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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一聲,她容忍了旺財。畢竟是有感情的,只要它不覬覦她的“狼閨女”,一切都好說。左右看了看,她又問玫兒:“左執事呢?”玫兒指了指棱臺坊的書房方向。“一直忙活著呢,早膳都沒進——”墨妄確實很忙。墨家有一大堆人,墨家有一大攤子事,他的任務并不輕松。可以說,他的肩膀為墨九扛起了大部分的責任。把鉅子該干的事,差不多都干完了,除非一定必要墨九來做,要不然,他都會替她做好。這兩日的忙碌,也無非為了墨九一句話——查找納木罕與阿依古的私人關系。墨家的信息系統是很發達的。但是這種優勢主要在南方,在漠北雖有觸角,到底薄弱了一點。他查了現有的消息渠道,竟是毫無所獲。墨九負手進去的時候,見他眉頭緊緊皺著,似在思考,不由輕咳了一聲。“師兄?!?/br>墨妄抬頭,看見是她,隨即展顏一笑,放下手上的狼毫,過來為她看座斟茶,打量她的眉眼,問道:“吵架了?”墨九喝一口茶,嘖嘖有聲。“這眼神兒,太犀利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師兄。只可惜,這一次你真的想錯了?!?/br>認真來說,她和蕭乾那不叫吵架。兩個人經了那么多的風浪,一起甘苦與共的走過來,那是過命的交情。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甘愿為她冒風險,甘愿為她舍命的。所以,沒有原則上的問題,她不愿意太矯情。只不過,對于讓她不爽的人,她也不會讓人家太爽就是了。“哦,那是我誤會了?!蹦龑徱曋谋砬?,像個娘家的大兄長似的,一邊笑嘆,一邊審問:“那為何要到棱臺坊來???”墨九雙手捧著茶盞,笑瞇瞇地望向支摘窗外的耀眼光芒,答非所問。“師兄啊,你說我這個人,好欺負么?”墨妄一怔,失笑,“還好?!?/br>“還好,是好還是不好?”“好?!?/br>“——”這樣聊天很累的。墨九翻個白眼,猛灌一口茶水,突然又側眸看他。“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太強勢,不像女子,不夠溫柔?”這話問住了墨妄。盯著她古怪的面色,他好半晌也答不出來。墨妄是墨家的左執事,他的本事,一直以來都被墨九的光環遮蓋了。其實,他的才能不亞于任何人,敏銳度也不會輸給任何人。墨妄與溫靜姝那點兒破事,他又怎會不知?是人都會護短的。他想要捧在掌心的寶貝,怎容許受一點委屈?皺眉看著墨九,他目光里轉動著憐惜的光芒。“小九,你便是最好的你,不必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喜歡一個人,從來無須卑微?!?/br>喜歡一個人,從來無須卑微。這話說到墨九的心坎里了。但實際上,這番話會從墨妄的嘴里說出來,她其實是有點兒震驚的。畢竟當初墨妄對于方姬然的感情,便算得是頂頂卑微的了。他為了她,默默地奉獻著自己,哪怕明知道方姬然喜歡蕭長嗣,甚至與他已有魚水之歡,他依舊故我的對她好著,讓方姬然得以把她當成永遠的備胎。如今他對她……激靈一下,墨九突然有點語塞。“卑微換不來愛?!蹦坪跖滤焕斫?,又補充了一句,“覺得你好的人,你怎么都是好的,覺得你不好的人,你做什么……都是枉然。小九,寧可隨心,不要隨人?!?/br>她和墨妄之間,從來都是她在講大道理。今兒墨妄燉的這一碗雞湯,喝得墨九越發難受……就好像墨妄說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甚至于,這是他委屈情緒的一種委婉發泄。氣氛凝滯了一瞬。看著他俊朗的面孔,墨九徐徐問:“師兄,我是不是特對不住你?”墨妄一怔,瞪了她一眼。“你想到那里去了?”說著他含笑揉了一把墨九的腦袋,那神色,那情緒,就像真的是她的親大哥,不無感慨地道:“我只是心疼你,不愿任何人欺了你。你就像我的meimei,我就是欠的娘家兄長。誰欺你,便是欺我?!?/br>“哈?!笨此f得真誠又委婉,墨九長長松了一口氣,頓時喜笑顏開,反過來安慰墨妄,“放心啦我的娘家兄長,我與蕭六郎的感情,不是隨便什么小妖精可以破壞的。說得難聽一些,我便借她一百二十個媚眼,也飛不走我的男人?!?/br>那還置什么氣?墨妄挑眉。盡管她不會承認,可他最了解她的臭脾氣。不管嘴上說得多好聽,心里肯定不舒服了,若不然也不會走。“小九,下次要懂得拒絕,不高興的事,就不讓他做??v是他英雄多才,卻也只是一個正常男兒。但凡男子,心思皆不如女子細膩。你的感受,他未必能感受,也未必能揣測。你不高興了,你要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不必委婉。你不喜歡溫靜姝,不愿意她住到王府來,你就這么說好了。有她,就沒有你。逼他做出選擇?!?/br>像為她授業解惑似的,墨妄基于男人的同理心,慢慢地教她。“你不告訴他,默默的忍著,受著,他指不定還不明白你為何不肯為他忍耐,不肯為他著想呢?男女之間,總是猜心。你猜我,我猜你,愛得越深,猜得越狠,總不肯把心里話說出來,這又是何苦呢?”一番話語重心長,聽得墨九一愣一愣的。看不出來,老司機???她得承認墨妄說的都對。男人和女人的思維要是一樣,那天底下就沒有癡男怨女的。每個人都容易原諒自己,都習慣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就是男女感情矛盾的關鍵所在。男人要的,女人不知道。女人要的,男人也從來不懂。可這,真的不包括她和蕭乾。抿一下嘴唇,她目光閃爍一下,笑了。“謝謝你,娘家兄長?!?/br>看墨妄失笑,她又眨了眨眼,“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我實在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也做不來‘有她就沒我’這樣矯情的舉動。打心眼里說,我并不埋怨他。尊師重道本應當,加之他的病,也確實需要陸機。而且,在女人的問題上,我對他其實是完全放心的。我的顧慮,本身就只有溫靜姝……”說到這里,她久久不語。直到墨妄投來詢問的目光,她方才瞇眼,輕輕一笑。“師兄,這個女人我一直不喜歡,不僅僅是因為她想搶我男人的原因。實際上,宋妍也喜歡蕭六郎,也搶我男人,但是我喜歡她,并不排斥她??蓽仂o姝,我始終認為她沒有安好心眼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