他之所以對望舒少君脫離仙庭要求回到北地蠻荒之地不滿,更大的原因就是因自己這個身體羸弱,柔弱無骨的妻子。妻子不能經歷這樣的磨難,他同樣也舍不得。“愛妻?”玄曦天君開口問道。“是?!鼻逶废删哪樕下冻龅臏厝?。高貴的青年似乎是在思考,許久,在清苑仙君期待的目光里,淡淡地說道,“我拒絕?!?/br>“什么?!”清苑仙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我妻子碧落,她真的是太柔弱了,如果繼續這樣奔波下去,她會死的!”他急切地對似乎完全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的玄曦天君說道,“天君!碧落,你也該聽說過吧?仙庭之中的碧落河神女。她只不過是水一般的女子,何其無辜,求您看在與她同屬于仙庭的情面,叫她不要這樣艱難?!?/br>他用一種最誠懇而央求的表情對玄曦天君說道,“難道同是仙庭仙人,不能格外……”“和我無關?!毙靥炀涞卣f道。“天君?”“我的車,只給舒舒坐,不給別的任何女人坐?!毙靥炀D了頓,看了清苑仙君一眼,只覺得這青年清雋而優雅,那仿若春風化雨的輕柔令他心里生出幾分不高興來。這可是望舒少君的師兄呢,玄曦天君的小心眼兒頓時發作了,著重地說道,“男人也不給坐?!彼淇岬谋砬?,令清苑仙君失望得臉色黯淡,可是他卻明白,仙庭的仙人總是看不起自己這等蠻荒之民的,不得不重點說道,“碧落,是仙庭的仙河神女!”對于他而言,神女,當然會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