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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宋驁趕緊搶話,“不能是黃金?!?/br>“好。哈哈哈——”一不小心發了大財的墨九從宋驁那里出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愉快地哼著小曲兒,捏著雪團,準備出找蕭乾分享一下這件天大的喜事兒。還未走近,便見北勐那輛馬車停在帳門口不遠。墨九皺了皺眉頭走過去,微風便從馬車上送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噫,這不像男人會用的香???坑深167米小王妃戀愛中的女人都非常敏感,墨九也一樣。馬車里飄來的淡淡女兒香,像一顆橫生枝節的石子投在她平靜的心湖上,頓時破壞了她愉快的情緒。尤其想到當她在教育宋驁如何做一個有心的好男人時,蕭乾竟然在大帳里與美人兒“約會”交談,她便腦補了無數個眉來眼去的畫面,一顆心像泡在了沸水里,咕嚕嚕冒酸泡兒。當然,她相信蕭六郎不會輕易對別的女人起心,可這個男人長得俊,有魄力,而且他刻意與女人保持的疏離感,讓他尊貴的氣質更顯高華若仙,也更加招姑娘喜歡……所以,他無心,難保別人不對他生出歹意嘛。甩了甩袖子,墨九邁步過去。大帳外站了兩個侍衛,都是熟人。墨九走過去,抬了抬下巴,其中一個侍衛扶刀的手摩挲一下,原本像是想攔住想問她一下的,可墨九冷冷掃他一眼,他的腳就沒有勇氣邁出來了。“九姑娘,大帥在里面談事——”“我知道啊。謝謝!”墨九唇角一揚,給他們一個笑意,便負著手,春風得意地從他倆中間橫穿而過,徑直撩開了簾子。大帳中果然有一個女人。她穿了一身寬大且長的血紅色長袍,頭發沒有像中原女兒那般梳上漂亮的發髻,一頭緞子似的黑發松松披散著,僅僅在頭頂束了一撮,用同色系的皮質發束高高扎起,像戴了一頂古怪的帽子,很是精神。更吸人注意的是,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中間,貼了一個形如鷹隼的血紅色圖形,顯得氣勢逼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膚色不白,卻健康、勻稱,不算艷色,卻頗有風姿。尤其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隱隱透著一種時下女子身上少見的銳利。總而言之,她不算生得極美,但一舉一動很有英氣風骨,是墨九穿越之后見過最有個性的女人。她是北勐人無疑,可她找蕭乾做什么?墨九從她的身邊慢騰騰走過去,闖到那一種與在外面馬車邊上嗅到的熟悉香味兒,微微蹙了蹙眉,又深深瞥了她一眼。那女人也正好望過來。二人目光對視,互相都沒有說話。蕭乾咳了一聲,笑著問墨九。“你怎么過來了?”這話說得,她不能來?墨九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不過,這姑娘雖然平常行為偶爾不著調兒,可在正式場合,卻不會隨便讓男人為難。哪怕心里存了疑惑,也絕對不會讓蕭乾難堪。她輕輕笑道:“我在小王爺那里坐了一會兒,被他訛詐了血汗無數,原本想來蕭使君這里透透氣兒,沒有想到你有客人……”說到“客人”,她有意無意地瞄向那個女人,并對她微微含笑致意,算是正式打個招呼,然后又笑吟吟望向蕭乾。“快要晌午了,你們是準備吃飯,還是要繼續談正事?若要談正事,我便先告辭了,不打擾你們?!?/br>“無妨!”蕭乾急急地否定了她的想法,也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遲疑一瞬,對墨九道:“這位是北勐七公主塔塔敏?!?/br>北勐七公主?好大的來頭!墨九對北勐不太了解,可但凡沾了“公主”兩個字的人,都很容易被她貼上“傲嬌”的標簽。微微一怔,她在心底思忖了一下塔塔敏與蕭六郎之間的關系,稍稍放下心來——畢竟他們是有親戚關系的,雖然是表兄妹,好像也不應當隨便亂來的吧?她腦洞大開著,塔塔敏卻不等蕭乾為她介紹墨九,便朝墨九輕輕一笑,大方地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家鉅子了?”墨九唇角微微一勾。不曉得她口中的“大名鼎鼎”,究竟是好名,還是壞名?“好說好說?!蹦判σ饕鞯爻露Y,像個男子似的與她客套。沒有想到塔塔敏也與她一樣,抬腕便抱拳道:“墨家鉅子,久仰大名,塔塔敏失敬了!”墨九微微一笑,“七公主過譽了,墨九吃貨一枚,游戲人間……哪來的大名,怕是污名吧?!?/br>“鉅子過謙了?!彼魧徱暤哪抗夥旁谒哪樕?,銳利的眸子刀子似的,似乎恨不得扒開她偽裝的表皮,看透她真正的心思,“當今天下誰不知道,墨家鉅子姿容無雙,艷絕天下,巧手一雙,堪比魯班……”噫,還挺順口!墨九心里嗤一聲,嘴上卻掛著笑。“七公主這般說,墨九愧之,愧之,愧不敢當吶。論姿色,七公主也是美人一個,只是身上這個顏色嘛……”盯住她血一般艷紅的衣袍,墨九淡淡一笑:“確實不大適合你。乍然一看,還以為你被人捅了一刀,鮮血流了一身哩?!?/br>“哈哈!”被墨九損了,塔塔敏不怒反笑,言語似乎也暢快不少,“鉅子說得對極,可這般又有什么不好呢?就算我受了傷,流了血,也不會被人看見?!?/br>噫,有點兒意思?這女人倒不像玉嘉公主之流,那般矯揉造作。人與人相交,有時候得看眼緣的,氣場不合的人,不管怎么努力也揉捏不到一塊兒。比如墨九第一次見溫靜姝,雖有同情,卻怎么都喜歡不上來,可這個塔塔敏,她卻無法全然對她反感——哪怕她是來與她搶蕭六郎的。墨九笑了笑,收起敷衍的貧嘴,緊挨蕭乾的身邊兒坐下來,對塔塔敏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又對蕭乾道:“你們正事談完沒有?不然兒一起去吃個飯,邊吃邊談?”在外人在的時候,她比平常要小鳥依人得多,性子似柔若春水,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兒。當然,蕭乾也很享受她給他的“夫權”,一本正經地嚴肅臉:“已然談好!阿九是餓了?”墨九重重點頭,“餓!”蕭乾失笑,“想吃什么?”一說到吃,墨九的臉就變成了苦瓜。在金州的興隆山上,她好吃好喝的日子過慣了,冷不丁住在南榮大營里,別的東西都還可以將就,唯獨對于吃,墨九覺得將就起來有點兒虐脾胃。有塔塔敏在場,她不好意思反問蕭乾,吃什么根本就沒得選,只垂目喃喃道:“隨便吃什么都好。你曉得的,我又不挑嘴,給什么就能吃什么了……”不挑嘴?給什么吃什么?這么乖的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