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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余力盡人事??墒?。雁落急啊,走到病床邊,這舅甥倆均在生死一線邊,活一個,全活。這要……雁落彎下腰,“蔣叔,您要再不醒來,冬灰就沒救了!她現在情況可比您嚴重,維持不過一周,再這樣衰竭下去……蔣叔,您難道堪受得住您醒來,卻,她已經撒手人寰!……”雁落說的眼眸全紅,“蔣叔,求求您,您可是救她的最后希望了……”仰靠在病床上的權臣霸吏依舊沒有動響,雁落慢慢坐了下來,多么無助地撐住了額頭,眉心鎖得死緊,合眼,腦海里都是那頭在血水里浸著的冬灰……愿意隨她而逝的人不少,她這要扛不過去,老四、老七,都是眼見著要前后腳咽下這口陰陽氣一了百了的。這條命算什么。經歷過人世這一遭,尋尋覓覓雁落終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一旦崩塌,命算什么?但是,雁落不甘心吶,不為自己,只為冬灰。冬灰一定是沒活夠的,她還有那么多的享樂沒有去盡歡,她還有那么多未知的新奇沒有去體驗,她還那么年少啊……這一刻,雁落是阻攔不住了,一直都是強持著最大的意志力不去想冬灰怎樣怎樣,一心一意,我得把腦子最大限度地空出來,救她!救她才是最重要的!但此時。阻攔不住了,冬灰像她那身下的血水一洪流漫溢進了雁落大腦的每一寸方地,從初識,他們的瘋狂,他們的放縱。到歷情,牢里堅強的冬灰,病床上孤獨的冬灰,從他懷里被章程禮抱走的無助的冬灰……再至情濃,冬灰說恨他。說再不見他,他全然不顧她哭鬧地霸占她,哄她,他一次又一次偷摸著回來看她,膩著她,冬灰在他懷里熟睡、艷態、嬌嗔、和他一樣的沉迷,喊著雁落,雁落……雁落,是落淚了,他不要那么多了好么。不要再去想冬灰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分離這么久她想不想我,她玩瘋了是不是早把我拋之腦后,只要她健健康康,只要她平平安安。只要她還能笑,還能哭,還能瘋,還能跟我翹氣,跟我吵架……雁落撐著額頭,那淚啊,就順著手腕流了下來,……怎么可能說真扛得住不為她哭一場,這喜怒哀樂全是她的,守得住這些眼淚么……只是雁落實在不想絕望至此。他不能接受的是,將絕望和冬灰畫上了等號……“三帥!”還是老專家們一聲喊將雁落驚醒,雁落一下直起了身,那臉龐上還掛著淚珠子呢,頭腦還算明白。這一喊一定是有狀況,趕緊地去看仲敏!……這下,雁落更是要淚涌了,仲敏的眉心擺明蹙著,似掙扎似痛苦,他綁著點滴的手也是一副想要握拳的樣子,人處在半夢半醒間,想要沖出混沌……“快!再扎一針試試!”不是注清醒劑,而是中醫按著xue位扎針刺激他的感官,加速蘇醒,雁落早已將地方騰出來給醫師們全力行動,如果這時候誰能得空回頭看一眼三帥啊……絕對的珍貴情態,咱這位將來的王者像個孩子憨憨地邊抹淚邊巴巴兒地望著,還是一副要哭的模樣,好像,仲敏要再次暈沉下去,他就大哭給人看!……到底還是老天開眼,醒了,終于醒了,仲敏初睜開眼,人明顯還有些恍惚,視線都得不到聚焦,聽見有人忙說“燈光再調暗些,”是雁落親自走過去調暗了燈光,又俯下身來輕輕地喚?!笆Y叔,蔣叔,聽得到我說話么……”你知道他這悉心的程度,旁人看了,心里只會感慨,這哪里是他家囚起來的一位罪臣,簡直就是他親叔兒了!……嗯,雁落心里清楚,這確實是親的,親舅舅!……緩和了好一會兒吧,仲敏看向了他,“三帥,”十分虛弱,雁落他自己不知道吧,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樣,直點頭,“您終于醒了,再緩緩再緩緩,”多悉心,接過棉簽親自沾水潤了潤他唇邊。其實,醫護人員一直也是這么做,所以這會兒仲敏醒來才不至顯得口干唇裂。人初醒,也不可能大口喝水,又端來了帶吸管的水杯。雁落托著,照顧的非常細致。確認所有身體指標都正常后,醫務人員才稍退出房間,仲敏看著他,“冬灰出事了?”不管他是否是真聽著剛才自己那番話了。雁落這時候只覺得鼻酸,點點頭,“很不好?!?/br>說了經過。仲敏其間聽了,頭慢慢扭到了那一邊,看著窗外,雁落從他臉龐的神情也看得出,一定是很揪他的心,同時,也有幾分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蔣仲敏確實十分虛弱,但是眼神已漸漸恢復清明,他轉過頭來,“你和冬灰發生過關系了?”“嗯?!?/br>雖然他忽然問這出兒挺突兀,但是,雁落知無不言,“除了你,還有誰,跟她最親近的是誰,”“關漫,關漫這之前一直沒離開過她?!?/br>“好,你把他叫來?!笔Y仲敏緩緩點點頭。☆、4.235關漫當天就趕過來了,見到蔣仲敏也是十分尊敬,不過畢竟心中憂急,也表現不出更多的關切了。“您說吧,我們能做什么?!毖懵渌械膶毝佳涸谒砩狭?,這是最后的希望了……蔣仲敏身體還很虛弱,看著他二人,眼神肅沉,“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別細問,她好了,你們好好照顧她,怎么把這事兒瞞著她,瞞著旁人,也是你們的手段。我這樣。也不必告訴她,更不必帶她來看我,讓她好好讀書,該怎么過日子還怎么過?!?/br>兄弟倆這時候心里都有了數兒,原來根本就是蔣仲敏不想見她。父親倒似是順應他的心意……“好,您放心,都按您說的來?!?/br>蔣仲敏又緩緩點點頭,“她一直在吃一副藥,方子,楊木那兒有,不能斷。她出來臨州后都是她自己熬,這一直也沒出差錯,這次定是有什么沖撞了,看看她最近都沾了些什么東西。再對著那方子一個個瞧,看是什么招忌諱了,一定得查出來,要不今后還得這么兇險?!?/br>“嗯,一定查出來!”再看向他二人,蔣仲敏的目光顯得少許莫測,“這次要救了她,您二位估計就脫不開她了,后頭,還是個未知數,她到底怎么著兒,誰也不知道,您們愿意這輩子跟她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耗著么?!?/br>“她死了也不過就隨她而去,能讓我這么跟著她耗,我已經很知足了?!标P漫眼眶濕潤,眼神卻絕對的堅定。雁落也是一點頭,很堅決,“您說吧?!?/br>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