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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一如既往的不反駁不質問,倔強的順從。她一年的功夫都在投壺,重復的反復的無時無刻的。后來她沒能學箭。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她成了公主,嫁了人。曾經努力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她的身份讓她的醫術無用武之地,琴棋書畫這些消遣則更成了消遣。沒想到這些消遣也有派上用途的一天。這如果不是老天的公道,還能是什么呢?君小姐睜開眼,抬手一揚。木矢穿過簇簇的竹矢落入鐵壺中,在這瞬間壺內的竹矢如雨落瓷盤四濺的水花。躍出了鐵壺散落四周。鐵壺中只余下木矢獨立。如同初始,此為有初。“哇!”方錦繡舉起手大聲喊道,歡呼雀躍。金釧滿面通紅將手掌用力的拍打起來。寧云釗笑意在嘴邊散開,眼如星燦。縉云樓內聲如雷動。喧鬧聲如同潮水一般涌來。方錦繡和金釧的歡呼瞬時被淹沒,喧鬧中有驚嘆,但更多的是懊惱。畢竟一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雖然贊嘆這女孩子的技藝,但要是沒有損失自己投的錢的話,這贊嘆就能更真心實意一些。但大家到底是文雅之人,還是維持著姿態撫掌。除了極個別的年輕人保持不了風度。“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睂幵蒲嗑o緊握著手帕說道。其他的女孩子們已經嚇的不敢說話了。“小姐咱們走吧?!毖绢^哭喪著臉說道。寧云燕被火上澆油。“為什么走?我怕她嗎?”她氣道。是。你不怕她,可是她真的很可怕。女孩子們神情閃爍。“燕燕,這次是我們失算了?!币粋€女孩子說道,“沒想到她還真有些本事,避其鋒芒,我們這次就不跟她斗了?!?/br>寧云燕捏著手帕一雙大眼死死的瞪著窗外。窗外場中小廝們正在收拾散落的竹矢,君蓁蓁則站著跟司射在說話,還抬起袖子掩嘴,似乎是笑了。笑,笑。得意的笑。贏了錢出了風頭。“這就算是真本事也沒什么可得意的?!睂幵蒲嗾f道,“她說花樣,又說讓人下注,敢說出花樣。自然是有把握的,用有把握的事贏了錢算什么光彩,她這是騙錢?!?/br>好似也是這個道理,女孩子們亂亂的想著,場中的司射也再次神色古怪的看著君小姐。“小姐真要這么做?”他問道。君小姐點點頭。“如今三次也讓大家對我的技藝有了了解,再這樣未免有失公允?!彼崧曊f道?!八該Q個方式更合情合理?!?/br>有失公允?合情合理?其實是為了讓大家再接著下注,下更多的注吧?適才露的這三次技藝,雖然大家對技藝很贊嘆,但畢竟誰也不是吃飽撐的拿錢當紙片扔,再下場的話,估計就沒幾個人下注了。這其中的確有人財大氣粗,但千金博一笑并不是用在這個地方。而對于這位小姐來說如果是為了名氣的話,這三次已經足夠了,如果是為了錢的話,這三次也真不少了。怎么這小姐還不罷休?還變著法子的要引人下注。真好像個賭徒,一心要贏更多的錢。說她年少輕狂吧,但這女孩子行事做事又平和穩妥,一言一行都很明顯是有條有理深思熟慮。司射沉吟一刻。“那要這樣的話,只怕數額會很大,小姐可能擔得起?”他說道。下注的數額大,那輸了的話賠償的數額更大。很大很大的數額哦。作為一個賭場…不不…縉云樓的侍者,從來不干涉客人選擇的他這次說出這樣的提醒可是例外了。君小姐若有所思。“數額太大的話,你們擔不起嗎?”她問道。司射啞然。想了想竟然是擔心他們?好像篤定自己不會輸,而是擔心他們不敢讓她贏似的。他們怎么會擔心贏,下場的人贏的越多他們才抽成越多。他們縉云樓而是商戶,又不是衙門,商戶還有嫌棄錢多的嗎?“小姐說笑了,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既然敢玩就是能玩的?!彼φf道,“至于擔不起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就算是大家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錢,我們縉云樓也不會拖欠?!?/br>這話說的平和,可他的眉角卻難掩幾分霸氣。君小姐點點頭。“那就沒事了?!彼f道。那好吧,司射也不再勸了,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該表明的也表明了。如果輸了,就算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縉云樓也并不會憐香惜玉。他含笑施禮,上前邁出一步,樂工們忙擊缶一聲。樓里便漸漸安靜下來,當然是相比于先前的嘈雜,事實上議論聲還是嗡嗡不斷。“下一場…”聽到司射開口說三個字,站在窗邊的年輕人便忍不住笑了,伸手指著外邊。“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小女子?!彼蛉ふf道。“還真把這里當賭場了么?”另一個搖頭說道,“她說行自然是行,反正我是不會再下注了?!?/br>四周像他這樣的議論聲很多,一時間蓋過了司射的聲音。寧云燕臉上滿是冷笑。“看到沒,誰也不是傻子?!彼f道。那又怎么樣,她反正贏了那么多錢,正好順勢不玩,得了名也得了錢,總好過她們這般全賠了不少錢進去。女孩子們賠笑都沒有說話。但下一刻場中司射的拔高的聲音就傳過來。“……大家說花樣且下注…這位小姐應…”場中的議論聲頓時一停。竟然…寧云燕的冷笑凝滯在臉上。司射感覺到四周的安靜,神情略一遲疑。“不知有人信不信這位小姐還能贏,她敢應,你們敢注否?”他將君小姐讓他說的這句話說出來。他在縉云樓跟隨東家做司射已經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說出這種聽起來文雅實則內含挑釁的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果然這句話出口縉云樓里安靜的氣氛先是一凝旋即蓬亂。“這狂妄?!?/br>“她敢應,別人不敢下注?”“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