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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一揮,割下一塊馬rou,血淋淋的就塞進了衣袍里,“還有詩與遠方?!?/br>他說到這里歪頭想了想。“她應該是這樣說的吧,時間太久了,我都要忘了?!?/br>其他的男人們已經起身,隨便的擦了把嘴角的血跡。“老大,你是不是多愁善感且不說,你是比以前話多了?!币粋€男人說道。“你是說我話癆嗎?”大胡子男人不悅的說道,“我這怎么能是話癆呢,我們越來越北,連個人毛都看不到,好容易見了,還一口的胡語,我是怕時間久了我都不會說咱們的話了?!?/br>男人們都笑起來。“老大你真是深謀遠慮?!彼麄冋f道。大胡子男人眼睛里溢出笑意,帶著滿臉的得意。“那是?!彼f道,說罷一擺手,“今晚看了一把好柴吃個飽飯,我們走?!?/br>一眾人沒有停留,在星光之下的雪地里向北疾奔,慢慢的身影與大地融為一體消失不見。日光照亮大地的時候,這邊因為更多的兵馬馳來而重新變得喧鬧。他們黝黑的帽盔,鮮紅的碎纓,身上更是雪一般相似的水銀鎧甲,一個個面容驕橫戾氣滿滿,正是皇城最精銳的騎兵。看到這些散落的與雪凍在一起的死尸,他們憤怒的咆哮。“又是這些砍柴人?!?/br>“怎么又讓他們得手!”“我們的勇士難道如此廢物嗎?”“大人,他們沒有多少人了,大雪封山,他們連火捻子都沒有了,必死無疑?!?/br>“那樣死太便宜他們了,他們必須死在我們的手上,剝皮拆骨,為大皇帝報仇?!?/br>“勇士們,殺一個砍柴人,封官加爵?!?/br>伴著這喊聲,金兵們咆哮著向前而去,大地上亂雪飛揚。……天地間似乎一切都被雪覆蓋,連山石樹木都不例外,整個天地都如同冰凍。但偏偏在這冰凍之中一株雪白的蓮花盛開,好似這是一片湖水。但事實上,這是陡峭的山崖。一只手伸過來,將這雪蓮摘下。在雪蓮的映襯下,這只手越發的紅腫,其上凍瘡遍布,令人不忍睹目。這一個摘雪蓮的動作對于這種凍傷的手來說很艱難,更不用說用手扒住雪覆蓋的石頭。這個男人貼在光滑的懸崖上,身形繃緊,神情輕松,還慢慢的將雪蓮放到口鼻下嗅了嗅,越發憔悴的神情浮現幾分愜意。“真香啊?!彼f道。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猛地向下墜去,就好像再也支撐不住跌下去,但實際上他在懸崖上靈巧的攀附,最終安全的滑落到崖底。“你們看?!彼e著雪蓮對著四周散坐著的五個男人喊道,“漂亮吧?!?/br>五個男人看過來,雖然一個個神情憔悴嘴唇干裂,但卻都浮現笑意。“老大,你怎么又對花草感興趣了,你該不會真的要變成小姑娘了吧?”他們笑道。“你們懂什么,這是藥材?!贝蠛幽腥苏f道,將這雪蓮小心的放進隨身的皮帶子里,“有個家伙正需要這個,等回去了拿給她,老子欠的債也就能還清了?!?/br>他嘀嘀咕咕的欠債什么的,其他人并沒有在意,只是聽到回去二字,眼中閃過一絲悵然。還,回得去嗎?雖然都是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但還是想要回去的吧。幾人的視線看向大胡子男人,看著他小心又歡喜的審視著裝了雪蓮的皮口袋,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摘懸崖的花,空浪費了本就不多的體力,但因為雪蓮而記掛的想念的人,卻能帶來心靈上的撫慰吧。時時刻刻的惦記著想著,就好像這個人就在身邊一樣。他們的笑容變得有些酸澀,但下一刻神情又凝重。“金賊追來了?!彼麄冋f道,人也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已經沒有刀斧,只有折下的樹枝打磨成的木棍。但他們的神情沒有絲毫的畏懼,似乎手中握著的是精良的武器。“那就再拉上幾個墊背的?!贝蠛幽腥烁菐е鴰追珠e散說道,活動了下手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干活吧?!?/br>隨著他的話,五人分別向山石后隱藏而去。大胡子男人獨立在原地,神情閃過一絲悵然,低頭看了看腰里的皮口袋。“可惜了,你這個沒福氣的女人,這么好的東西你是拿不到了?!彼吐曊f道,下一刻抬起頭神情恢復了不羈,將手中的長棍一甩,等待山口騎兵的沖來。外邊的聲響越來越大,但卻遲遲沒有兵馬沖進來,這讓在場等候伏擊的幾人神情幾分不解。“莫非不打算再來戰,只是等著困死我們?”一個男人說道。“這些孫子膽怯如此?”另一個皺眉說道。大胡子男人豎耳聽著,忽的神情一變。“不對,好像,有周語?!彼f道。不過有周語也不奇怪,這些金兵也曾經用周語誘惑過他們。“不,這次,是真的,而且很多人?!贝蠛幽腥苏f道,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這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某些猜測。某些不可能的猜測。其他人也神情變得復雜,似乎想要激動但又怕因為這激動毀了心智。他們從來不給自己希望,因為一旦有了希望,希望破滅的時候就徹底喪失了意志,沒救了。他們保持著戒備藏在石頭后,直到耳邊忽的轟的一聲,緊接著地動山搖。“我日,這不是青山軍的…”大胡子男喊道。但他剛要一躍而起,就聽得頭頂嘩啦作響,緊接著大雪夾雜著山石滾落。而躲在山石后的其他人更沒來得及動作,滾落的雪瞬時將這些人掩埋。嘩啦一聲山谷陷入安靜。而山谷外則喧囂聲廝殺聲更響亮,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也歸于平靜,緊接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點點一片片充斥了整個山谷。“沒人啊?!庇心新曊f道,帶著幾分訝異,“難道已經撐不住死了?”但下一刻,一只手猛地從雪下伸出,緊接著一個頭甩著雪鉆出來。“我去!”沙啞又憤怒的聲音蓋過了馬蹄聲,響徹山谷。“我們沒死在金人手里,被大雪壓死了,這可真成了大笑話了!”而隨著他的動作,其他的地方有人掙出來,呸呸吐著雪晃著頭,但他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