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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尋常穿著竟也貴氣逼人,面色俊美得讓玫兒目眩了一瞬,方才邁過門檻。“三爺!”看她出來,完顏修停下腳步,側眸往她背后看了看,神色有些著惱。“墨九她人呢?怎么沒來?”玫兒不敢把墨九的原話據實相告,低垂著頭,絞著手指道:“我們家姑娘說了,這會忙著,三爺有事得晚點再說?!?/br>“哼!小娘們兒長本事了。當初求老子的時候,怎么沒這么橫???”完顏修氣咻咻地往里望了一聲,突地咬牙,“小心眼的東西,不就氣恨我先前扮客商捉弄了她嗎?可那是我誠心的嗎?我若非不便,又怎會扮成那樣惹一身晦氣???”玫兒聽他罵人,頭皮都在發麻。可除了垂手乖乖站著聽,她什么也做不了。“算了!老子不和婦人計較!”對著她這么一個小丫頭,完顏修也沒處發火。冷冷一哼,他甩袖子就走人??刹阶舆€沒有邁出庭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過頭來盯住站在原地的玫兒,不太自在地挑了一下眉頭。“小丫頭,那個……那個女人,她怎樣了?”那個女人,哪個女人?玫兒愕然半晌兒,方才明白他指的人是宋妍。輕輕一笑,玫兒眉眼彎彎地看他,“沒什么大事,就是吐得厲害。三爺若是關心,玫兒倒可以再進去傳個話,看妍姑娘肯不肯出來見你?”“說什么呢?小丫頭會不會說話?!”完顏修忍不住啐一口,又爆了粗,“她要不要見我?娘的,三爺我是哪個都能見的人?想見就見,她誰啊她?你個小丫頭,沒眼色!”“……唔!”看著他揚長而去的凜然樣子,玫兒一頭霧水地搔了搔頭。“這都……什么???”……世外烽火連營,山上春色正好。山林掩映間,碧樹青瓦,庭院矮墻,蘺芭嬌花,好一幅悠閑的桃源畫卷。完顏修第一次到興隆山來,對這陌生的一切即好奇又驚嘆,四處逛了逛,對墨家和墨九也便有了私人感情之外的不同觀感。這樣的墨家,不是誰都可以做到今日這般出色的。男子尚且不足,何況女子?對墨九,他除了心里那點見不得人的情緒,有了幾分敬佩。在聽說了墨妄的事情后,這位完顏國主很是唏噓了一番,本欲前往探病,隨便打發時間,看看情敵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兒,卻被曹元等弟子給嚴肅拒絕了。他們說,鉅子有令,左執事養病期間,不允許隨便探訪。如此,完顏修只得作罷。欣賞完了山上風景,便等著墨九來見。然而,這一等,居然等到了晚膳之后。而且不是墨九主動來見他,而是他不得已把墨九堵在了墨妄的院子門外。這幾個月來,墨九一直有這樣的習慣,早晚都會親自親往侍候墨妄的湯藥,完顏修久久尋不見她,在山上轉悠半天,很快就摸清她的生活規律,自己找上了門來。墨九撩眼看向殺氣騰騰的完顏三,有些哭笑不得。“他舅果然名不虛傳——這本事,做什么國主???偷雞摸狗豈不快哉?”“呵。墨九我告訴你,你今兒可千萬別得罪我?!鳖D一下,他眉頭微擰,正色了幾分,“我說過,我此次前來找你,是有正事?!?/br>之前完顏修說有事,墨九也沒有太當真,甚至以為這是他尋不到送宋妍的借口隨意編的,如今看他難得的斂緊神色,冷凝的雙眼,心里凜了凜,終是不再玩笑了,嗯一聲,就勢推開了墨妄的小院。“進來說吧?!?/br>宋妍如今居住在她的院子里,別的地方說事又怕不謹慎,所以墨九選擇了就近就方便的墨妄小院。跟著她入得堂屋,完顏修四處看看,皺著眉頭瞥一眼幾個值守的墨家弟子。“讓他們回避?!?/br>墨九遲疑一瞬,偏了偏頭。幾個弟子應了一聲,便魚貫而出,只等堂屋里就剩他們兩個人了,完顏修方才慢吞吞坐在墨九的對面,抬頭看她,一雙黑眸爍爍如有火光,又似蘊了灼燒過的千言萬語不吐不快。可等了又等,最后也只聽他一句。“你過得還行?”“我耳朵都掏干凈了,你就給我聽這廢話?”墨九撫著隆起的肚皮,被他熱燙得驚人的視線烙得鼻頭突然有點燙,定了定神,認真盯著他的眼,“行了,你委屈了我家小妍,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有什么正事要說,就直接說吧。不必問我好不好,我這樣的人,丟到糞坑里也能活得挺滋潤!”“……”完顏修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糞坑里再滋潤,也是個死——”他這一笑,帶了一點涼意,肅殺的涼意。故而,這“死”和“屎”的語態差別,就讓墨九敏感的捕捉到了。她怔忡一下,含笑看他,“有什么不好的事嗎?說吧,我受得住?!?/br>這樣直白的墨九,讓完顏修再次錯愕。他面前的女人,稚嫩的面孔,清澈的目光,晶瑩剔透的臉蛋兒,仿若一個未沾半點人間煙火的小姑娘,可也就這么一個小女子,她卻成了他終身的魔——主宰著一個他自己也拎不出來的靈魂,讓他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比方說:千里迢迢從阿勒錦來到興隆山。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在阿勒錦時,得到一個極為震驚的消息。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敢托付別人,這才不得不親自過來?!?/br>墨九一怔,“我以為你特地送小妍過來?”聽她這樣問起,完顏修稍稍有些尷尬,握拳到唇邊掩飾地咳嗽了兩聲,就把這件事掠了過去。再次抬眉時,一雙眸子變得冷冽了不少。“墨九,你對蘇赫此人,了解多少?”蘇赫?這個問題把墨九難住了。他問的是“蘇赫”,而非蕭乾,這兩者間,到底問的誰?她那一瞬的錯愕表情落入完顏修的眼里,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疑惑,眉心微微一擰,眸底掠過一抹陰霾,“我指的蘇赫,是那個遠赴大理,一戰成名天下知的蘇赫王爺。當然不是指你的蕭乾?!?/br>這么說來,完顏修的信報也很詳細了。他清楚在淮水的是蕭乾,去大理的卻是別人。那么,他指的蘇赫,就是辜二了。可問及辜二,墨九照樣給不出來答案。辜二的一切,向來神秘,她從蕭乾嘴里所知的零星信息也極為有限,寥寥幾句,并不詳盡,她只知他是蕭運長早年間栽培好的棋子,與蘇逸一樣,都是與謝家有血海深仇的人家遺留在世的孤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舅,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完顏修并非莽撞之人,若無確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