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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放了一些魚食?,F在大多數的人都在前院轉悠,男人們談生意,女人們互相攀比,所以后院到顯得清冷不少。坐在長椅上,端著一碗魚食,百里雅音心不在焉的撒下。百里澤宇本性精明,府中的護衛看似站的隨意,卻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任何有利的位置都有了人。即使自己能進入房間里偷了東西,也不一定能安然脫身,萬一打草驚蛇,被百里澤宇抓到把柄就糟了。竊取不行,看來只能找百里澤宇實話實說了。腦海中想了很多,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放下魚食,百里雅音便決定去找百里澤宇??墒莿傄晦D身,便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其實也算不得攔,因為那個男人只是雙手環胸,抱著一把長劍,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他冷酷的表情凝在臉上,俊朗的臉龐如風霜刀刻,與原來相比,好像成熟了很多,幽黑的雙眸染上了雜色,不再是單純的、敢愛敢恨的人了。“你怎么在這里?”看著來人愣了一下,可是百里雅音反應很快,立馬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如同老朋友般笑著打招呼道:“我以為你已經離開這里了?!?/br>“離開了?!秉c頭,洛夜炎面無表情,冷淡而直截的說道:“為什么不幫我?”“你來這里,是為了找一個答案?”暗自皺眉,百里雅音知道洛夜炎那冷漠的性格,或許是天性涼薄,有很多事情,很多感情,洛夜炎他都無法體會。那些關于情愛的感悟,之余他,不過是茫茫紅塵中的累贅罷了。百里雅音相信,有時候自己用心的看一個人,看的還挺準的。所以他不相信洛夜炎這么個寡情的人,會特地回來向她要一個答案??墒蔷驮诎倮镅乓魬岩伤€有沒有別的目的的時候,洛夜炎竟然點頭了。“我為什么要幫你?那是你自己做錯的事,就要自己去承擔?!庇行r候,為別人做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對他幫助更大。但是百里雅音不告訴他,卻不是因為這樣的好心,她只是想要干干凈凈的了斷,不想讓他知道兩人之間還有牽扯。至于那個用來救他的條件嘛,就當是他在公主府,被別人冷嘲熱諷這么多年的補償吧。“你說,我的死活,不關你事?!辈皇且蓡柧?,而是平淡無波的敘述,好像就是純粹讀一句話而已。但是洛夜炎的眼睛,卻緊緊盯著百里雅音。“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死就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何必要去叨嘮別人?!惫训淠脑拝s說的無比輕松自然,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心上,她也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眼里。“你討厭我?”洛夜炎不是絕情無愛的,他只是太純了。一般太純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傻萌呆癡型,一種是淡漠涼薄型,很明顯,洛夜炎屬于第二種。這樣的人有利也有弊,利的就是他們不論喜歡上了什么,都會執著到底,弊的也是,他們一但執著到底,必將頭破血流。“我不討厭你?!笨粗逡寡椎难劬?,百里雅音說完這一句后,與他擦肩而過時,又在他耳邊加了一句:“可是我也不喜歡你?!?/br>喜歡嗎?那是什么……感覺?洛夜炎站在原地,想著百里雅音的話,冷毅的臉龐出現了一瞬間呆萌感的迷茫。片刻后,又恢復了一貫的冰山臉,屏息運氣,腳尖輕點,離開了這個院子。☆、第九十八章陰謀的誕生二百里雅音走的步伐輕盈,好似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那微微揚起的群擺,凌亂著的急促。面上云淡風輕,心中的想法無人可知。在走到臨淵轉彎處,恰巧一抹衣擺映入眼簾,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什么,卻好像什么也沒有。“好巧?!毙α诵?,最終還是百里雅音率先開口了。“是啊,好巧?!睂擂沃袔е酀?,凌彥目光復雜的看著這個曾經令他被眾人嗤笑,卻又令他朝朝暮暮的女子,微垂下頭。“嗯?!秉c點頭,百里雅音帶著一種老朋友的調侃,笑看著他道:“許久不見,倒是長大了不少?!?/br>“……”抬頭看了百里雅音一眼,凌彥低下頭來,卻依舊是沉默。“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眱蓚€人再次的見面,想過是劍石火光,想過是嘲諷怒罵,想過是恨意nongnong,想過是排斥悲痛,卻沒想到這個時刻來了,卻無比平和。平和的……相敬如賓。原來愛到極致,恨到極致,其實只要是放下了,便沒有什么不可的了。該放棄時,所有的愛恨,便都輕的如同時光流逝中的鴻毛。只是,真的放下了嗎?起碼百里雅音是覺得,他是放棄了的。“雅音,我要成親了?!痹诎倮镅乓裟_步抬起的那一瞬間,凌彥突然開口道。“哦?!蹦_步凝頓,百里雅音輕輕的笑了笑,用和她的笑一般輕的聲音說道:“那很好啊?!?/br>當初那個換洛夜炎自由的條件,其實換的不止是洛夜炎的自由呢,府里的所有人,都已經是自由的了。只是那一夜,百里墨夜的和離書便已經送到每個夫君夫侍的房中了。“很好?”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凌彥也輕笑了起來:“你覺得很好嗎?”“難道不是嗎?”睫毛輕顫,百里雅音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凍碎人心的寒魄:“成親后,慢慢的,世人百姓就會遺忘,你們曾經經歷過入贅公主府的恥辱。從此以后,你們,就只是你們自己了?!?/br>“百里雅音?!绷鑿┑恼Z氣還是沒有多大的起伏變化,他認真的抬頭看著百里雅音,可是百里雅音卻不知何時,已經低下了頭:“百里雅音,我們幾個人,你可有喜歡過一個?”問這句話時,凌彥的語氣淡淡的,只是有一滴凝聚在眼角的眼淚,始終沒有滑落,就只是凝聚在那里,不消失、不落下。“何必問呢,反正都要離開的不是嗎?”難得有耐心跟凌彥這么心平氣和的說話,好像從認識開始,兩人就好像八字不合般,一直爭吵。“所以,你知道我們最終會離開。所以,你始終吝嗇自己的感情。都說你喜歡白沐晨,都說你喜歡林逸文,百里雅音,你真的喜歡他們嗎?”苦笑了幾聲,凌彥閉了閉眼睛,睫毛上的淚珠劃過臉龐,像是掙扎后,最終決定舍棄了什么一般苦痛決絕:“百里雅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才能在明知道我喜歡你的情況下,笑著祝福我和別人的婚禮?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這樣的態度,比用一刀刺穿我,更讓我心疼啊。百里雅音,你一直都是這樣冷眼看著世界,可是你的世界,沒有一個人走進。不是我們不想走進,而是你一直埋得隱蔽。你的心,就如你臉上的那層面紗,永遠遮住了真實的自己,在我們身邊的,只是一個軀殼而已,一個層層偽裝后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