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計的妥帖?!?/br>見陶陶不吭聲,知道這有不愛聽,柳大娘心道,這丫頭雖說比以前機靈多了,可這個軸脾氣卻一模一樣,她自己想不通,自己說什么也白搭,嘆了口氣便不在勸了,可惜了這樣的好機會,轉身去井臺上漿洗衣裳去了,琢磨著明兒叫自家男人把井臺砌一層新磚兒,再尋兩塊平整些的青石板放在這兒,再洗衣裳就方便多了。陶陶不管柳大娘怎么計量,收拾了收拾,等落晚就睡下了,轉過天兒,天剛亮柳大娘就來了,燒了一鍋熱水,把菜包子跟一大碗棒子面粥溫在灶臺邊兒上,就去井臺上洗衣裳了。陶陶起來打水洗了手臉,三兩口把包子塞到了嘴里,仰脖把粥灌了下去,抹抹嘴,瞧見那邊兒放著一套舊襖褲,知道是柳大娘給自己帶來了,去里屋換了,低頭扥了扥,有些肥大,卻還能穿,這丫頭不知怎么混的,瘦的跟麻桿兒似的,雖說陶陶一直致力于減肥,可真瘦成這樣也不行,畢竟健康還是最要緊的。柳大娘頗細心,不禁送了套衣裳,還拿了頂帽子,也有些大,戴在頭上遮了半個腦袋,眉眼兒都看不清楚了,加上她本來有些黑的膚色,絕對沒人看出她是女的。陶陶對著水盆照了照,異常滿意,昨兒就問清了路線,家里有柳大娘在也不用鎖門,格外放心,打個招呼就出門了。出了院門左右看了看,她家的院子在胡同最里頭,門前的胡同不算窄,能進來馬車,聽柳大娘說這里因在城西,又臨著燒死人的火場不遠,但能有幾個錢的都不樂意住在這兒,嫌晦氣,先頭沒多少人家,倒是有座鐘馗廟。后來逃荒來京的外地人沒地方去,便在廟旁邊存身,有人瞧見是個生財的道兒,循著廟墻蓋了些院子,租給這些外地人落腳,租金不貴,又能擋風遮雨,人就越發多了,日子久了倒成了氣候。官府的人見人口太多,便登記造冊,雖說謀生不易,天子腳下也比別的地方機會多,這條胡同也取了名兒叫廟兒胡同。陶陶聽柳大娘說的時候,覺的頗為熟悉,這古今原來沒什么變化,不管到什么時候,都有一批這樣活在城市邊緣的人,靠希望跟夢想支撐著苦巴巴的日子,就像柳大娘就盼著攢夠了錢,能把她一家子租住的那間屋子買下來,也算在京里正經落了戶。廟兒胡同多是大雜院,像陶家這樣能置下一個獨院子的極少見,從柳大娘一家子的生活狀態,陶陶完全能想到陶家剛來的時候什么樣兒,若不是陶大妮進王府當了奶娘,估摸陶家的日子還不如柳大娘呢。這個院子可以說是陶大妮用命換來的,每每想到這些,陶陶便有些不寒而栗,故此美男雖美,奈何王府卻堪比閻羅殿,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離遠些好。自己這么個小丫頭,在那些權貴眼里,還不跟螻蟻似的,動動手指自己的小命就完了,還是自力更生自給自足吧,她不信有人的地方還能餓死。想著出了廟兒胡同,順著柳大娘告訴她的路線,拐了三條街便望見了城西的市集,街不寬,正經的商鋪沒幾個,大都是擺零攤的,針頭線腦,胭脂水粉,小孩子的玩具,撥浪鼓,泥哨子,雖都是小玩意,卻也是琳瑯滿目,格外熱鬧。陶陶從第一個攤子挨個開始考察,賣的什么?價錢多少?買賣好不好?怎么吆喝?如何還價兒?等到了對頭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早上的兩個菜包子跟棒子面粥也差不多消化沒了,覺著餓了,見那邊兒有個面攤兒,支開兩張桌子,還空著一張桌子,便過去坐了,要了碗面墊饑。賣面的是老兩口,瞧著有了年紀,腰都有些佝僂,賣的就是最簡單的面,面條煮熟了,澆上一勺事先打好的咸鹵就得了,咸鹵是用咸菜疙瘩打的,有點兒咸味兒就成,在這里吃飯的都是賣苦力的窮人,能填飽肚子就好,沒人講究口味,雖不大好吃,陶陶還是勉強自己吃了。吃到一半兒對面又坐了個人,陶陶先頭顧著吃面沒抬頭瞧,不想,對面的人一口面噴了出來,噴了一桌子不說,還噴到了自己碗里,陶陶哪還吃得下,抬頭瞪向對面。卻見對面坐著一個十三四的小子,噴了一桌子還不算,還一勁兒的往地上吐唾沫:“呸,呸,這什么鬼東西?難吃死了?!?/br>旁邊的小廝忙去端了水來湊到他嘴邊兒:“爺,爺,您先漱漱口,漱漱口就好了,奴才就說這里的吃食入不得爺的嘴,可您非要嘗……”那小子漱了口,才道:“爺哪知道這么難吃,見這么多人吃的津津有味,以為好吃呢,誰想是這個味兒?!闭f著看向陶陶:“你瞪著爺做什么?”陶陶略打量他一遭,心知這不定是哪家的紈绔子弟,跑這兒來瞧新鮮景了,這樣的人自己得罪不起,便不再理會,站起來把面錢給了,轉身要走。不想這小子卻一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爺問你話呢,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沒聽見爺問話???”陶陶最煩別人搭她肩膀,想都沒想,左手按住肩膀的爪子一推一帶就把這小子撩在了地上,旁邊的小廝嚇得臉都白了,厲聲道:“你,你放肆,還不放手?!?/br>陶陶還真不是有意的,完全是下意識行為,有個當警察爹的后果就是從小被當男孩子一樣摔打,因為她家老爹的危機意識,逼著她學了自保的防身術,經常跟老爹過招兒,所以身體的反應已經成了下意識的本能。只是這家伙看起來身份不尋常,自己莫不是剛出來就惹了禍吧,正想該如何應付過去,不想這家伙倒一咕嚕爬了起來,兩只眼盯著她,那目光看的陶陶有些瘆得慌:“你,你看我做什么,是你先動的手哦……”那家伙卻笑了,圍著她轉了兩圈:“敢把爺摔在地上,你是頭一個,你叫什么?住哪兒?往后跟著小爺混如何?管飽吃香喝辣的……喂,你跑什么?爺也不是鬼,別跑,你別跑啊……”☆、不怕傻啊不跑,我傻啊,這家伙一看就是個大寫的麻煩,自己不跑讓他抓著等著倒霉吧,雖說陶陶初來乍到,可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千萬惹不得,且知道往人堆兒里頭扎最有用,就這小子窮講究的勁兒,斷不會跟著些扛活做小買賣的湊合。也不知這家伙跑城西的市集做什么來了,是想看看底層老百姓過得多苦?體現一下自身優越感嗎?陶陶撇撇嘴三拐兩拐鉆到人群跑了。后頭那小子追了幾步,就撞到了一個叫花子,那個臭啊,熏得他捏著鼻子往后退了老遠,身后跟的小廝剛要抓那叫花子,不想叫花子極機靈,一貓腰從小廝手臂下頭鉆了過去,一溜煙跑沒影兒了。小廝不敢追,這城西的市集多是外地人在此謀生,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