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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蕭乾是迷人的。舉手投足間,優雅風華,威嚴尊貴,偏生他的目光投向床上的墨九時,卻不若平常的冷漠,會不由自主流露暖暖的溫柔,像在看他捧在掌心的某件珍寶,讓人越發迷戀這樣的男人。有女人被他寵著,是多么幸運?兩個小丫頭心臟怦怦亂跳著,卻沒有一個敢像均州知州安排地那樣“主動勾搭”蕭使君,福了福身,一聲未吭就乖乖退下去了。蕭乾撩起帳子,用帳鉤掛好,默默坐在榻邊看她。小小的、細白的臉,瓊鼻櫻唇,睡相有點憨態,唇角還微微翹起……看著很是乖巧,讓人有疼愛的*。他喟嘆!這個小婦人到是睡得著。哪怕天塌了,她依舊可以睡得很香。只不知這一個多月,沒有他在身邊的一個多月,她是怎樣過來的?在金州時,完顏修又有沒有欺負她?想到完顏修,他沒由來的就想到了聲東說的那個夜晚,墨九被送入他的大帳,與他單獨呆過的一夜……他眉頭微蹙,眸底彌漫著nongnong的郁氣。沒有男人是不介意的。哪怕是蕭乾,也并非不介意,他的云淡風輕,只不過是裝出來的不介意。因為他不想給墨九添更多的心里負擔。他以為更難過的應當是她。可這個小婦人……哪里是有負擔的樣子?有那么一瞬,蕭乾很想喚醒她,仔細問一問她與完顏修到底有沒有發生什么??沈湴寥缢?,問不出口,也不想打擾她的睡眠……于是,問?不問?兩個矛盾的念頭交織在腦子。浮上來,壓下去,浮上來,壓下去,很快就變成了一種嗤人的執念,時不時剜一下他的心。“唉!”輕淺一嘆,他伸手為她掖了掖被子,慢慢起身,準備離開。說要收拾她,結果挨收拾的人到底是誰?他苦笑著正要轉身,袖口就被人拉住了……心口一窒,他慢幽幽轉過頭,就對上一雙似醒非醒的眼睛。那雙眼睛半闔半開著,像蒙了一層潤潤的水霧,朦朦朧朧,困惑、不解、看不太清。末了,她還打個呵欠。“六郎怎生又跑我的夢里來了?”蕭乾:“……”一個“又”字,激起春丨心無數。他想到的是旖旎往事,美景如夢。她卻像只看見了青草的兔子,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他發傻,似乎還沒有從夢里醒過來。蕭乾無奈地抽了抽袖子,可沒有想到這貨樣子懵懵懂懂,力氣卻不小,硬是抽不開。他只得坐在榻沿,撫了撫她的臉,溫聲軟言道:“做什么夢了?”“哦。你不是夢?”墨九搖了搖頭,像是醒過來了,一本正經地望著他道:“我夢見一只呆頭鵝,一個人坐在我的床邊上唉聲嘆氣,也不曉得他在想什么,臉色像吃了蒼蠅那么難看,我正想問他,呆頭鵝,呆頭鵝,你是為什么心情不好呀!我去,我的夢就被你打斷了?!?/br>“……”蕭乾看怪物似的看她。“不管了!”墨九無賴地拽著他,順勢過去,盤腿在他的身側,歪頭直視著他的俊臉,“喂,蕭六郎,你打斷了我的夢,你得賠!”夢怎么賠?看她微微撅著的小嘴,粉嘟嘟的極是可愛,蕭乾有一種想咬一口的沖動。他忍了又忍,終是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扶住她往下摁。“別貧嘴,乖乖睡一覺。這些天你累了?!?/br>“賠不賠?”墨九不講理,又直起身。“怎么賠?”蕭乾頭大。“夢里那個人沒有告訴我的話,你告訴我就可以了?!蹦徘文课⒉[,懶洋洋地說罷,雙手抱在頸子斜斜靠在床頭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快點賠!告訴我,我夢里的呆頭鵝為什么不高興???”蕭乾心里暗嘆。原來她看見了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情緒,可這個小傻子并不直接問他,而是用這種迂回婉轉的方式,給他留臉面。蕭乾不知道該感慨這個婦人心思太過敏感,還是該感謝她的善解人意。輕輕抬手,他撫著她臉上殘留的一道睡痕,大拇指憐愛地揉捏著,沉吟半晌兒,那一個糾纏他內心的問題還是沒有出口。他只道:“眼看大戰就要開始了,我身為南榮主帥,cao心的事情難免多,先前我便是在想戰事。還有……”頓了頓,他直盯住墨九的眼睛,手指放柔。“我在想,是送你回臨安,還是……”“別!”墨九打斷她,告饒道:“蕭大帥,蕭使君,你若不想再無頭蒼蠅似的找我一次,就千萬不要送我回去?!?/br>“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彼櫭?,“兇險也不可預期……”“我不怕,與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墨九眨了眨眼睛,乖乖地拉他過來,也靠坐在床頭,自己卻像只小鳥兒似的,側過身子倒在他的身上,拿他當人rou靠墊。末了,她還舒服地感慨一聲。“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與其茍且偷生,不如轟轟烈烈的死。戰爭怕什么嘛?我又不是去前線,再說了,我又不是吃閑飯的人。有我在,可以幫上你的忙?!?/br>“阿九……”蕭乾看著她,說不出話。“嗯?不信任我的本事?”墨九挑了挑眉梢,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情緒,“六郎可不要忘了,我是墨家鉅子,且不論墨家強大的情報網……就說機關與武器,這天下誰與爭鋒?”“我不想借助你?!彼回5卣f道。“為什么?”墨九奇怪地拔高了嗓子,“我會吃人咋的?”蕭乾沉默一瞬,“我你之間的情分,并不摻雜其他?!?/br>這話說得很含糊,墨九考慮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讓人家說他丟棄了原本“清心寡欲”的信念,挖他大哥的墻角,與大嫂好上,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墨九,利用她懂得機關與武器制造,從而為自己謀利。“哦了!”墨九漫不經心地搖頭一嘆,“那有什么?人的本事就是該利用的嘛?何況我倆之間在乎這個?別人不懂我,你也不懂嗎?做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的興趣所在,你總不能讓我整天干瞪眼睛吃白飯,或者到門口大槐樹下數螞蚱吧?”蕭乾被她的形容逗樂了。沉默許久,他再三思考,終是“嗯”了一聲。“嗯是什么嗯?”墨九打量著他的表情,唇角緩緩一揚,幽幽嘆息一聲,像是無奈,又像是困惑,身子傾過去,拿手撫上他的胸膛,往最硬的一塊戳了戳,笑道:“可我這個人會算命,你先前愁眉苦臉的事兒,根本就不是這件事,對不對?”蕭乾一怔。算命又不是讀心,他不相信墨九能猜到。“沒有事?!?/br>“還不肯承認?死鴨子嘴硬?!蹦攀种赣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