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玉繡…”她說道。

話剛出口，隔壁傳來一聲喊。

“慢著！”

方錦繡從隔扇后探頭。

“祖母，讓我陪表姐去?！彼舐曊f道。

方老太太瞪她一眼。

“有你什么事?！彼f道，“你禁足呢?！?/br>
“祖母，我會騎馬，二姐不會騎馬?！狈藉\繡說道，又看向君小姐，帶著幾分挑釁，“踏青要騎馬去才有意思，君小姐會不會騎馬??？”

“女孩子騎什么馬！誰讓你出來的，給我進去?！狈嚼咸浅獾?。

君小姐笑了笑。

“表妹說得對?！彼f道，“祖母，我也好久沒騎馬了，如今春光正好，我騎馬去吧，讓表妹跟我作陪?！?/br>
既然她開口了，方老太太便不再反對，叫出方錦繡來叮囑。

“你出去老實點，聽你表姐的話?！彼娴?。

“是，我以前不知道表姐厲害，三月三可是讓我見識了，我當然要聽她的話?！狈藉\繡乖巧的說道，看著君小姐眼中滿是崇拜。

君小姐抿嘴一笑告退。

因為要改騎馬，仆婦丫頭們又是一陣忙亂重新準備，找了會騎馬的丫頭來，還好方家女人當家，當初方錦繡學騎馬也有丫頭們跟著學。

片刻之后一眾人就出了方家的院門，沿著街道向城外而去。

出了城門之后，方錦繡對著君小姐拉下臉。

“不怕實話告訴你?！彼振R轉了轉，說道，“君蓁蓁，你就是個惹禍精，我可不想大姐二姐跟你出去，指不定遇到什么牽連呢?！?/br>
君小姐笑了。

“那你不怕？”她問道。

方錦繡將手里的馬鞭子一揚，掃了眼身旁的君小姐。

方錦繡換上了女子的騎裝，裹著紅披風，可以方便跨騎白馬，但君蓁蓁卻是依舊的日常裝扮，只是發鬢扎的簡單利索一些，戴上了幃帽，側坐在馬上。

君小姐所謂的騎馬就是前方有個小廝牽著而行。

“我當然不怕，因為我就沒打算陪著你?！狈藉\繡哼聲說道，說罷催馬疾馳而去。

丫頭小廝護院們愕然不知所措。

君小姐只是一笑。

“走吧?！彼f道。

小廝忙牽馬前行。

兩邊的丫頭們騎馬相護在左右，唯恐君小姐掉下來。

鵝黃的披風擋住的君小姐的雙手，沒有人看到她并沒有握著韁繩，而是輕松隨意的搭在身前，隨著馬兒的走動搖搖晃晃。

她曾經為了父親的病年年催馬疾馳在回京的路上，風餐露宿翻山越嶺。

現在父親已經不在，她的心依舊向著回京疾馳，但卻催不得馬急不得路。

她要不急不緩，一步一步。

第一百二十五章又是他

嘈雜聲隨著那女人的出門而消散。

方承宇瞇著眼透過玻璃窗看向院子。

柳兒站著院門口正看著花房來送花的人。

“這是元姨娘特意讓送來的，開的第一批春花?！逼蛬D們一臉討好，“姑娘看看可中意?！?/br>
柳兒挑挑揀揀一刻，看起來是很滿意，擺手讓人進來。

“少爺屋子里不用擺?！彼f道，“就擺在書房吧?！?/br>
要徑直奔向少爺屋子里的仆婦們停下腳，神情有些不解。

“少爺屋子里擺著也換個新鮮?！币粋€仆婦大著膽子說道。

柳兒嗤了聲。

“你懂什么，少爺有病呢，吃著藥，屋子里還有亂七八糟的味道?！彼f道，“再加上花香那都什么味了?！?/br>
所謂亂七八糟的味自然是指方承宇久病之身臟臭。

仆婦們神情很是難堪，院子里站著的一個丫頭一臉的羞憤。

“少爺，少爺沒味道的，我們伺候的很好的，擦洗更衣的很及時?！彼滩蛔≌f道。

柳兒沖她翻個白眼。

“你伺候的好??？”她一瞪眼，“那你還不快去伺候！在這里杵著干什么？”

丫頭被嚇得一哆嗦。

方承宇放下手里的書。

“來人?！彼麚P聲喊道。

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柳兒沖那丫頭再次一瞪眼。

“還不快去伺候，省的又尿了床?！彼f道。

丫頭低著頭疾步進去。

這邊柳兒對著嚇的噤若寒蟬的仆婦丫頭們一笑。

“把這些花都擺到少奶奶的書房里?！彼f道，“跟我來吧?！?/br>
院子里的仆婦魚貫而入，雜而不亂。也并沒有嘈雜聲。

方承宇接過丫頭遞來的茶，對她微微一笑。

“靈芝，你今年多大了？”他問道。

被喚作靈芝的丫頭笑了。

“少爺，奴婢今年十六歲了?！彼f道。

“你都這么大了？”方承宇說道，神情有些驚訝。

靈芝抿嘴一笑。

“少爺奴婢已經伺候你五年了?！彼f道。

五年啊，方承宇帶著幾分悵然。

“都這么久了啊?！彼f道，靠在輪椅上看著窗外。

五年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長。但對于方承宇來說。只怕是再也沒有下一個五年了。

靈芝的眼圈一紅，忙低下頭掩飾。

“靈芝，你給我梳梳頭吧。我頭皮有些發癢?！狈匠杏钫f道。

靈芝忙應聲是，起身取了篦子來，站在方承宇身后解開他的發髻，慢慢的梳頭。

……

方錦繡縱馬越過一條溝壑。引來四周的叫好聲。

三月中護城河邊到處都是賞景的男女，因為在城郊女子們多是坐車。騎著馬疾馳的方錦繡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雖然這目光中多是贊賞驚艷，但方錦繡依舊是被看的一肚子火氣。

“騎馬就該去山里騎馬，在城邊像個什么樣子?！彼止菊f道，轉頭看向河對面。

層層柳影之后看到君蓁蓁已經下馬慢行。

方錦繡翻個白眼。

我要離開這里。去更遠的地方踏春。

她調轉馬頭向大路而去，就在此時城門里有一群年輕人結伴而出。

“真不用你們來給我送行?！睂幵漆擈T在馬上，對著身旁的同伴們笑道?！耙呀浰土撕脦谆亓??！?/br>
同伴們也都笑。

“你不要誤會，我們其實就是借著給你送行出來玩?！彼麄冋f道。

寧云釗哈哈笑了。

“今日出城早。再過一刻這里就要擁擠了?！彼仡^看著城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