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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定遠侯家的馬車相送,她能穩步的走出定遠侯府已經是不容易了,現在她必須走一走,讓冷風吹一吹,要不然她坐在馬車上一定會瘋。自從那日離開陸宅的胡同,她一直想辦法打聽,但懷王府在京城是個被遺忘的禁忌,懷王府的事更是半點傳不出來,根本就無從下手。還好有這些已經熟悉的高門權貴的內宅,她借著回訪復診接連走了幾家,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定遠侯府聽到只言片語了。就算是只言片語,也足夠確定九褣是出事了。病了?那些婦人說病了?是真病了,還是只是個由頭?緊閉的懷王府的大門,懷王的身份隔絕了一切消息,別說她的身份沒辦法打聽,就算去打聽,也沒有人會告訴她。君小姐看著前方懷王府所在的街道站住腳,按著身側背著的藥箱。如果自己現在去懷王府門口搖鈴鐺說有兇兆,被請進去的機會有多大?第一百八十九章千里之外有盡心以現在九齡堂和陸云旗的過節,被當場砍死在懷王府外的機會倒是很大。君小姐握緊了藥箱站了一刻轉過身離開了。看到她進來,柳兒忙將熱騰騰的藥茶捧來。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很多人都傷風發寒,君小姐便配了一味藥茶讓大家煮來喝,自己更是不忘喝,尤其是從外邊回來后。她務必不能讓自己病了。誰都可以病,她不能。“這么冷,還每天都出去,出去也就罷了,怎么不讓馬車送回來?!狈藉\繡皺眉說道,“你要是病了,可沒人讓你看病?!?/br>柳兒聽了立刻不高興了。“干嗎咒我家小姐生???”她說道。“生病可不是別人咒的,都是自己的事?!狈藉\繡亦是不客氣的說道。聽著兩人拌嘴,君小姐將一大碗藥茶一口氣喝完了,額頭上冒出汗,臉頰變得紅撲撲的。“好,我知道,我有分寸?!彼粗藉\繡說道。方錦繡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伸手接過藥茶碗要進去,有人帶著一身寒意闖進來。“君小姐,少爺的信?!眮砣藳]有客套急急說道,將手里的信捧過來。他穿著厚實,風塵仆仆,臉上手上都有凍傷,說話口音nongnong,很明顯不是京城德盛昌的伙計,而是從陽城趕來的。以往來往的信件都是票號傳遞過來的,怎么這次竟然讓家里人直接遞來了?看樣子還很急。“小莫?!狈藉\繡認出來人,這是原來票號的伙計,被方承宇選為近身使喚人,很受器重。看到他竟然來了,方錦繡的面色不由緊張。“承宇還好吧?”她脫口問道。“少爺很好?!毙∧獙λ┖┮恍?。君小姐已經接過信打開,只看了一眼面色就微變,轉身疾步向內。方錦繡和柳兒都沒反應過來,君小姐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柳兒給小莫煮茶,給他擦傷凍傷膏,安排他歇息?!彼仡^說道。柳兒應聲是,小莫忙道謝,君小姐已經進去了。落下的門臉擋住了視線,方錦繡神情復雜。君小姐坐到屋子里看著手里的信,神情也很是復雜,這封信按理說應該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因為適才她一眼掃過其中提到了懷王,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有些不敢打開。遠在陽城的方承宇怎么會提到懷王?還是在這么巧的時候?君小姐深吸一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不看就不存在了嗎?她打開信認真的看去。方承宇的確是說懷王的事。而且開頭便點明,懷王病了,且很棘手。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是通過看賬冊。京城的賬冊因為君小姐的到來,被要求十天提供一次,當君小姐開了醫館后,方承宇的要求又多了兩條,一個是京城大夫們在票號的動態,一個是藥商們的動態,都要詳細的注意標記。就在十天前方承宇如常接到了京城的賬冊的,看到了幾筆入賬出賬。這是幾個太醫局大夫的銀票,數額很大,就好像把全部家產都入賬,管事跟其中一個太醫很熟,雖然他們行規不過問客人任何事,但這個太醫主動感嘆京城可能待不下去了,因為接診了一個比較棘手的病人,管事的旁敲側擊幾句,就得知了病的極可能是懷王。懷王,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存在。而更棘手的是,君小姐提到過懷王。“九齡,我記得你提過懷王府?!?/br>看到方承宇信上這句話,君小姐微微皺眉。他記得嗎?可是她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重生以來她只提過一次懷王府這個名字……“…你不在家,我閑閑無事,便喜歡聽大家說你曾經的舊事……”“…你曾經問高管事京城事,還提到了懷王,當時把祖母和母親嚇了壞了……”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一件事。方承宇坐在幾案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屋子里溫暖如春,他坐的地方就是當初君小姐的書房,現在被他當做書房。當然只是暫時,等她回來,他就還給她。如果她還會回來的話。方承宇撫了撫案頭擺放的盛開的金盞玉臺,這是名貴的漳州品種,在冬日的室內盛開花氣清香。他想起有那么一次,在浴室里她猛地轉過身。承宇,我想起一件事。她說道,但后來她又咽了回去,她沒有再說。因為不能說或者說了也沒用吧。她要去京城,一直都想要去。一直想去的地方一定是因為有牽掛的人或者事。她開了醫館,她不為蒼生治病,她寧愿傳授技藝給其他大夫,也不為民眾治病,一心只專精貴,一心只往那精貴的地方去。方承宇提起筆。“……太醫說懷王的病很棘手,他們都變了家產為銀票,以方便提取轉走……”他寫到這里又停下來。他想寫你不要插手,但又覺得這樣說很不合理,九齡堂再有名,懷王的病情也是太醫院負責的,太醫院可不會來找一個民間大夫,還是一個名頭有些嘩眾取寵的女孩子大夫。但是,如果她想要插手呢?方承宇輕嘆一口氣,落筆。“……按照太醫的描述,懷王是病,原本非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