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5
覺到了她的情緒,一張陽光般的俊臉上浮上幾分陰霾,“你都考慮好了嗎?”“嗯?嗯?!蹦懦恍?,提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臺前。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她的手,順著印子的方向摁壓下去——嚓嚓!原來她的手,真的可以打開祭天臺。墨九血液微微一熱,心底產生了一種宿命感。也許正如東寂所說,這個時代,本來不該有她這個人,一切都是注定的,人為改變,又如何可能?熟悉的機括聲,在寂靜的祭天臺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第一層打開了,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與墨九事先猜測的并不一樣。她曾在腦子里模擬過祭天臺的機關,以為一個仕女玉雕開啟一層,那么,就是放入一個仕女玉雕,就打開一層,然后進入下一層,直到循環結束為止。卻不知道,原來手印一開,機關啟開,眼前場景幾度變色——如春暖花開之中,似有微風徐來,偶有鳥語花香,又有寒風凜冽,白雪紛飛,凍可刺骨……等場面定格,眾人再睜眼,祭天臺的中間,不是一個放置仕女玉雕的機關槽,而是八個。玉石臺上,是按八卦位置排列的八個機關槽,形狀與仕女玉雕無異。每一個機關槽的位置,都寫著一個字。分別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墨九微微瞇眼,大抵明白了。別過頭,她喚曹元,“放乾墓仕女玉雕!”“是,鉅子?!?/br>曹元得應著,馬上將手上的仕女玉雕慎重的放上去。眾人屏氣凝神地等待著,看玉石臺飛速旋轉,轉成一抹影子,轉成一個八卦,而四周像蒙上了一層迷霧般,變得朦朧而不真切,風燈的光很難穿透,他們瞧不清彼此的臉,只能緊緊盯住那發著光般旋轉的玉石臺,頭暈眼暈的等待著,直到它速度減慢,然后停下來。這次,停在最外面的,是坤字玉槽。火光掠過墨九的眼睛,勾勒住她眸底的凝重。“放坤墓仕女玉雕!”“是~鉅子!”曹元依言行事。如此類推,仕女玉雕一個又一個放入了玉石臺的機關槽里,而每放入一個玉雕,畫面就會像第一次那般輪換一遍,這個過程有些漫長,祭天臺的氣氛也由此變得越發低壓,機括聲“哐哐”不斷,卻沒有一個人多嘴,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仿佛被什么東西壓抑著,哪怕他們手上都有著足夠照明的風燈,也無法照透那種摸不著的陰暗——只有玉石臺,從開始的白玉之色,慢慢顏色越來越淺,到離墓玉雕放下去似,幾乎變成半透明的顏色。詭異!驚悚!沉睡百年的祭天臺,似乎正在被喚醒——墨九緊緊拉著小丫頭的手,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在火光中,那兩片嘴唇的顏色,似乎……近乎鮮紅,嬌艷欲滴。墨妄一直在觀察著她。一絲不祥的預感,讓他心里一緊。他走上前去,低頭看一眼墨九緊拽小丫頭的手,目光深幽,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小九,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墨九波瀾不驚地回頭看他,“哪里不對?”墨妄雙唇輕輕一抿,視線跟著她落在旋轉的玉石臺,“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br>不該這樣,又該哪樣?誰也不知道祭天臺開啟到底會怎樣。墨九亦是不知道。今日之舉,她只是在賭命運。或者說,賭一個本來就該她宿命的結局。有些事情,既然是注定,那就無須回避。不論將有怎樣的結果,都她都愿意坦然接受——輕嗯一聲,墨九眉心緊擰著,看已經放入玉槽中的幾個仕女玉雕,淡淡對墨妄道:“師兄的顧慮我明白,但我以為,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讓我們費盡心思得到,已經足夠折騰。不管如何,我相信,老祖宗不會真的禍害她的子孫——”不會害她的子孫。可不表示不會害別人???畢竟躺在棺材里的老祖宗,是無法確定進來的到底是親人還是賊人的。但墨九確定的事,旁人改變不了。更何況,八個玉雕已經放入了七個,也不差這一個了。墨妄嘆息一聲,慢慢放開了扼住她的手。“那……好吧?!?/br>他倆的對話聲音并不小,在場的弟子聽了,心里都有些緊張。對于未知的擔憂,是人之常情,就連曹元在聽令準備放下最后一個“兌”字仕女玉雕的時候,手也有些發顫。“速度放!”墨九瞪他一眼,“墨跡什么?”她聲音剛落,背后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原本閉合的大門,從外向內洞開了。一群人帶著冷風闖了進來,冷風中,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如同冰刃般割向了墨九的耳膜。“阿九,你怎么能帶著小丫頭偷偷來祭天臺,卻不告訴我?”“父皇?”蕭直尖叫一聲,幾乎快要跳起來。還是不諳世事的年紀,眼前發生的事情,對她而言,都新鮮,卻不知兇險,更不知她的父母有著怎樣的糾結,有了怎樣的隔閡。一聽見蕭乾的聲音,她猛地轉身就要放開墨九的手,撲過去迎接她的父親。可她步子邁出去了,身子還在原地。墨九冷著臉,死死拽住她的手,然后將女兒拖回來護在臂彎下,淡淡回頭看去。“陛下事忙,這是墨家的家事,不想勞煩你?!?/br>一聲陛下,生分而客套,瞬間將兩人關系劃出了十萬八千字。而這,也是蕭乾繼位以來,墨九第一次這樣喚他,還用了這樣冷漠的語氣。“阿九……”蕭乾狠狠皺眉。“陛下有何吩咐?”墨九一個字比一個字冷,而促使她喚他“陛下”拉開距離的最大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蕭乾偷偷尾隨而來,擺明了對她的不信任,還因為他的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是與她老死不相往來的陸機老人。還有一個是她恨不得直接掐死喂豬的溫靜姝。對她的冷漠,蕭乾似乎有些感慨,嘆息一聲,只順著她的話問。“阿九為何又想到開祭天臺了?”他沒有問她,什么時候找齊的仕女玉雕,只問為什么想到開祭天臺了。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在于,蕭乾應該是一早就知道,其實她曉得仕女玉雕在哪里。可他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