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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聞蟬被他的大力制住,后背靠上他的胸,瑟瑟發抖,眼珠亂轉。一抬頭,看到他滿臉的血,瞬間被駭得淚眼婆娑。李信無語。她這么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嚇哭了?聽到少女急促的呼吸聲,李信心很硬,“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很橫嗎?還敢砸我?”聞蟬被他手捂著嘴,嗚嗚咽咽地掙扎,大約是說類似求饒的話吧。聽李信說,“我出了血,你也得出點血,不然難消我心中之恨?!?/br>聞蟬在他懷里掙得更厲害了,眼淚一滴滴濺落,豆大似的。那“出血”,太過刺激她。她肩膀被少年扳住,被迫面向了李信??蠢钚蓬~上的血已經流到了眼睛上,順著眼角往下滴。他還面無表情,一點點向她埋下頭來。聞蟬僵硬地等待著:這個大膽狂徒,是不是也要讓她額頭出血???心中做著建設,聞蟬閉上了眼,長睫顫顫,梗著脖子迎接即將到來的命運。直到李信說,“睜開眼給我看著!不然我就殺了你阿母!”李信口中的“你阿母”,就是聞蟬的四嬸韓氏。反正自從聞蟬落到李信手中,韓氏就是李信用來威脅聞蟬的手段。聞蟬心里恨他,可又不敢表現。心想男人會不會對柔弱的少女心軟?她鼓著勇氣做足一番心理建設后,顫巍巍地眨著長睫,睜開了眼,作膽怯狀。睜開眼,對上李信湊近的面孔。他離她好近,面孔幾乎貼上他捂著她嘴的手。呼吸快要噴到她面上,灼熱guntang。這么近的距離,雪色寒光中,聞蟬看到他的眼睛,真的好黑。子夜一樣,吸魂奪魄。他揚唇一笑。笑得聞蟬眨著睫毛,心臟疾跳,快被嚇死。就見他俯身,靠的更近了……呼吸交錯間,在聞蟬不敢相信的瞪視下,李信的唇,貼上他的手背。他輕輕地吻上他自己的手背。可是如果沒有他的手背隔在中間,他就是直接親上了她的嘴。“……!”血色,飛快地上涌。不知是怒還是羞,是恨還是惱,是震驚還是驚恐??傊?,小美人的長發貼著涼透的面孔,滿面飛霞,在被少年放開后,全身冒冷汗,仍然回不過神。他在、在、在……調-戲她呢,還是褻-瀆她呢?她是該拼命打死這個狂狼之徒呢,還是慶幸他說的“出血”,只是這樣而已?看到聞蟬傻了一般,李信輕輕一笑,抬起她下巴,哄她一般,“傻?!?/br>他站起來,神情正經了許多:“別怕?!贝寡劭此粫?,手放在她頭頂,輕聲,“你看我亂七八糟的,但你別害怕。我是壞人,但我不會傷害你?!?/br>月光照在他身上。少年身上有旁人沒有的味道。引人沉淪。聞蟬一怔,沒想到他有突然認真的時候。他靜靜的樣子,看得她心慌……心慌中,看少年一挑眉,重新變得痞壞了,“有愿意嫁我了么?”聞蟬一腔感動被喂狗,“……你走開!”一臉血的李信笑得張揚可怕:“哈哈哈!”他大笑著跳上窗,揚長而去。心情愉快,想這個叫“文蟬”的小娘子,他要定了。但他其實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弄清楚。但其實山下的汝陰大戶李家家主,即舞陽翁主的大姑父,李懷安,在與侄女失聯后,已經發現了問題,與官府聯絡,準備上山尋人了。第5章叫你一聲兄長,你別碰我被抓走當俘虜是什么樣的感覺?應該是很害怕,提心吊膽的感覺。擔心對方撕票,又擔心對方所圖甚大。然這種事,放到舞陽翁主聞蟬這里,她每天只有一樣煩惱——如何拒絕李信,還不惹怒李信。真的,所有的山匪壞人中,好像誰都忙得要命,只有李信,時不時來鼓勵她一番,誘惑她一番,威脅她一番。“知知,今天有沒有想通???”——不,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她如此貌美,如此身份,她憑什么要委屈自己。“知知,我知道你嫌棄我是山賊劫匪。但我真不是……好吧我和你保證,只要你嫁了我,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絕不會委屈你的,你放心?!?/br>——不,她不放心。她不關心李信身份是什么,她就覺得只要是和李信扯上關系,無論如何,她都是委屈的。“知知,餓了么?孤獨么?想人陪伴么?想要你的侍女過來伺候你么?嫁給我,我就把人都還你?!?/br>——哼,不稀罕!反正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被她大姑父察覺。等她大姑父發現她出了事,這幫壞人等著被剿吧!“知知,粗茶淡飯,你是不是吃的味同嚼蠟?你這小臉瘦的,我看著真心疼啊。答應我,錦衣玉食,我全都還給你?!?/br>——呸!不就是幾頓飯么,能餓死誰???她是有氣節的!不……等等!吃飯?聞蟬陡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做俘虜的日子,是和李信斗智斗勇的日子。李信太強勢,聞蟬覺得李信的那些同伴們都被襯成了小透明,跟不存在似的。聞蟬一開始特別惶恐,后來發現李信的所有行為,都在意圖討她歡心后,她就放心開始跟他周旋了。聞蟬的拒絕很溫柔很體貼,說是拒絕,倒更像是欲迎還拒。李信樂得陪她玩。少年從外頭打探完情況回來,思索著這兩天會稽郡安靜得不同尋常,頗有山雨欲來之勢。他回到這個被大風雪完美遮掩的寨子里,幾個壯士從旮旯里竄了出來,跟在他后面。因其中一少年眉清目秀,李信抬眼,多看了一眼。見是與他同姓的李江。所有同伴,李信都叫得出名,更何況是容貌最為出色的少年。壯士們愁苦地跟李信匯報,“阿信(哥),那個你專門吩咐過的小娘子,鬧絕食呢。咱們送了兩頓飯她都不吃,非要見她自己的人!咱們真讓她見???”一個叫阿木的壯碩少年苦著臉,“阿信,這個小美人,嬌滴滴的,脾氣還這么大。我覺得娶了是大麻煩……你真不怕???”李信揚起眉。眼前自然浮現出女孩兒秀麗的、刻意斂著的眉眼。他忍不住摸著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這叫什么麻煩?我就喜歡看她兇巴巴、想打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br>阿木告狀:“她拿你沒辦法,她可勁兒折騰我們??!動不動拍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