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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道。“宋志杰,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你這是助紂為虐,你這是要毀了北地的根基…”孫將官亦是喝道,神情憤怒,伸手指著宋將官。“我助紂為虐?”宋大人面色一狠,抬手一揮,“給我拿下!”院子里發呆的兵丁們回過神,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將孫大人按住。“你想干什么?”孫大人怒聲喝道。“我想干什么?我還想問你想干什么?”宋大人面色陰冷,“你帶著人將關卡卡的蒼蠅都不能過,鬧的怨聲載道傳遍,你是不是給成國公父子通風報信讓他們避開這里的緝拿?”孫大人氣的臉都紅了。“真是荒唐,真是荒唐?!彼鹊?,一面掙扎。宋大人卻還不罷休上前一步。“說,是不是成國公給你聯系了?是不是他讓你這么做的?”他喝道,眼睛閃閃亮,“孫戰,你可是跟了成國公十年的人…”“老子不是跟誰十年的人,老子是為大周征戰十年的人,他為將帥老子聽他,他如果為賊老子照抓不誤,宋志杰,你這是栽贓陷害!”孫將官怒聲喊道。宋大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是不是栽贓陷害,查一查就清楚了?!彼淅湔f道,一擺手,“帶走?!?/br>不管孫大人的掙扎兵丁們如狼似虎的將他堵住嘴押了下去。“總算是清凈了?!毙±魧χ未笕斯ЬS一笑,“還是大人干脆利索?!?/br>宋大人哼了聲。“咱們當兵就是拳頭講道理?!彼f道,“現如今誰的拳頭大,看不清的人活該倒霉?!?/br>說罷看著地上散落的銀子,抬了抬手。“把這些收拾了,給清河伯送去?!?/br>想到什么又停頓下。“記得留一些咱們過年用,該打壓要打壓,該獎賞還是要獎賞的?!?/br>“大人英明!”小吏歡天喜地的施禮應聲。……關卡已經被遠遠拋在身后,前方的路一馬平川,但駕車的人卻沒有催馬疾馳,而是回頭看去。“我倒是寧愿過不來?!彼f道。這個車夫面容蒼老,帶著厚帽子遮住亂蓬蓬的頭發,顯得很是邋遢,但聲音卻溫和干凈。“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币慌则T馬的胡子男上前,沉聲說道,“我們能這樣過來,其他的生意人也能這樣過來,他們付出那么大的金錢,自然不會白扔,一定要撈回來的?!?/br>至于怎么撈,在金錢利益面前,人是會瘋狂且不要底線的。車夫看著后方眼神黯然一刻,但沒有再感嘆什么,而是看向胡子男。“君小姐始終沒有消息?!彼麊柕?,“或許沒有事?!?/br>胡子男笑了笑。“爹你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彼f道,“如果她平安無事,他一定會讓我知道好幸災樂禍的炫耀,如果她有些不好,這小子一定瞞著他可不想我去英雄救美?!?/br>“或許這時候他知道你也沒法逞英雄,去了反而添亂?!避嚪驕芈曊f道。胡子男吐口氣,將手里的鞭子一甩。“英雄勇武之地不同?!彼f道,“我們就去該去的地方做英雄吧?!?/br>說罷催馬疾馳。車夫沒有再說話,抬手輕輕一甩,馬兒得得,車上插著鏢旗迎風呼呼啦啦,前后的人馬隨之而動,吆喝著口號,就像所有的商隊一般熱熱鬧鬧的向前奔走。第二十六章膽大皆有心比起北地的冬日蒼涼,京城入目還是深綠nongnong,但風在皇城內呼嘯穿透門窗撲進殿內,也帶著刺骨的陰寒。皇帝的臉色也很陰寒。“真是廢物,這么久了連一個人都找不到?!彼麑⒆嗾屡脑趲装干虾鹊?,“朕不信他成國公還能插翅膀飛了!”“成國公蓄積十幾年,結交廣闊,不知道多少人幫其掩護?!秉S誠俯身說道。他這話當然不是為了開脫,只是給皇帝再加一把火罷了。果然皇帝大怒。“難道這天下已經姓朱了嗎?”他喝道,視線看向陸云旗,“陸云旗,你說,成國公如今在哪?”“最后一次查到在馬略關出現過,方向應該是向保州?!标懺破煺f道。“查到為什么抓不到?”皇帝說道。陸云旗俯身。“因為臣廢物?!彼f道。沒想到陸云旗會這樣回答,有大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幸好及時繃住。皇帝啪的將奏章砸在地上。“聽到沒,成國公往北地去了,告訴清河伯,朕要看看他是不是也是廢物一個?!彼淅湔f道。黃誠俯身應聲是。“成國公竟然往北地去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退朝的官員們忍不住低聲說道。黃誠哼了聲。“他當然會去北地?!彼f道,“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北地,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br>跟隨的官員們點點頭。“告訴清河伯,陛下已經下令讓他隨意行事?!秉S誠說道,“他可別讓陛下失望?!?/br>說到這里又停頓下。“也別讓他自己再失望了?!?/br>官員們應聲是,神情難掩歡悅。雖然成國公還沒抓到,但成國公如今跟死了也沒什么區別,兵權沒了,待罪之身,名聲已經完了,就算有不少人暗中相護,但也只能暗中進行,不敢再拋頭露面堂而皇之。成國公從此后成了老鼠一般不能再見天日。對于一個英雄來說,從云端跌落到泥潭,這真是比死還痛苦。前方這些官員們低低的說話以及不時的冒出幾聲低笑,走在后邊的陸云旗并不在意,且還停下腳。他回過頭,看著跟在后邊的寧云釗。寧云釗含笑上前。“陸大人回衙門還是回家啊?!彼f道,就好像不是一直跟著陸云旗,而是偶然遇到輕松的打招呼。寧云釗與朝里的其他人不一樣,面對陸云旗朝里的人反應要么鄙夷比如朱瓚那種皇親國戚權貴子弟,要么不屑比如寧炎這類的文臣大儒,不管畏懼還是不屑,大家都對他遠之。當然也有人討好貼近,不過,沒有人做到寧云釗這般云淡風輕。陸云旗沒有理會他轉過頭繼續邁步。“你猜他們現在在想什么?”寧云釗笑道,看了眼四周。四周不少視線或明或暗的看著他們,滿是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