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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驚得張嘴就要叫。一只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嘴,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黎非這才發覺這人竟是紀桐周,他居然醒了!他可是足足睡了三夭三夜!誰都想不到他居然能睡這么久,葉燁解開他的衣服著過,傷口早已痊愈了,她也試探過他的奇經八脈,一切都正常,可他就是睡著不醒,甚至推他拍他叫他,他都全然沒反應,找不到任何原因。她一骨碌坐起來,四處一看,其他人還在熟睡,百里歌林的腳都撐到陸離肚子上了,他們所有人這幾天睡覺都不敢離開,全守在這邊。“你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黎非壓低聲音問,突破第三道瓶頸后又睡了三天三夜的人,不曉得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紀桐周朝她淡淡一笑,卻沒說話。黎非心中訝異,細細打量他,他此刻的神情很陌生,也很平靜,這種平靜和以前的又不太一樣,她說不出有什么不同,這樣的神情讓他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也收斂了很多。“紀桐周?”她輕聲疑惑地叫他。紀桐周還是不說話,只是深深看著她,不再是藏著鬼火般的眼神,卻依然看得她渾身不舒服。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撩開袖子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皮膚光滑緊致,半點疤痕也沒留下來。難不成他又要咬一口?!黎非用力把手抽回,紀桐周按在她肩上,笑了笑,顯得有些優郁:“怕什么?”說罷,他站了起來,像是不認識這里似的,四處顧盼一圈。忽然,他笑了一聲,面向晨曦伸了個大懶腰,又大大地打了聲呵欠,其他人都被他吵醒了,各自睜眼茫然地看著他,老半天才個個反應過來。葉燁一蹦而起,急道:“桐周?”紀稠周撥撥披散糾結的頭發,笑著回頭.見人人都像呆頭鵝似的瞪著自己,他眉頭一皺,驕橫跋扈的王爺語氣又回來了:“突破第三道瓶頸感覺真好?!?/br>他得意地朝雷修遠瞥一服,雷修遠冷淡地移開視線,打了個呵欠又倒回去,他還沒睡飽。眾人見他醒了不再發瘋暴慮,個個都松了口氣,這當口誰也不愿再提什么幻象來刺激他,百里歌林指著他哈哈大笑:“紀桐周,你可得好好洗洗了!王爺怎么能這么邋遢?臟兮兮的?!?/br>他受了傷后一直睡到現在,身上滿是血跡塵土,長發糾結,臉上也臟得要命,一點也不像那個愛整潔注意儀表的小王爺了。黎非日將自己的木梳拋給他:“來,借給你?!?/br>紀桐周伸手接住木梳,這梳子一點也不精致絕倫,而且舊得很,看著就用了好多年的樣子,上面的雕花都模糊了。他用指尖細細摩掌那些雕花,又撥了撥梳齒,最后卻一言不發地放進袖中。黎非又道:“用完快些還我,我也婆要用呢!”他卻像沒聽見似的,徑自走遠了。等澤身清爽的小王爺回來的時候,黎非等了半關不見他把梳子還自己,她只得披卷頭發找他:“我的梳子呢?”紀桐周眉頭一揚:“不小心被我梳斷了,我就扔海里了?!?/br>扔、扔了?!黎非簡直膛目目結舌:“你怎么能隨便扔別人的東西?”紀桐周笑了笑:“不必生氣,回頭我買一把賠給你就是?!?/br>果然還是那個財大氣粗又驕橫跋扈的王爺,黎非不知道為什么想笑,而且她真的笑了,像個男人似的拍拍他肩膀:“還是這樣的紀桐周看著順眼點?!?/br>紀桐周恩忽地抄起她一絡長發,再輕輕一放,低聲道;“你是個女人,下次別用這么輕率的態度拍人?!?/br>第一百章新仇舊恨一黎非愣了一下,這話要是從昭敏師姐嘴里說出,她一點也不奇怪,可居然是從紀桐周嘴里說出的,簡直無比怪異。紀桐周高高在上地哼哼一笑:“有空教教你怎么做個優雅的女人?!?/br>黎非有些惱火,皺眉道:“你又有多優雅!”他自己還不是沒什么王爺的樣子!紀桐周見她抱看胳搏,手腕從袖子里露了出來,一只光滑無暇,一只卻有斑斑點點的剛結疤的牙印,他忽然出手,將她的手腕拉到眼前,盯著手上的牙印面無表情值看了一會兒。黎非頓時發窘,那是雷修遠咬出來的牙印,他不給她治,拖到今天已經結疤了。涉及兒女私情,她不大愿意讓別人看見,雖然起因是這位小王爺神志不清咬了她一口。大家都是朋友,不過紀桐周到底是個男的,她可不曉得怎么跟他說情情愛愛的話題。她將手用力抽回,干笑兩聲,正準備開溜,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手,雷修遠搭著她,走上前擋在她身前。他面上猶帶睡意,兩只眼卻靜靜看著紀桐周,什么也沒說。紀桐周也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這兩人一個字也不說,詭異而死寂的氣氛反而叫人摸不著頭腦,竟不如以前一見面就吵吵囔囔要打架來得有趣熱鬧些。黎非撥了撥頭發,她有點猶豫,是該和以前一樣視若無睹地走人,還是留下來看看清況?他們倆好像有點不對勁。紀桐周忽然摸了摸臉頰,冷笑了兩聲:“那一拳還沒還給你?!?/br>雷修遠面上也慢慢浮現一層冷冰冰的笑意,“你現在可以還,不過未必還得起?!?/br>紀桐周眉梢微揚:“我已突破第三道瓶頸,你確定要我持強凌弱?”“你可以試試?!?/br>……好吧,原來還是吵起來了,黎非搖頭走遠,什么時候他倆要是不吵架打架,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個個都十八九歲,還是跟十一二歲一樣,沒事就打,她還是找歌林幫忙梳頭吧。她找了一圈,忽見遠處陸離懷中抱看數把枯木,正往回走,百里歌林正一路小跑在他身邊跟看,又是行禮又是鞠躬,怪狼狽地急急追著他,他始終像沒看見她一樣,不??觳较蚯白?。百里歌林最后像是氣急,拽住他的胳膊,他復又掙脫開,依舊一育不發地快步離去。……這是怎么了?黎非愕然看著百里歌林仰夭長嘆的無奈樣,她得罪了陸離?似是發現她在不遠處,百里歌林揮揮手,慢吞吞走過來,面上笑容尷尬:“叫你看到丟臉的事情了?!?/br>“陸師兄怎么了?”黎非輕聲。百里歌林干笑兩聲,有些惱火:“就是個別扭討厭的男人罷了?!?/br>她這幾天一直在找機會給陸離道歉,上回拿他當擋箭牌的事她確實不對,所以她是誠心實意要和他好好道歌,求得他的諒解。結果陸離一直就把她當做透明的,看也不看她,要是還在生氣,責罵兩句也行,更甚者說出從此同門絕交什么的她也能接受,可不理不睬是怎么回事?她之前對男人們態度輕佻,可也沒怎么輕桃到陸離頭上,這次試煉之前他倆根本不熟。后來組隊。她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