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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的刺激,一波一波晃動起來,比先前還要劇烈。“墨妄不急,先穩下來?!蹦欧鲋F鏈,身子東倒西歪,墨妄原準備過來扶著她,不想猛地又是一陣震動,他身子前傾,剛好撞上墨九。可憐的墨九,原本還算穩當的身子,被他這么大力一撞,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身體穩了又穩,還是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小心!”墨妄驚呼!“額!你這個烏龍人!”墨九驚恐未定地想要抓住鐵鏈,可手卻抓了個空。她閉了閉眼,做好摔倒的正確姿勢,可人沒倒下,腰上倏地一緊。一種熟悉的、溫暖的氣息便包圍上來。有一只手臂緊緊圈住了他。墨九半斜半倒,姿勢很有點兒浪漫電視劇的鏡頭。可她抬頭看見蕭六郎的臉,卻有點兒想罵娘。“蕭六郎,你大爺的!”怪不得吊橋突然間劇烈晃動,原來是他過來了。不僅他過來了,他的背后,依稀仿佛還有一大群人。順著目光看過去,那群等待的似乎都過來了,最前面的人正是默默抿唇的宋熹。眼睜睜看她落入蕭乾的懷里,他溫和帶笑的面容上,情緒似是與常時沒有什么變化??勺屑氂^之,那笑里又好象少了一絲應有的恬淡。眾人靜靜的。他們都看著墨九。也看著半摟著墨九的蕭六郎。靜謐一瞬,墨九推開蕭乾的胳膊,“你們怎么來了?”“見你們久久不回,特來看看?!笔捛砬榈?,可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再盯住墨妄時,就有些不對了,隱隱的,有幾分冷意,“一個吊橋而已,為何走了這么久?還有,你們在這里做甚?是撞邪了?”噫?這是醋味兒?墨九翻個白眼兒,“是撞邪了,撞的就是你的邪!”想到先前吊橋晃動的緊張,墨九沒什么好氣??赡坪鹾芾斫馐捠咕牟皇娣?,微微一笑,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一個體型巨大的東西,不知是何物?!?/br>蕭乾默默看他。這時,空間里有一種怪異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冷颼颼的氣流壓了過來,“咕咕”不止。像是鳥在叫,又像是某種哀怨的聲音。“臭咕咕?”墨九驚訝。她記得在御史臺獄見過那種鳥。黑沉沉的空間里,“咕咕!”聲不絕于耳。不是一只鳥,而是一群鳥,無數只鳥。“都把風燈舉起來!”墨九大聲喊著,眾人便齊齊朝那一群飛旋的鳥兒舉起了燈。燈火的光線在黑暗里,有著震懾的作用,這里有一百多人,鳥兒在空中盤旋幾圈,便慢慢的散去了。“吁!”人群里有,有人松氣的嘆息。“我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有蕭乾在身邊,墨九比先前更為鎮定。她從墨妄手上奪過風燈,便往前面那個體型巨大的東西走了過去。冷風,撲面而來,揚起她的風袍。可古怪的,先前的不安,半絲都沒有了。墨九微微瞇眸,再往前幾步,然后怔住了。那個“龐然大物”,不是巨獸,也不是怪物。它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投射過來的影子。可那個“本尊”在哪里?她高舉風燈,四處察看。風燈的光線很弱,透不過nongnong的黑幕,可頭頂上空,一個“龐然大物”卻落入了她的眼底。那個“龐然大物”并沒有動彈,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它本身自帶光源,初初一看,大約離他們頭頂有三四丈的距離。墨九往前再走幾步,手扶在鐵鏈上,突地一陣“鏗鏗”聲傳來。她舉著風燈照向鐵鏈扶欄??匆谎?,她怔了怔,又慢慢抬頭,只見有一個鐵鏈做成的繩梯,從那個“龐然大物”的身上落下,與吊橋的扶欄緊緊箍在一起。“有人捷足先登了?!?/br>墨九望著頭頂的龐然大物,又瞥一眼“臭咕咕”飛遠的方向,輕輕道:“怪不得你們飛出去,飛進來,這般自在?!庇腥私葑阆鹊?,艮墓自然有盜洞了。眾人皆驚,上前與她一起看那個“龐然大物”。吊橋再一次茍延殘喘般晃動起來,而方姬然卻沒有動,她帷帽下的臉,雖然看不見,卻能想出她的尷尬。在進入墓道之前,她曾對墨妄說,此墓沒有被盜過,而事實,再一次無情地證明墨九是對的,她真的不如墨九。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墨妄盯著“龐然大物”,瞥著墨九,目光凝重道:“鉅子稍待,我上去看看?!闭f罷,他舉著血玉簫,速度極快地往上攀爬。眾人都盯著墨妄,屏緊了呼吸。可墨九的臉色卻反常的輕松。她轉眼,低頭斥問蕭乾,“好你個蕭六郎,耍我?”蕭乾唇角微揚,“鉅子神威天降,一統江湖,總得親自一試才滿意的,旁人告訴你,未必肯信?!?/br>“得了吧你,蕭使君的恭維,我受不起?!蹦爬浜咭宦?,拿眼刀子剜他,一只腳卻不輕不重地踩在蕭乾的腳背上,碾了碾,猛地拔高了聲音,“還不把快把喬占平叫出來?”她的話,乍一聽都不太理解,可只要有腦子的人,想想就明白過來了。艮墓的位置,是喬占平告訴蕭乾的,用以交換他的性命,這件事蕭乾又稟報給至化帝,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那么,不管喬占平是誰的人,也不管喬占平到底是不是墨九心懷疑惑的那個“現代故人”,更不論他是不是那個“機關高人”,至少他們那一伙有一個“高人”。既然他們知道了艮墓,又怎會不來探一探,找一找仕女玉雕?那么,艮墓又怎么可能完好無損?也就是說,喬占平既然說出了艮墓,肯定也早已向蕭乾交代了關于艮墓里發生的一切。如此,墨九懂了。為什么蕭乾放心她與墨妄過吊橋?因為他知道,這里不會有什么危險。這個家伙對一切了然于胸,于可以裝著不知道地一聲不吭,看著眾人緊張,也看著她一步一步試探至此。若不是她與墨妄在這里逗留太久,他恐怕還不會上來,也不知還要憋多久。墨九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便看向了從禁軍人群中低頭出來的喬占平。這個人很特殊。坎墓復位、巽墓改制、臨云山莊的機關屋鉅子之試,讓他不管是在墨家還是在朝堂,甚至在至化帝的心目中,都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所以,為免人們議論,在艮山門時,蕭乾沒有讓他暴露身份,只做普通禁軍打扮,便是尚雅,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從喬占平“死而復生”,尚雅已許久不見他。前些日子他關押在樞密院的大牢里,尚雅幾時想去見人,都被禁軍擋了回來。乍然突見舊情人,尚雅的目光幾乎霎時便鎖在他的臉上。“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