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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挑了挑眉梢兒,沒做聲。“外頭那幫長舌男總是絮絮叨叨的,姐夫您聽見什么說道我家阿玄的,可一定得厲聲駁斥,叫他們閉嘴啊?!?/br>這些豪門的男人們沒事兒都喜歡碎嘴皮子,方玄是男子中的異端,當然會被人更加嘲笑,常以方玄當反面教材的。沈望舒知道方玄心性寬闊,可是她卻不能知道他不在意,就叫人中傷他,因此抱怨道,“都是閑的!叫我說,一群勾心斗角的貨色,哪里有我家阿玄光明磊落!”“胡說什么!”見沈望舒一開口就地圖炮,大皇女忍不住了,上前抽了這meimei一把。沈望舒可不是束手待抽的人,哼了一聲反駁道,“本就是事實,一群男人,偏要涂脂抹粉的,看了眼睛疼?!?/br>男人不就是用來涂脂抹粉的么。大皇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這meimei越來越神經了。“總之姐夫你得幫幫我?!笔捦蹙褪悄欠N不愛涂脂抹粉的,身上只帶著淡淡的綠竹香氣,清雅干凈。他笑著點了點頭,大皇女卻皺眉道,“你姐夫還要照顧美兒,你不許鬧他?!?/br>美兒就是大皇女的獨女了,尚在襁褓,白嫩可愛極了,沈望舒想到上一世她被忠心的侍衛護送逃離的落魄,再想想眼前露出淺淺笑容,文雅清和的蕭王君,沉了沉自己的眼睛。她心里輕嘆了一聲,點頭說道,“只請阿玄來就是,我不會為難姐夫的?!彼D了頓,對大皇女和聲說道,“老二素來假仁假義,在朝中也有幾個簇擁。我雖然是個沒用的,不過尚有幾分淺見?!?/br>大皇女即位總比二皇女即位強,沈望舒也沒想自己當個女皇什么的,溫聲說道,“母皇雖正值盛年,不過咱們做女兒的都長大了,只怕女兒不是女兒,更是自己該警惕的對象?!?/br>“閉嘴!”大皇女喝了一聲,走出門去叫人看著門不許人進來。她府中自然都是忠心之人,當初殉主的有的是,沈望舒也不擔心有人泄露什么,笑嘻嘻地看著。“你這張嘴真是什么都敢說了!”大皇女心里卻欣慰不已。若meimei真能有些主意,她還能多個臂膀。她當然是希望meimei能在通往皇位的這條路上陪著自己往前走的。畢竟三皇女生而喪父,大皇女從小兒為meimei上心慣了,把她當半個閨女疼愛。沈望舒迎著大皇女關切的目光,心里一暖。她這幾個世界,仿佛非常有親人的緣分,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jiejie,都真心對待她。想到曾經愛惜著自己的人,沈望舒目光越發溫柔,輕聲說道,“在皇姐的王府若都不能暢所欲言,那也太沒意思了?!彼脑捴袔еH近之意,大皇女也忍不住心里更加熨帖。這些年的齟齬,大皇女都不大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兩人關系尚且和睦時meimei看向自己的親昵與依賴。她想到從前,更加溫柔,嘆息說道,“可算是懂事了一些?!睆那叭逝涣仲F君父女哄得暈頭轉向,大皇女都要氣死了。所以現在看到meimei重新親近自己,大皇女很欣慰。一欣慰,大皇女就決定成全meimei的相思之苦。雖然京郊大營的主將上了皇女的大門會叫人側目,不過大皇女覺得這都不算什么問題,與蕭王君一同下了帖子給方玄請他上門。沈望舒望眼欲穿,厚著臉皮不要回自家干巴巴的王府里,左右蕭王府雖然沒鸞王府那般富貴,不過屋子還是有的。蕭王君把屋子放在了大皇女的書房不遠的一個院子里,又抱了自家白嫩可愛的小閨女來給沈望舒看。白嫩嫩軟乎乎的小東西若平日里沈望舒肯定很喜歡,不過暫時就只能敷衍了,親了兩口,就和大皇女一同去了書房,隨意看著慢吞吞地說道,“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br>“你已經很久沒住在蕭王府了?!贝蠡逝畢s感慨著漫無邊際的話。沈望舒無語地看著這皇姐。當初大皇女剛剛大婚開府,三皇女和她關系還不錯的時候,確實經常住在蕭王府上。等到了后來……真是不提也罷。“怎么了?”大皇女看到沈望舒那無語的樣子,笑著問道。“說正經事兒呢?!?/br>“你就是正經事兒?!贝蠡逝p嘆了一聲,走過來摸了摸meimei的頭發,仿佛對一個曾經的孩子一樣溫聲說道,“我這么拼命在朝中爭鋒是為了什么呢?早年是為了你我,以后又有了你姐夫和你外甥女兒。你自己想,若登基的不是我們姐妹之一,以后可有你我活路?就沖著這個,我才在外殫精竭慮。只是若為了這些權勢連你們都弄丟了,我搶這個位置還有什么意思?”她的臉溫柔親昵,沈望舒坐在窗邊,抬頭靜靜地看著她。此時已將近黃昏,夕陽的余輝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了大皇女的身上,生出細密的光暈。沈望舒清楚地看到大皇女眼角的一點極細微的皺紋,和幾根白發,那是常年皺眉思慮才能生出的痕跡。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哽咽,仿佛是這個時候,才明白大皇女總是訓導三皇女,總是恨鐵不成鋼是為了什么。或許上輩子,三皇女臨死的時候是后悔過的,因為換了沈望舒想一想,如唯一真心愛護著她的jiejie死去,那種心情一定痛徹心扉。大皇女不是一定要登基成為女帝,只不過是為了能叫自己的meimei,還有自己的夫君和女兒有更好的出路。她知道大皇女并不是在用假話欺騙自己。“若我做了傷害皇姐的事兒呢?”她突然問道大皇女想了想,就老實地說道,“只要沒禍害你姐夫和你外甥女兒,傷害也就傷害了?!?/br>早年三皇女經常覺得她煩,那傷害的還少了不成?沈望舒頓時不說話了。上輩子三皇女算是把蕭王君給坑死了。她哼哼了一聲,把自己丟進身后的靠椅里,不再看三皇女,只是慢吞吞地瞇著眼睛說道,“母皇喜權柄,皇女為她分憂心里肯定不自在。就比如我,出了名兒的金玉其外,母皇卻愛得不行,你以為是慈母心腸???”她哼笑了一聲,目光橫斜生出幾分瀲滟艷光來,慢慢地捻著手邊的茶杯輕聲說道,“越能做得好差事,越能籠絡朝臣滿朝稱頌,越會叫母皇生出警惕之心。只是若什么都不做,朝臣和母皇覺得你不行,那也是坑自己?!?/br>早年她曾經經歷過一個朝代,風云莫測,優秀的皇子全都卷入其中爭奪儲位,是為九龍奪嫡。沈望舒如今還記得那個驚心動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