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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惠昭是富昌伯府的獨女,性子溫和,與杜若一見如故,杜若喜歡她的善解人意,兩人總在一起,所以在夢里,她才會將周惠昭請到宮里做客吧,可她絕沒有想到趙豫會碰周惠昭,真正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周惠昭的清白就這樣被他玷污了,可趙豫既然喜歡周惠昭,怎么不娶她呢?非得要強占她,杜若心想,幸好她知道了將來,她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深呼口氣,轉過頭,她朝周惠昭微微一笑:“周jiejie?!?/br>陽光下,小姑娘的笑容好像梔子花,有著天生的單純與甜美,周惠昭上去挽住她胳膊:“往前與我那么多話,今日就只叫我一聲jiejie了?”與杜若不同,周惠昭生得很是柔弱,長眉細眼,如弱柳扶風,身材也很單薄,明明比杜若大一年,看上去卻有些小,手腕細得仿佛一碰就斷。杜若挨著她,笑道:“哪有,只是剛才往下看,真的太漂亮了,我都不曉得說什么,你來看,是不是?”周惠昭便也站到圍欄這里來。姑娘們看得好一陣子才從紫云樓下來,又往假山而去,路過一大片碧綠的草坪時,杜若發現好幾個年輕男人正在玩蹴鞠,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海青春袍的男人最是顯眼,因為玩蹴鞠,他竟然把下擺都撩起來拴在腰間,露出雪白的綢褲,看起來不倫不類。可行動間卻又是瀟灑不羈,讓人忍不住會想多看兩眼。眾位姑娘都停下腳步,只見蹴鞠傳到他腳下,他斜里一踢,蹴鞠沒有滾向該去的地方,而是朝著她們徑直飛過來,周惠昭嚇得花容失色,拉著杜若的手避到一邊,然而這蹴鞠卻很準確的落在了杜蓉的腳邊。陽光下,年輕男人雙手插在腰上,咧嘴一笑:“勞煩姑娘把蹴鞠還給我?!?/br>杜若才認出他是章鳳翼。那瞬間,她瞪圓了眼睛,一直以為是杜蓉喜歡章鳳翼,但現在她實在懷疑是章鳳翼勾引了杜蓉!杜蓉臉頰飛紅,暗地里罵章鳳翼魯莽,可又覺心里甜滋滋的,她伸出穿著繡花鞋的腳用力一踢,把蹴鞠踢向他。章鳳翼接住蹴鞠:“謝謝姑娘?!?/br>他笑得很燦爛,杜蓉卻不敢多待,轉身走了。從芙蓉園回來,已是傍晚,杜若走了很多的路,極為困倦,從轎子里下來就昏昏欲睡,杜云壑看她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又忍不住與謝氏道:“都是你慣的,看看,要是從小就好好學習武藝,指不定我們家也出一個穆南風呢,現在呢,肩都不能挑十擔?!?/br>謝氏才不贊同:“若若是我心頭寶,我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就好,做什么女將軍?我們家有老爺你,有凌兒就夠了?!?/br>“是啊,父親,穆南風有什么好?”杜凌想到穆南風那男人的打扮就很不喜歡,“姑娘就該有個姑娘的樣子?!?/br>杜云壑瞅他一眼:“你也就馬球贏得過她!”杜凌又被揭瘡疤,臉忍不住一紅。這世上有賀玄就罷了,還有穆南風,真不知道她一個女人那么要強作甚,女人的職責應該是相夫教子,而不是跟男人一樣上場殺敵,他很是不滿:“她厲害又如何,都沒人愿意娶她?!?/br>生怕父親責備,他說完這句話拔腿就跑。杜云壑果然吹胡子瞪眼:“連個女人都比不過,他也好意思?!?/br>謝氏偏袒道:“凌兒什么性子你不知?他是小孩子脾氣,誰讓你總是不夸他,老爺,世上沒有哪個兒子是不期盼父親的夸贊的?!?/br>“那他也得做些值得我夸的事情!”杜云壑一拂袖子走了。杜若在那里笑:“爹爹只是嘴巴硬,又不是真的不疼哥哥,不疼的話,早就像其他幾位將軍那樣,拿鞭子抽不聽話的兒子了,可爹爹從來沒有打過哥哥?!?/br>謝氏道:“可不是,你爹也就只能用張臉來嚇唬我們?!?/br>母女兩個笑成一團。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大燕初定,趙堅日日早朝,與臣子們商定大燕律令,維護秩序,這日又在八仙觀打平安蘸,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免百姓受天災之苦。他這皇帝也真算得上盡心了,什么都考慮周到。故而這次的蘸祭極為隆重,是由禮部官員參與主持的。這樣的熱鬧,杜若自然不能錯過,坐在車里就已經躍躍欲試,瞧見她的歡快,杜蓉暗地里嘆口氣。要是她也才十三歲該多好,還不曾考慮成親,可現在她十六了,昨晚祖母留她說話,專門提到包家的事情,她言辭間有拒絕的意思,祖母有些不悅,也不知會不會改變主意,她心想,最好章家來提親就好了。不曉得章鳳翼有沒有與章老爺說呢?不過章家馬匪出身,家中也沒有個主母,章鳳翼底下三個弟弟,全是一群臭小子,祖母以前就說過章家沒有規矩,興許他來提親,也不會同意。她越想越覺得擔憂。杜若看她不說話,關切道:“大姐,你怎么了?”“沒什么,我是在想一會兒蘸祭上會不會有咱們大燕的國師?!倍湃刈孕【秃塥毩?,不喜歡訴苦,她笑道,“我聽說,國師有一百多歲了,已修煉得道,不然也不會有天眼,早早預測皇上會稱帝呢?!?/br>世上有人能活那么久嗎?杜若大為吃驚:“真的那么長壽?”“誰知真假,反正很少有人見到?!?/br>說話間,馬車已到得八仙觀門口,三位小姑娘一起下來,只見眼前車水馬龍,擁堵不堪,一時都不知該往哪里走,還是杜凌命幾位護衛在前頭開路,一直到有官兵駐守的地方,才能從側門進入觀中。此時蘸場中已是圍了幾圈的百姓,有三位道士緩步前來,手里拿著浮塵,清風道骨,杜若一個個看過去,見到其中有位須發皆白,貌若六十,她心想這莫非就是國師?誰料禮部官員一開口,尊稱他清輝道長,她才知道不是。原來寧封并沒有親自來主持蘸祭。這就不好了,她對打蘸雖然好奇,可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想結識國師,她想從他口中得知那些夢的解答。事情無法辦成,她不太甘心,左右看一眼尋找杜凌,可杜凌剛剛還在身邊,一眨眼竟不見了,許是遇到好友,她只得與杜蓉道:“大姐,我要去如廁?!?/br>其實姑娘家為方便,臨出門時是不太喝水的,杜蓉皺眉道:“你專門來看打蘸的,怎么這會兒要去如廁?”杜若道:“我喝多了水,我也不想啊?!?/br>很無奈的樣子,杜蓉道:“那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