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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如同中風般搖擺著身子,只一瞬間就騎馬跑得沒了影兒。聲東看著可憐的姑娘,“假和尚……”他話未說話,闖北“阿彌陀佛”一聲便悠哉離去。等聲東無奈把視線轉向走南的時候,走南沒有跑。他樂呵呵地拎著那個珒國漢子,將他丟在馬背上,拍豬仔兒似的拍了拍,笑道:“大哥,若不然咱倆換一個?我摟小娘,你摟豬?”“滾!”聲東認命的扶了姑娘上馬背,跟上了蕭乾的步伐。一行數人,從來路返回??膳c出城追擊時不同,他們的速度慢了,空氣里的不安似乎也更為凝重了,就連旺財似乎也累著了,耷拉著一顆腦袋,往常得意高翹的尾巴,也蔫蔫地搭在屁股后頭,像是怎么都提不起精神。這次其實怪不得旺財。那個小姑娘身上套了一身墨九的衣裳。很顯然,這是一出有預謀的“聲東擊西”計。他們要的就是吸引蕭乾的注意力,以便把真正的墨九弄走。如今唯一希望的就是薛昉他們能夠在其他路上追到人。盡管這種希望很渺茫,大家心里還是存了一份期待。可回到臨安城,與薛昉一接頭,眾人心底如墜大石,登時更沉。沒有墨九!幾乎把整個臨安城找遍了,也沒有尋到她的人。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那樣被人擄走!人找人,找死人。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這本就是一件難辦的事兒,加上如今大戰在即,臨安府周圍人員混雜,三教九流多不勝數,老百姓們投親奔友也時有往來,流動人口太多,更是難以清查。當天夜里蕭乾便在樞密使府審訊了那個叫著達及的珒人。這個家伙中了蕭乾的毒,爹娘姓啥都忘了,自然交代了個一干二凈。蕭乾猜得沒錯,劫掠墨九這件事確非完顏修的主意。但是,也與完顏修有些關系。完顏修不僅是這次珒人南侵的主帥,是珒國名將,也是珒國皇帝最為看重的一個皇子。若這次南侵再撈足軍功,未來珒國的頭號交椅自是非他莫屬。如此一來,有多少大臣部將想要討他的好?可這位珒國三皇子旁的不好,就好墨家機關與武器。一直以來,墨家千字引與武器圖譜一事,不僅牽引著南榮、北勐、西越等國的眼球,珒國也沒有落后,始終在關注,包括墨家大會與墨家鉅子的紛爭風云,甚至對新任墨家鉅子墨九,他們都知之甚詳……當然,也包括了她與蕭乾之間“不干不凈”的那些事兒。于是一個叫阿息保的部將就起了心。為討三皇子喜歡,他得做點什么事兒呢?一來珒國要與南榮打仗了,墨家鉅子是蕭乾的心頭人,捉了她不僅可以先給蕭乾一個下馬威,說不定還能影響蕭乾的行軍部署,簡直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二來他把墨家鉅子抓來獻給他們的三皇子,也正好討個好彩頭,以償三皇子夙愿,為自己將來升官加爵做好謀劃。這出有預謀的擄人事件便是阿息保安排的。不過阿息保也曉得,在臨安擄人,無異于虎口奪食。換了常時,他們或許沒有機會??刹磺伤麄兊孟で閳?,蕭乾與北勐人都在找墨九。在夾縫中的第三方最不容易引人注意。于是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巧計便應運而生。根據達及交代,完顏修要對南榮江、淮地區用兵,從珒南下便先在臨兆及金州一帶治兵,企圖趁此南榮國喪契機,集中力量控制南榮長江上游的興元、利州一帶,便對南榮造成圍攻之勢。而墨九此時,已被阿息保的人擄去了完顏修所在的臨兆。——墨九被珒人擄去,不僅對即將出征的蕭乾是當頭一棒,對于剛登基即位的宋熹來說,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且不說兩國尚未開戰,人家就來無影去無蹤地在京師擄去了墨家鉅子,是不是對他這個新君的蔑視,僅憑他對墨九那點心思,在知曉此事后,也足夠郁結在胸了。福寧殿朱紅色的大門上,金釘敲著爍爍的光芒。四更天了,殿內燈火通明,整座宮殿都沉浸在一團冷氣之中。華麗的大殿里,桌案前的宋熹一襲明黃的錦緞便袍,雙眸幽光微閃,眉頭緊緊皺起,手指不停攥著一份卷宗,似是處于某種暴怒情緒的邊緣,又在極力忍耐與壓抑。平靜中涌動的暗流,最窒人心。謝青嬗站在門外,手上的托盤飄著裊裊的青煙。她不知站了多久了,一直沉默地看著宋熹,看他皺眉、看他生氣、看他砸桌子,看他扯頭發……這樣的宋熹并沒有太多皇帝的樣子,卻像為了一個女人而抓狂的癡情男子,任憑誰看了都會心疼。只可惜,他不是為她。謝青嬗做了皇后,其實一直耳聰目明。今日發生的事,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于是,當她的夫婿在為另一個婦人傷神的時候,她親自下廚煲了一鍋祛火的甜羹。然后羹燉好,端到了他的寢殿門口,她卻怎么都邁不過那道門坎。貴為皇后,一身華服,她擁有了天下女人最尊貴的身份。可每一次午夜夢回,她卻覺得身處火坑,有烈焰在焚心燒肺。“皇后娘娘……”李順過來挑燈,發現了門外暗影里的女人,嚇了一跳,趕緊請安。四更天了,不睡的不僅有皇帝,還有皇后……當然還有他這個倒霉的太監。“娘娘這是……給陛下煲的湯?”李順說著,又清了清嗓子,調頭回稟,“陛下,皇后娘娘端了湯來,您可要趁熱吃一口?”宋熹抬頭,掃他一眼,似有不耐。李順撇了撇嘴巴,覺得他這個太監當得太過憋悶。無奈一嘆,他對謝青嬗施禮道:“娘娘,夜深了,您請回……”“端進來吧!”宋熹打斷他,揉著額頭看了謝青嬗一眼。謝青嬗驚愕著,愣了一瞬方才回過神來,如逢大赦的抿著嘴巴款款入內,將湯盛好放在他的桌案上,靜默著,聞著他身上那種幽幽的暗香,想想又過去為他拿衣披肩。“陛下這些日子勞累,斷不可委屈了身子,明日再看折子吧……”外面飄著雨,她的衣服有些濕,手指也冰冷。宋熹接觸到她的指尖,微微皺眉,把她披在肩膀上的衣服脫下來,又遞還給她,“皇后披著這個,早些回去歇了吧?!?/br>握緊他的衣裳,謝青嬗微微一愕,又是驚喜。再出口時,她的聲音更滿帶柔情與勸慰:“臣妾無礙,反倒是陛下……”說到此看宋熹眸底再次浮上不悅,她趕緊止住,端起甜羹來換了個話題,“等陛下把這碗湯喝了,臣妾就回。陛下,看在臣妾深夜熬湯的份上,你就將就用一點吧?”宋熹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