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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想又又最后那一句“去幾天呀”,又豈是掉魂一般一整晚一整晚地拼她留下來的“濱名大橋”,又又,你真的把我胸腔里某樣最重要的東西一起帶走了……“瞧瞧,禁得起捧寵,熬得住冷落,原家老大是個人物?!?/br>落地雙面窗前,至愛筆挺的禮服襯衣扎在有型的西裝褲里,不過領結解開,衣領稍敞,釋放出他不受約束的不羈本性。回頭看一眼翹腿坐在靠椅上的韓照,小太子的凌厲還在,可怎么就覺得落寞也深刻呢,“怎么了,我覺得你最近這心思可要命,丟了魂一樣又不愿意說?!?/br>韓照瞧他一眼,稍彎唇,“真丟了魂來你這兒招魂最好,把小小喊回來,你們大鬧天宮一場,我的魂自然歸位了?!?/br>至愛當即臉色沉下來,不過礙于他是韓照,這要旁人,他早發火了。就不共戴天到這種程度,他們同屬小太子嫡系吧,卻真不能出現在一個畫面框里,要不內杠得只有外人看笑話的份兒。至愛一手叉腰一手揚了下,倒也沒多話,只眼更冷地看向樓下原澈,他厭惡原家那小的,自然對原家這老大也沒好臉色。韓照倒稍有趣地看他一眼,這兩顆雷都是他的愛將,放在兩手怎么搓都行,就是不能放一起撞,否則,豈是天被炸穿?又不是沒試過……韓照扭過頭來,摩挲著右手中指的薄繭,這幾日總用小扳手這里都磨出繭了,又又長了沒,這倒沒注意,要看看……突然一掐,又又不在了!韓照心一刺,放開手,起了身,“下去吧,今日這原澈你可不能給他臉子看,我看,他很不錯?!?/br>恢復精冷。至愛也露出笑意,人立在窗邊倒沒動,“聽說了,才子嘛,不過,你哥似乎更喜歡他,還有你姐……”韓照也看過去,見,韓構攜韓夜,走向原澈……☆、2.60三人落座,聊起一些比較寬幻的話題。“你知道蘇門山吧?!表n構微笑看向原澈。這位“多面繼承人”總體教養非常好,行事涵雅得宜,你看這樣的場合也沒見他張狂似虎,來人,他接見有禮。韓家的孩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大氣。也貴美有必然的距離感。原澈持應有的謙和,點點頭,“知道?!?/br>蘇門山在冀南輝縣,當時一位有名的隱士孫登隱居其間,孫登常被人稱為“蘇門先生”,此山因此而得名。不過真正叫蘇門山聞名遐邇的,卻是韓籍,他和孫登的一段奇遇,造就了蘇門山的奇聞。再就是,韓自離是韓籍第三十二代孫。你說,如今天下誰還不知此山……“我姐下月初會去蘇門山督建孫登廟堂,屆時。你隨她去協助事宜吧?!边@就相當于半“授命”了,“好?!痹阂矝]推辭,如常本分遵命。韓夜看向這滿目浮華,艷美的面容自有她“氣自華”的部分,聽聞原澈一聲“好”,眉梢似有放下心來的愉悅感。卻也再無別的動靜,慧穩當自她氣質地開口,“孫登對我韓家而言可真是個妙人。我祖韓籍上山之后,蹲在他面前,詢問一系列重大的歷史問題和哲學問題,可他好像什么也沒有聽見,一聲不吭,甚至連眼珠也不轉一轉。我祖傻傻看著泥塑木雕般的孫登,突然領悟到自己的重大問題是多么沒有意思,那就快速斬斷吧——能與眼前這位大師交流的或許是另外一個語匯系統?好像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催動著,他緩緩地嘯了起來。嘯完一段,再看孫登,孫登竟笑瞇瞇地注視著他。說:‘再來一遍!’我祖一聽,連忙站起身來,對著群山云天,嘯了好久。嘯完回身,孫登又已平靜入定。我祖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與這位大師的一次交流,此行沒有白來……”原澈輕婉緩笑,這確實是韓籍這位“瘋癲帝王”的一段狂想,據他自己在里的論述:當日他下山了,有點高興又有點茫然。剛走到半山腰,一種奇跡發生了,如天樂開奏。如梵琴撥響,如百鳳齊鳴,一種難以想象的音樂突然充溢于山野林谷之間。韓籍震驚片刻后立即領悟了,這是孫登大師的嘯聲,如此輝煌和圣潔,把自己的嘯不知比到哪里去了。但孫登大師顯然不是要與他爭勝,而是在回答他的全部歷史問題和哲學問題。韓籍仰頭聆聽,直到嘯聲結束。然后疾步回朝,寫下了那篇千古奇文。韓構似也不禁莞爾,右腿壓左腿,白皙修長的雙手交握至于膝,放松,只是原澈沒想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家這位老祖宗一輩子荒誕。也就這番從孫登身上悟來的‘大人之理’靠譜了?!笕恕鞘裁?,不就一種與造物同體、與天地并生、逍遙浮世、與道俱成的存在,相比之下,天下那些束身修行、足履繩墨的君子是多么可笑。天地在不斷變化,君子們究竟能固守住什么禮法呢?說穿了,躬行禮法而又自以為是的君子,就像寄生在褲襠縫里的虱子。爬來爬去都爬不出褲襠縫,還標榜說是循規蹈矩;餓了咬人一口,還自以為找到了什么風水吉宅……”辛辣至此,著實又叫原澈看不透他了,言由心生,他能隨嘴淡然飆出這樣一番話,其實,也代表他自己要如何處世行事了……這不是個喜墨守成規,甚至,思想會出挑,行為更可能膽大包天……無疑,元首家出來的孩子,表面幾層的東西都看不出什么的,你以為這就是“荒穢濁物”了,結果,冷不丁,他一絲至極的靈氣躥出來……你還真不好判斷他到底為何物了……不過,原澈也不急,這些老權術之家養出來的貓啊狗都能蹦跶成精,何況精心培養出來的人?急不得,原澈如今的應策是:順勢而推。唯有謹防女人一些不要臉的小伎倆即可。他們如今要籠絡自己,自己就勢順策,畢竟他們在明,自己在暗,又豈知他們被自己所用的地方會更多?正聊著,準新郎何至愛提著酒瓶過來敬酒,何至愛像一團發燙的魅焰,太漂亮的容顏加之為所欲為的個性,走哪兒燒哪兒,小時候,他和原小,見過的人都稱他們是“太陽雙子”,美麗驚人,頑皮驚人,想掐死又動不了手那種,惑人,燙手……“姐,先敬你,內江那狗不拉屎的地方,你能一呆兩月,毅力啊?!笔紫染聪蝽n夜,韓夜單手端起酒杯,一手背后,狡黠一笑,“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內江那地方自有它的純樸氣,你和倚依去那兒度度蜜月真挺不錯?!?/br>“饒了我吧,是我可以照顧她,還是她可以照顧我?算了,沒那吃苦的興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