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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子?費了半天勁兒才通開,這個澡洗了足有一個時辰才勉強見了點兒模樣兒,洗出了一大盆黑水,換了干凈的襖褲之后,真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收拾利落出來,就見外頭晾了一院子衣裳,柳大娘還在井臺上忙碌著,抬頭瞧見陶陶笑道:“這么著看倒有些大妮的模樣兒了?!?/br>見陶陶坐子日頭下晾頭發,怕她著了風,再圍裙上抹了抹手,找了塊干布,過去給她擦頭發:“咱們女人頭腳最是要緊,沾了涼可是一輩子的事,你姐身子不好就是月子那會兒落下了毛病,若不是身子弱,福氣興許不止到這兒呢?!?/br>陶陶愕然:“我姐生過孩子?”難道是那個什么王爺的?卻聽柳大娘嘆了口氣:“你姐這命也是苦,前頭嫁的也是個過日子的,可惜是個短命鬼兒,你姐還大著肚子,人就沒了,你姐哭了好些日子,肚子里的孩子一落生瞧著就不好,不等足月又夭折了,男人沒了孩子沒了,又得愁著你們姐倆日后的生計,月子哪兒做得好,便落了些毛病在身上,好在趕上王府里頭選奶娘,謀了進去,才置下了這個院子,這眼望著榮華富貴呢,可怎么就去了?!?/br>陶陶呆楞了一會兒:“大娘是說我姐在王府的差事不是丫頭是奶娘?”奶娘怎么又跟王爺有情分了?聽柳大娘跟大管家的意思,她姐跟王爺可不清白,若是丫頭晉級成通房丫頭還算順理成章,奶娘也行?這王爺簡直一個色中餓鬼啊,連自己兒子的奶媽子都惦記。正想著,忽聽外頭叫門的聲兒:“二姑娘可在家?”聽聲兒像是早上剛走了的王府大管家,怎么又回來了,而且這般客氣,仔細聽仿佛還有些戰戰兢兢的,跟他早上來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美男王爺柳大娘聽出是王府大管家,唬了一跳,忙抹了抹手上的水,站起來就要去開門,陶陶也不理會,仍坐在板凳上拿著木梳子跟自己一腦袋頭發奮斗。陶陶最沒耐心,除了小時候留過幾年長頭發,后來都是短發,上學的時候是齊耳的學生頭,工作之后削薄整形,利落又方便,也蠻好看,所以沒什么經驗打理長發,尤其這丫頭的頭發已經長及腰了,而且長期的營養不良,致使頭發枯黃干澀,跟一蓬雜草似的,洗的時候就費了半天勁兒,這會兒又有些打結。梳了一會兒沒梳開,心頭火起,轉身進屋子里翻出剪子來,抓著頭發就要剪,卻聽一聲厲喝:“你做什么?”聲音又冷又利,陶陶手一哆嗦,手里的剪子差點兒掉腳上,氣的不行,一時也忘了在哪兒沒好氣的道:“誰跑我家來大呼小叫的,找死是不是?”洪承哪想這丫頭如此沒規矩,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往外扔,嚇得魂飛魄散,兩腿一軟撲通就跪在了上,腦袋不抬都能感覺從爺哪兒吹過來的寒風,明明開了春卻跟數九寒天差不多,凍得人一陣陣發寒。柳大娘一見大管家這樣兒,兩腿抖得跟胡同口著了風疾的瘸二似的,心里明白這位穿著錦袍的,弄不好就是晉王,這可是做夢也見不著的貴人啊,忽覺二妮兒這丫頭還是不說話的好些,這一開口就是找死來的啊。正不知該走還是留,見跪在地上的大管家給自己使了眼色,頓時就明白了,忙道:“我這忙活的都忘了,今兒有主顧上門拿衣裳呢,若不見我可撲了空,我得家去瞧瞧?!倍吨葍撼妨?。陶陶皺眉看向來人,本來滿肚子的火兒,卻一瞧見來人頓時火氣就沒了,這哪兒來的帥哥,雖說臉色冷冷,目光冷冷,眉頭緊緊皺著,且一臉挑剔嫌棄的表情看著自己,這些都不妨礙陶陶欣賞美男。什么叫美男?就是無論什么表情都能帥的無死角,才是真正的美男,眼前就是一個,簡直太帥了。美的事物自然會讓人心情大好,所以陶陶非常大方的決定不計較他臉上的挑剔跟嫌棄對她自尊心的傷害,眼睛睜大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不看白不看,過了今兒誰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這種級別的美男是可遇不可求的。洪承跪了半天不見有聲兒,壯著膽兒抬頭瞄了一眼,臉都白了,忙道:“二,二姑娘,還不快給爺磕頭?!?/br>陶陶瞪了他一眼,頗惱怒他打攪自己,不過,爺?這帥哥莫非就是那什么王爺?略打量了一遭,身上穿著一件醬紅色錦袍,腰上垂著一塊水頭極好的青龍佩,袖口袍擺邊兒的云紋在日頭下熠熠生輝,頭上一頂紫金冠,箍住滿頭墨發,外頭罩著一見黑絨織金的斗篷,身姿挺拔,氣質絕佳。陶陶暗暗點頭,雖說陶大妮丟了命,可要是因為這樣的男人,也不算太虧,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洪承急的不行,心說這丫頭也太沒規矩了,見了爺不磕頭也不行禮,就這么直眉瞪眼的盯著瞧,爺最厭煩別人盯著他看,去年過年的時候,爺進宮拜年,有個宮女只多瞧了爺一眼,可是活生生打了個半死,這丫頭就算是秋嵐的妹子,這么著也是找死。想起秋嵐跟自己多少有些交情,不忍心看著她妹子稀里糊涂的丟了命,忙道:“二姑娘,這是咱們主子,特意來瞧你的,還不趕緊磕頭謝爺的恩典?!?/br>磕頭?讓她跪下對著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磕頭,她可做不來,卻也知道這古代的尊卑階級最是厲害,自己一個平頭老百姓莫說見到王爺這樣金字塔尖兒上權貴,只要是個當官兒的,哪怕沒品沒級的小吏也得磕頭。要不都說老百姓是草民呢,意思就是命如草芥,誰都能欺負,只是她這個初來乍到的有些適應不良,至少現在她還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只能打馬虎眼了,琢磨這樣一個頂尖的權貴該是目下無塵,別說自己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丫頭,就是他府里這位牛氣哄哄的大管家,也沒見眼皮夾一下,更別提親自跑過來了。陶陶不知道他來的目的,但從洪管家對待自己的態度,大略能猜出一二,她那個便宜jiejie陶大妮要說真有些手段,一個奶娘能讓主子惦記上已經難得了,還能這么念念不忘,著實是了不得本事。既他對jiejie還有些情分,自己就沾沾jiejie的光吧,想著一彎腰鞠了躬:“陶陶給王爺請安?!?/br>洪承都傻了,嘴巴張了老大,就沒想到這丫頭怎么一出又一出的幺蛾子,這算什么請安,王爺何等尊貴,莫說這么個小丫頭,就是朝堂大員見了也不敢如此放肆,剛要數落她兩句,卻見王爺臉色仿似緩了緩,不像要治罪的樣兒,薄唇輕抿吐出兩個字:“陶陶?”陶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此好聽,本來再尋常不過的名字,從這樣的美男嘴里叫出來,立馬變得不一樣了,連她自己都覺高大上起來,表情不自覺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