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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哭,皇后卻哭著要他做主。她怎么能這樣沒用?!“可是……”那時皇后就對惠帝辯解道,“她們眼里,皇后算得了什么?”“那是你自己沒用!”惠帝心煩意亂,頗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貴妃在時,她們敢多說一個字???她還不是皇后呢!你自己想想,她在時朕多清凈?怎么到了你,明明有朕的寵愛,有朕做靠山,還壓不住幾個女人?”他本不想這樣和皇后說話,可是不知為何,他總是越發地想到了貴妃。那時他不喜貴妃的強勢嫉妒,可是現在才發現,這是多么叫自己懷念的美德。“還要朕來教你不成?!貴妃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他說完了,看皇后哭得梨花帶雨,心里憋悶極了,沉沉的壓力壓在心頭,摔袖走了。皇后淚眼朦朧地聽著他越發頻繁地提到了貴妃,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兒。貴妃在時,他一天在她的面前罵貴妃無數遍,可是當貴妃被廢,當她如愿以償成為了皇后,本以為會兩廂廝守,卻愕然地發現,帝王的嘴里,貴妃的名字還是如同從前一樣頻繁。不再是嫌棄厭惡,而是懷著愧疚的懷念與憐惜。那個剛烈愚蠢的女人,被貶到冷宮不過幾日就一把火把自己連同冷宮一同燒了個干凈,如此決絕,連尸體都不肯留給惠帝。那場在冷宮的大火在夜里燒透了后宮的半邊天空,她看著在夜色里刺目的火光,心里安慰的同時,卻見惠帝瘋了一樣想要沖到火海里去。他嘴里叫著貴妃的名字,淚流滿面,在她拼命拉住他阻攔他的時候,他回頭看她的那一眼,叫她心里冰涼。或許是那時起,從她攔著惠帝不叫他去救貴妃的時候,他的心就變了。死了的人成了天仙兒,活著的真心的愛人,卻成了沒意思的女人。他懷念她,從前一切的不好全都忘記,只有她對他的好,對他的深刻的感情。那她算什么?他總是說對貴妃不過是利用,那些寵愛與盛寵都是假的,可是他們都忘記,當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時時刻刻放在心上那么多年,就算是假的,卻也變成了真的。弄假成真。她為了自己的威嚴,真的在容妃妖嬈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御花園閑逛的侍候壓住她,給了她兩個耳光叫她日后消停一些??墒菂s沒有想到惹來了那樣大的麻煩。容妃出身十分高貴,母族乃是攝政王麾下得力的,從前在貴妃面前折腰罷了,她一個沒有根基還沒有本事,只靠著寵愛成為皇后的女人竟然敢折辱她,頓時就捅了馬蜂窩。不僅前朝彈劾皇后善妒毆打無辜妃嬪,就連后宮的嬪妃們都一同跪到了惠帝的面前,求惠帝做主。都說皇后戕害嬪妃,不給人活路。那些妃嬪哭得可憐極了,從前叫她厲害起來的惠帝,又跑過來將她臭罵一頓。她被焦頭爛額,因此脾氣壞到了極點的惠帝給罵得狗血淋頭,所有的奴婢與宮人妃嬪都在看著,沒有留一點的臉面。她看到了那些妃嬪得逞的嘲笑,卻不明白,她到底該怎么做。她還沒有從皇后的春風得意之中回過神兒來,卻發現自己沒有了一點的尊嚴。尊嚴與威勢,是惠帝親手給她扒下來的。從此皇后在后宮的地位一落千丈,這些可惡的女人們,甚至都敢不再來給她請安,面對惠帝的時候,越發地肆無忌憚。她想要出手,卻唯恐惠帝再一次喝罵她。她想要樹立自己的尊嚴,卻沒人吃她這一套。她關在宮中悲傷春秋,對月流淚,懷念的是當年那些悠然愜意的時光,然而方才驚恐地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惠帝已經不再與她同床共枕了。最后的那一次纏綿,還是她剛剛慫恿惠帝廢了貴妃,成為皇后之后的那一夜。她從清高秀雅的仙女兒,變成了一個時時警惕的深宮的怨婦。怎么會如此?皇后捂著臉,連雙手都在顫抖。她身上沉沉的織金的鳳袍華麗刺眼,可是她從銀鏡之中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失了靈氣的目光茫然的女人。她當年多羨慕貴妃可以穿著奢華昂貴的宮裝艷冠群芳呀,可是自己穿上了才發現,這樣貴重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了老氣。可是她必須得這么穿,因為她已經是皇后,皇后怎么能穿輕飄飄的單薄的衣裳呢?還有沒有體統?!“陛下呢?”回想了這么多,皇后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趕緊把惠帝的心拉回來,就算惠帝的心里還有貴妃,只怕還叫宮里的那些妖精們給迷住了心竅,叫她心痛欲裂,可她已經是皇后,她還要名聲,就不能露出嫉妒來。她得趕緊生個兒子,到時候皇后與皇后嫡皇子,就能在后宮穩住了。這些籌謀,她當年都不必自己去想,可是如今,卻要來拼命地算計,拼命地打算。“娘娘……”那侍女還是遲疑地喚了一聲。“陛下又在容妃宮里了?”皇后嗤笑了一聲。貴妃死了,容妃卻起來了,這妖精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惠帝懷念貴妃,因此嘴里都是從前貴妃的點點滴滴。惠帝正缺個人與他一同懷念貴妃,自然對她更看重一些。不過,這宮里誰不知道貴妃才是帝王的心上人,皇后不過是小人得志,是惠帝不在意的人呢?帝王可以把自己孤零零地關在貴妃那已經沒有了主人的鳳儀宮中,一關就是好幾天。他命鳳儀宮中,當初服侍貴妃的宮人們依舊在那宮中做事,就算貴妃不在了,卻依舊叫她們將鳳儀宮打掃得干干凈凈,仿佛當貴妃一回來,就和從前一樣。他寫了許多的詩詞,畫了許多的畫來懷念貴妃的音容笑貌,懷念貴妃對他的維護與一心一意,卻連皇后的生辰都能忘記。他空著宮中最華貴的鳳儀宮,卻只叫皇后去住更偏僻的花容宮。他被攝政王在前朝折辱,丟臉到了護城河的時候,不會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卻會在鳳儀宮之中痛哭。他那么痛苦,甚至都叫她懷疑,當年他愛著的,到底是誰。“陛下帶著人去了鳳儀宮了?!蹦鞘膛⌒囊硪淼卣f道。她家主子打從封后之后,就再也聽不得貴妃了。大抵是從前被貴妃壓制得狠了。“還有什么?”皇后見她臉上帶著愁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聲,忍不住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腕兒。那侍女支支吾吾起來。“快說!”皇后尖銳地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