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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跟其它的療養院不同,這家醫院的頂層不是院長辦公室,而只有一間小小的診療室,頂層被布置成了完全溫馨質樸的感覺,連墻壁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純白色,刷了淺橘色的油漆,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負責診療室管理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性,見來的是路西綻,以為是要查什么案子,也沒多想,就答應了。“馮主任,想不到您老今天把路教授帶來啦,好大一個驚喜!我怎么敢不開門??!”男人笑瞇瞇說道,但凡是工作跟心理學沾點邊的,怕是沒有一個不認識路西綻的。“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典型的外貌協會?!瘪T越菊開玩笑地白了男醫生一眼,而后不知是對路西綻還是對男醫生說道,“上一次跟那小丫頭來的時候,你還沒……”說到這里,馮越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話音戛然而止,拳頭緊握,尷尬一笑,看了看身旁的路西綻,解釋道:“上回有個未成年女孩,也是患了抑郁癥,可憐得緊?!甭肺骶`沒有多說,禮貌性地揚了揚嘴角,并沒有追問。“小崔,愣著干嘛呢,還不快把門關上!”“嗯……阿?”男醫生拿著鑰匙呆愣在原地。“嗨,瞧我這嘴,我是讓你快把門打開,別讓路教授一直在這兒等著?!?/br>令馮越菊出乎意料地是,路西綻并沒有待太久,只一刻鐘就離開了??粗x開的背影,馮越菊揚起袖子擦了擦額角上的汗。路西綻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詢問了喬倚夏當年入院的種種事情,長久以來潤澤在她心里的一灣溪水被輕輕撥動起漣漪,讓她不得不傳去了一份虛假文件??蛇@次路西綻來,一個字也沒有提到喬倚夏,反倒是讓馮越菊感到奇怪。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件事,就要在幾千個日夜之后,悄悄浮出水面了。走在路上,路西綻回想著方才與馮越菊談話時的總總,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預想之中,可又不在她的期望之內。馮越菊有問題,并且有很大的問題。首先,在她問起她是否遇見過疑難雜癥時,馮越菊一再強調沒有,并且還提供了具體的信息,示意她可以問別人求證。這聽起來是馮越菊在尋找論據,讓論點更可信。但從心理學上來說,過于強調的話,就是一種反常的表達方式。通常人們的言語交際總是盡可能根據對方的需要提供信息,不提供不需要的信息。過于強調真實性,反而透露了欺騙性。其次,馮越菊在后來的對話中不經意地掩口而笑,在心理學研究中,會發出這種笑聲的人通常很害羞,且性格內向,但他們一般不會輕易地向他們吐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當他們發出這種笑聲時,往往口中的話可信度極低。馮越菊本身也是精神科的專家,對這些不會沒有任何了解,也許正是因為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表現很反常,所以在后來帶路西綻去診療室的時候精神處于緊繃的狀態,所以頻頻口誤?;蛘卟荒苷f是口誤,而是口不擇言。如果路西綻沒有想錯的話,馮越菊口中的“那一個小女孩”指的是喬倚夏。不然,她完全不用說到一半便慌張停下,完全可以繼續說下去。而后來則更明顯了,明明是要開門,她卻說成了關門,更是令心虛表露無疑。弗洛伊德說過,說錯、聽說等錯誤行為其實搜表達了內心的愿望。說錯話的人經常會即刻為自己找一些諸如“不小心”“非真心”之類的借口,而事實上,這些不小心說錯的話才是她真正想說的。路西綻想,那一段完全調查不到喬倚夏蹤跡的日子,她一定過得很痛苦。也許緊緊抓著頭發縮在角落里不斷地想著,自己到底是誰。也許在打鎮靜劑的時候因想要掙脫而勒破了手。也許在無數個她所不知道的夜里,悄然流下guntang的熱淚。☆、第134章只要你在路西綻思及與喬倚夏的相遇相知,頓覺一切全然是命中注定。她們兩個能夠走到一起,不是偶然,而是緣分。她們就好像是囚籠里的鳥,被年少時的痛苦往事所束縛住了翅膀,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奈何只有自己難以卸下心防,終日在自我折磨中消磨時光。這件案子像是一個蠱,而喬倚夏便是那中了蠱毒的人,案子不解開,她的病不會好,可案子若是解開,她的病則會加重,甚至,病入膏肓。于是,路西綻在心底暗暗作了一個決定,一個無論是對于死者還是法律,都不那么公平的決定。但這個荒謬而偽君子的決定,卻可以讓喬倚夏再不受它的折磨。傍晚過后,路喬兩人陪伴商陸和白英看海景,逛夜市,小吃街被鐵板魷魚、鹵煮、焦圈以及各類烤串的味道彌漫著,饞的白英直流口水。一手拿著羊rou串,一手拿著鐵板豆腐,身邊的商陸還幫她舉著她最愛吃的烤雞翅。“路教授,倚夏姐,你們不吃的嗎?真的好好吃!”路西綻搖搖頭,她對這些垃圾食品排行榜上前十名的夜市小吃,實在提不起興趣,加之前些日子跟張澤一起去案發地點的時候受了涼,哮喘有重發的征兆,更不適合吃這些東西了。這會是一次愉快的游玩經歷,如果路西綻最后沒有倒在地上的話。商陸跟白英嚇壞了,更不要說喬倚夏了。夫妻二人萬分自責,直懊惱不該貪玩到叫路教授出來一起受累,送路西綻去醫院的路上,喬倚夏一路也沒有說什么,她知道她身體不好,可是再不好也不該突然暈倒的,明明身體不舒服可為什么不說呢,她擔心她,她心疼極了。一直到醫生診斷完之后,幾個人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來,醫生說路西綻身體并無大礙,只是積勞成疾,需要多加休息。她怎會不累呢?自打收著那封郵件之后,只要清醒著,她便沒有一刻不為了喬倚夏的案子而憂心,甚至夜里也鮮有真正睡著的時候,別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女人了,哪怕是超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我怎么了?”她醒來,睜著一雙大眼睛,疑惑地問道。喬倚夏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又氣又急,想責怪,卻又說不出半句責怪的話,只是坐在床沿皺眉慪氣。見她不說話,路西綻便又道:“該不會,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呸呸呸!”喬倚夏一邊敲打著床頭柜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就這么巴望著要離開我?”本來是想同她開個玩笑,可見她反應這般激烈,路西綻才意識到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