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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濃墨,隱掉大半情緒,但她捕捉到一絲異樣。長指覆在她的左頰輕輕摩挲,陳修澤低聲說:“約定不能繼續了?!?/br>肖逍望著他,又聽他說:“這段時間你必須待在家里,即便出門也不能從我身邊走開?!?/br>沒有商量的余地。肖逍答應了,絲毫不猶豫,這讓陳修澤有所松動,有些心緒從黯沉眼底流露出來。“我很抱歉?!?/br>肋骨上的疼瞬間蔓延到心口,肖逍有點急又有點氣地說:“又不是你撞我,干嘛道歉?!?/br>陳修澤沒回她,輕撫氤氳的澄亮眸子,牢牢鎖在自己的視線里。她不知道昨天究竟遭遇了什么。“本來就是無法預料的事,再說我沒怎么著?!毙ゅ姓f完覺得沒啥信服力,又添一句:“骨頭有點疼以外,真沒什么事?!?/br>陳修澤問她:“你知道當時身后是什么?”肖逍稍有停頓,輕點頭:“所以我從上面跳下來了?!?/br>大部分擦傷是她緊貼鏟土車迅速用力往外跳的結果,盡管也會傷得不輕,但不是最壞的。“我不能想象如果他沒有失手會是怎樣?!标愋逎刹浑[瞞地說:“我想我的人生也就此結束了?!?/br>肖逍愣愣地看著他,一時無法言語。“你不能離開我,明白么?”陳修澤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著,俯身親吻沒有血色的雙唇,閉眸伏在她耳邊。圓圓的水滴滑過淤青,落到枕面上。肖逍想坐起來抱他,可是不能動,只能盡量抬手撫摸他的后頸安慰。“我說過,我是否離開在于你。你沒發話,我哪兒敢擅自做決定?!毙ゅ袔Я诵┍且?,很悶又有點含糊:“我真的沒事,陳修澤,我就在這兒?!?/br>回她的是很長時間的沉默。那是不能言喻的一種疼。這件事在挺長的一段時間內限制了她的自由,她的活動范圍僅限在二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她坦然接受。接下來半個月的恢復期,陳修澤一步不離地守著她,就算辦公也在她病床邊,聽著她說話批復文件。他們的相處跟往常沒什么不同,只不過現在是在醫院,可是有一項讓她郁悶。陳修澤在飲食上不像以前遷就她,到點她必須喝完紅糖水,一天五六個大棗,還有阿膠骨頭湯雞湯牛奶各種營養品……別的她囫圇一灌一嚼也就吃了,牛奶這個東西她真的接受不了,受不了那味兒。嘴里的還沒咽下去,她直接推開了:“我不想喝這個,太味兒?!?/br>“半杯?”陳修澤遷就了一下。肖逍拒絕:“不要不要?!?/br>陳修澤把剩下的喝了,跟護士說把牛奶從食譜上剔除,肖逍頓時有解放了的感覺。“紅糖也去掉吧,太甜了?!彼脵C要求。陳修澤拿兩個大紅棗放她手里,斬釘截鐵地回:“不可以?!?/br>“……”肖逍不放棄,做個苦瓜臉,試圖讓陳修澤心軟。陳修澤沒有中招,低頭親了親她,紅糖照舊。可算感受了一回鐵面無私的總裁臉,肖逍生無可戀狀,塞了一個紅棗嚼著,像在嚼蠟。“我外出兩個小時,差不多五點回來?!标愋逎煽戳搜弁蟊碜酱策叾冢骸跋氤鋈プ咦吒o士說,只能在這一層和五樓的平臺花園,穿好外套?!?/br>肖逍點點頭。陳修澤今天中午換了套更正式的西裝,領帶和方巾也打好了,肖逍就感覺他要外出。問題是這套西裝純黑又啞光,領帶方巾是深藍色,更顯得他不好親近,肖逍喜歡他穿亮色。而且這半個月,他削瘦不少,黑色西裝褲更是給人又瘦又長的感覺,肩胛的線條又顯現在厚重的西服面料上,肖逍看得心里不好受。“還要多長時間出院?”陳修澤拂開長發查看淡化的淤青,回道:“再觀察一個星期?!?/br>肖逍看了看正在忙的護士說:“醫生說我能側躺了?!彼龥_陳修澤伸胳膊。陳修澤靠近,她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薄唇露出些許笑意,這么多天來頭一次。“好?!标愋逎蓱?。肖逍在他唇邊送上一吻,繼續吃另一個棗。這些日子她太乖巧,就今天這杯牛奶她出聲反對,其余都很配合。陳修澤知道她想讓自己安心,不由地心思更沉了些。肖逍目送陳修澤出門,心底一空,嘴里更像嚼蠟。“外面陽光很好,出去走走?”護士過來問。明媚光線鋪在床尾,肖逍瞥向窗外,秋風帶進來一陣桂花香。“多曬曬太陽,對長好骨骼有好處?!弊o士扶肖逍坐到休息椅上。秋高氣爽的天兒,天空很高,蔚藍無云。肖逍長時間沒出門,戶外的空氣都不一樣了,透著一股清新勁兒。樓下有成片的桂花樹,天臺也有幾棵,花香撲鼻。肖逍攏了攏厚線衣,闔眸呼吸新鮮空氣。“對我們醫院的環境還滿意嗎?”肖逍睜開眼,許意從鵝卵石小道過來。“院長?!?/br>“去忙吧?!痹S意支開護士,坐到肖逍旁邊。“還不錯,沒什么可修改的地方?!毙ゅ姓f。“現在就不要想這方面了,我怕某個人心疼?!痹S意挺有深意地笑了笑,又反口:“不對,應該是兩個人。我們法務總監的臉色也不怎么好?!?/br>說到肖逍憂愁點上了。章聿對陳修澤還是一副看空氣的模樣,陳修澤倒沒說什么,反正兩人零交流。頭疼。許意問:“那天你轉了一圈把地形都記下來了?”“嗯,職業習慣?!?/br>“怪不得你選擇從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痹S意有一點不太明白:“我聽說當時車的速度挺快,你怎么跳到一邊的?”“可能是平常運動練得反應力比較好?”肖逍說句玩笑話,“那個車后面有塊很高的擋板,正好把我抬了起來,也撞在肋骨上。我使勁按著那個地兒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