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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不一樣。墨九沒有注意他審視的目光,手指撫過那一排雕刻精美的壁畫,然后嘆為觀止地道:“不曾想那個時代,已有這樣厲害的機關術了——”轉頭,凝眸,她正色了臉:“老蕭,這是一處定時機關?!?/br>“定時?”對這個詞,他們能解其意,卻也覺得陌生。甚至連完顏修都挑了挑眉頭,深深地注視過來。墨九猶然不覺,點點頭,道:“沒錯,這里有一組機括連通著之前的棋室,同時,也控制著這扇門的開關。從長生劫的棋局開啟計算,需要在特點的一段時間之后,這扇門,才會自動打開——”“還有這樣的機關?”完顏修半信半疑,一雙狹長的眸子,定定落在墨九臉上,半分都不肯挪開,把墨九看得雙頰有一點小熱,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孤陋寡聞”的眼神,輕輕一哧。“定時算什么?比這個高明的玩意多了去了?!?/br>“那你說說,定時是多久?”墨九細思一下,“定時的時間,得以棋室和這里的直線距離,以及機括運轉的速度來綜合計算?,F在,我怎么有辦法回答你?”機括運行速度,直線距離——三個人都一臉懵逼,像看外星人。墨九很難給他們做最科學的解釋,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們速度、距離和時間之間的數學公式,只大概比劃一下,用他們容易聽懂的語言,道:“打個比方,我們從這里走到那里,需要用多長的時間,取決于我們走路的快慢。這樣說,可明白了?”都是聰慧之人,這么一說,都明白了。然而,聽著里面擊西和闖北越發“激烈”的打鬧聲,完顏修卻是咬牙。“那我們便只有等在這里?”墨九正經點頭,“是啊,不然呢?”完顏修似乎很討厭聽人家的壁角,冷傲的斜著一瞥。“那我先去那邊等。門開了,再來叫我?!?/br>“那可不行?!蹦藕白∷?,一臉的凝重,半點兒也不像開玩笑,“這種定時機關,完全有可能只啟開那么一瞬。機括的運行是連續的,有可能機括運轉過去,這扇門又關閉了?!?/br>“我cao!”完顏修一臉鐵青,顯然氣惱之極。“這設計者簡直不可理喻——”“那是你不懂?!蹦糯浇菑澚藦?,指著邊上的石臺階,“國主大人若是累了,不如坐下休息一會?”完顏修冷哼一聲,把狼兒塞還給她,抱著彎刀轉過臉,不吭氣。墨九朝他挺拔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望向蕭乾,柔聲問。“老蕭,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坐一會兒?”其實在棋室時,蕭乾為什么會支使完顏修去做,墨九很明白,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支使他。她看得出來,蕭乾身體有疾,經了那般生死劫后,其實有些虛弱,若不然,依他的性子,又何至如此?如今又折騰這么久,她心疼他身子不好,就想著照顧他。于是,對他說話的態度,與剛才對著完顏修,簡直天壤之別,瞬間就從女漢子變成了嬌娘子。蕭乾搖頭,“我無礙,阿九可還好?”那邊廂,完顏三舅的臉更黑一層。墨九卻渾然不覺,拖著蕭乾的手,察覺到一股子涼意,又心疼地握在掌心里。“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呀?到是你,不懂得照顧自己?!?/br>這老夫老妻的感覺,讓蕭乾很是受用。他安撫般捏捏她的肩膀,又攏了攏她身上始終沒有干透的衣裳,輕聲相問。“阿九餓得狠嗎?”墨九重重點頭,“可不?”從進入陰山開始,仿佛都過了一個世紀沒有吃東西了,不餓才怪。她覺得,再這般下去,離墓還沒有打開,她就得活生生餓死在里面了。偷偷咽一下唾沫,她扯著他的衣袖,撒嬌似的問:“你那兒有沒有什么特效藥,吃了能抵餓,可以讓人完全沒有饑餓感?”蕭乾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傻瓜,做什么夢呢?”說罷,他伸出手臂,“來,往這兒咬一口?”“額!”墨九瞪他一眼,正尋思著再找個什么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免得被那毒氣、饑餓以及墓門里的魔音影響到心緒,忽然就聽見擊西“啊”的一聲尖叫。而后,叫聲戛然而止,突然就消失了。冷不丁的變故,駭了墨九一跳。“老蕭!”她緊揪著蕭乾的手,緊張地問:“咱們要不要砸門,問問情況?”由于石室內的情況不好見人,他們過來了,卻沒有出聲打擾,便是私底下的閑談也都壓得極為小聲。所以這會兒,在室內的兩個人,尚且不知他們四個人就在外面。蕭乾琢磨一下,搖頭。“讓他們自己去練?!?/br>去練?這詞兒太幽默,把墨九逗笑了。擊西和闖北兩個都是大男人,這事兒怎么練???沒有練到一塊兒,估計也是打一架,但真的練到了一塊兒,那畫面才真真兒太美了——和尚本就代表“禁欲”,那標簽貼在腦門上。擊西的樣子又太過嬌嬈,哪怕也是個男的,卻太女性化……嘖嘖!闖北長得也不錯。那兩個人如果湊成一對,太賞心悅目了。腐女病毒發作,墨九冷不丁脫口而出。“老蕭,我……突然有點想看?!?/br>說罷,看蕭乾驚住,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玩笑,玩笑!”蕭乾抿緊嘴唇,只當沒有聽見她出位的話,一把拽住她坐在石臺階上,然后自己拂了拂袍角,端正地坐著,如老僧入定。墨九無奈,也坐在他的身邊,半闔著眼,屏氣凝神。然而——石室里的兩個家伙,卻不肯放過她的耳朵。不過片刻,擊西又“啊”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死和尚,我和你拼了!”墨九脊背上涼了一下,很快就被她突然轉甜的膩歪聲兒,rou麻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聲音像是羞澀,又像是在質問,更像在撒嬌,細聲細氣的逗得人心臟突突直跳。“好你個李闖北,臭和尚,死和尚,你竟然又把人家打暈過去……幸虧人家這次反應好快,沒打到要害……要不然,尸體可都撿不回來了——”這……墨九抿唇。有誰撿得回自己的尸體么?不過,聽擊西的聲音,好像清醒了一些?那音調雖然也嗲,卻不若先頭那般含糊了。看來把人“打暈”,是一個好法子???念及此,她偷偷瞥了一眼蕭乾,看他正襟危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她撇了撇嘴,又繼續闔眼裝淡定??蛇@時,里頭的聲音,又一次急了起來。“臭和尚,你到底為什么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