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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不利,闔家上下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只等司徒定罪處置了?!?/br>襄夫人喉嚨里頭重重喘出口氣,赫赫作響。那一口氣堵在喉嚨里頭怎么都下不去。“快,叫巫師來!”鄭媛見襄夫人臉色近乎青黑,立刻高聲喝道。不一會兒,襄夫人宮室內外都充滿著巫人驅儺的嘈雜聲。襄夫人躺在床榻上,臉色由青黑漸漸轉為慘白,最后唇上也不見半點血色了。鄭媛在一旁將她的臉色瞧的清清楚楚,她叫過巫師,“看來這鬼神作祟十分厲害?!?/br>巫師巴不得君夫人由這句話,立刻就跪拜在地上,“夫人所言甚是,此次作祟的鬼神乃是厲害非常的鬼神,一日兩日,恐怕難以降服,恐怕……”“恐怕甚么?”鄭媛斜睨著巫師問。“恐怕要大肆驅逐作祟的惡鬼啊?!蔽讕焿阎懽拥?。鄭媛聞言好一陣子沒有出聲,她覷著床榻上的襄夫人。這會襄夫人恐怕已經又氣暈過去了,她作威作福了半輩子,哪怕之前宋君對她無禮,她都能照樣保持先君夫人的榮耀和富貴不變,可惜她和公子均可沒打算慣她。公子均礙于襄夫人是王姬,又是襄公夫人,但是到了她這兒,這兩個身份什么都算不上,還比不得她孩子的一根腳趾頭。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但要是被人都欺負到了臉上,還咬著牙忍著。那就是她無能了。“嗯,你說的有道理?!编嶆骂h首,“三日之后宮中驅儺,為襄夫人禱祝?!?/br>鄭媛此言一出,巫師立即大喜。這位君夫人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對鬼神之事除了祭祀先祖之外,其他的一概都不傷心。讓他們就算想要鉆營好處,都無從下手。如今竟然天降好機會。要是不抓住了,那才是最大的傻子。“唯唯!小人領命!”巫師大聲道。鄭媛揮手讓喜形于色的巫師下去,巫師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了。床上的中年婦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唇上一絲血色也無。鄭媛看著,嘴角唯唯商橋,露出個微笑來。這才剛開始,慢慢享受吧,她也很好奇,依照這個性子,襄夫人到底能夠支撐多久。從襄夫人那里回來,寺人俠就過來稟告,“國君來了?!?/br>鄭媛一看,果然公子均抱著兒子在玩鬧。梧到了最愛玩鬧的年歲,他對周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恨不得到處爬。公子均坐在那里,抱住他的腰,梧桐的胖腰被摟住,果斷的轉移了陣地,伸手就去拔公子均頭上的發笄。“不可?!惫泳焓謱⑺呐质肿较聛?,梧瞪大眼,聽明白了公子均的話,胖乎乎的身子一扭,就轉向一邊,留下個后腦勺對著他。“噗嗤?!编嶆驴粗滩蛔⌒Τ雎?。公子均聞聲看過來,“你回來了?正好,這孩子鬧騰著呢?!?/br>鄭媛走過來,從公子均手里把梧接了過來,梧嗅到她的味道頓時就安靜下來,趴在她懷里乖乖的不吵不鬧。“這孩子也就認你,旁人一概不要?!惫泳袊@,孩子自然也認得父親,只是到底還是和母親更加親近。“這會自然是親近母親的,等到大些就好了?!编嶆露汉⒆油?。她抓了個小玩意給梧,梧抓過來就塞到嘴里咬,留下晶瑩的口水。這會梧正長牙,抓個東西就要到口里咬。公子均看了好一會,“我也就看到你們心里才好過點?!彼肫鹜忸^的那些事,越發心煩。也就回來看到妻兒,心里才舒暢。“心里不舒服?我說個是給你痛快通快,襄夫人短短一日之內被氣暈了兩三次?!?/br>公子均哂笑,“她是好是壞和我又有何區別,她那樣對你,若不是礙于她的身份,早就應該追究她了。女子除了死刑之外不用其他刑罰,可是刺殺夫人這條,也夠她用刑了?!?/br>“那么是朝堂上的事?”鄭媛知道他要收拾那些對他不滿的卿大夫。“收拾他們不難可也不簡單,刺殺你那件事,就牽扯出好幾個人出來,這些人自然是一塊全部抓了。就那些藏起來的……”“我覺得這事點到為止最好?!编嶆伦屑毬犃藭?,突然開口。公子均有些奇怪,“嗯?”鄭媛抱著孩子抬頭看他,“這事點到為止,不要繼續再查下去了?!?/br>“此言何意?”公子均蹙眉,他聽不懂妻子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徹查刺殺之事,將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全部揪出來難道不應該?“水至清則無魚,而且這些人也不是自己一個,和朝中其他卿大夫也多有牽扯,”鄭媛扯了扯嘴角,諸侯國的情況幾乎都是一樣的。鄭國的情況,宋國也有。這些卿大夫都是互相之間有聯系,打斷骨頭連著筋,要徹底處理根本不可能。繼續這么下去,她也擔心會其他卿大夫害怕牽連到自己,干脆鋌而走險。要知道這會膽子大的卿大夫可不止一個兩個。諸侯的位置也沒有后世以為的那么鞏固。公子均是個聰明人,很多話不用說的多明白,他一聽就明白。“這么做,我心里實在不能完全解恨?!惫泳吭谄釒咨?,滿臉郁悶。“這世上又有幾人是能肆無忌憚的?”鄭媛笑了,“你拉幾個人出來,處以重刑,以儆效尤。其他人除非是個傻子,不然哪里看不懂?”聞弦知雅意,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么做。公子均靠在漆幾上,他睜著雙眼想了好會,點點頭,“好,就照著你說的辦?!?/br>第164章意動水至清則無魚,這話不管在那里都適用。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做了諸侯,下面的那些個卿大夫們也個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當年宋君想要驅逐群公子,所以公室對宋君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公子均也是趁著這個機會,一躍而上,從一個庶出的公子,被驅逐出去的人質,做到了堂堂在上的宋君。不過鄭媛可不覺得,公子均有如何魅力,能讓那些原先捧他上位的卿大夫,能夠一輩子對他忠心,連帶著子孫后代都對公子均忠心。人心就是個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和你好的時候很好,和你壞的時候,恨不得當面捅刀子。君臣又何嘗沒有相同之處呢。牽涉面太廣的話,只能抓出幾個典型做做那個被殺的雞,不能真的把人全部抓住。不然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