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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嫌棄的眼,墨九突然邪惡了。“蕭六郎,如果我就是故意的呢?”蕭乾微微瞇眼,似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墨九惡劣地伸手扯住他的領口,往自己身上一拉,微抬下巴,風情萬種的眼神從他微凸的喉結滑過,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一張鋪滿稻草的硬板床,輕輕“嗯啊”一聲,湊近他的耳朵。“反正你身上有條蟲,我身上也有條蟲,這兩條蟲又是一對,它們分開了這樣久,想想也怪可憐的,要不然我們商量商量,成全它們好不好?……這也叫著置之死地而后生。說不準,這兩條蟲吃飽喝足,就不管我們,自個兒玩去了。那咱們的*蠱,不就解了嗎?”蕭乾面無表情地看她,不答,不語。這讓原本想欣賞他吃驚窘態的墨九有些悻悻然。她覺得,蕭六郎這貨也太不解風情了,美女都撲到他身上了,他居然還可以做柳下惠,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非把她弄得像一個專門勾搭男子的無知婦人——尤其她還一張大紅臉,有夠滑稽。無趣了,她就勢一躺,將那只疼痛的腳“狂野”地遞過去。“喏,來吧,繼續?!?/br>蕭乾并沒有馬上繼續,而是重新點燃了油燈。燈火下,墨九的臉紅成那般,確實不太美觀,可這貨生得好,腰肢兒細又軟,身子玲瓏又俏媚,尤其那一截小腿,像剝了皮的雞蛋似的,青蔥白嫩,滑膩如脂,就連被砸腫的腳背上那一片淤青紅腫,也像嬌媚的花朵遭受了風吹雨打,不僅不難看,還格外讓人心生憐惜。蕭乾的手放上去,十根指頭修長、干凈??伤耆嘀哪_,手背上的青筋卻突然隱隱冒出,似乎他用了很大的力,又似乎是他在拼命克制些什么。墨九有些奇怪,瞥他一眼,又把食盒扯過來。吃了一口美味的排骨,她舒服地嘆口氣,“怎了這表情?嫌我腳臭?”“閉嘴!”蕭乾聲音喑啞,眼皮也不抬。可他平和的聲音里,分明添了一絲平常沒有的異樣情緒。墨九頓了頓,似懂非懂地思考一下,突然良心發現了——蕭六郎在為她拿捏傷處,她卻一個人吃香的喝辣的,實在太不厚道。于是她直起上身,就著自己的手,撈一塊排骨,遞到蕭乾的嘴邊,“張嘴,我喂你?!?/br>“……”蕭乾偏頭。“來一口唄?!蹦藕芄虉痰叵蛩竞?,“若不然你說我虐待大夫,只讓牛耕地,不讓牛吃草,豈不毀我一世英明?”“……”蕭乾嫌棄地偏頭向另一側。“你真不吃,不吃我吃了?”墨九看著他,張大嘴巴,把排骨像釣魚似的夾在嘴巴上方,可就在蕭乾以為危險解除時,她卻猛地一把將排骨塞入他的嘴里,然后拿手心死死捂住他的嘴,“小樣兒,看你吃不吃!”蕭乾手上有藥膏,不便去扳她的手。這樣被她捂住,不得已他只有慢慢嚼動排骨。墨九滿意地放手,一張紅透的臉龐像喝了十缸花雕。“這就對了嘛!”她懶洋洋欣賞著蕭六郎無奈之下依舊吃得斯文的絕代容色,忍不住嘆氣。這貨無論什么表情,都很誘人。只可惜生了個涼薄的性子,若不然游弋花叢,殺傷力得多強???“墨、九!”吃完排骨,蕭乾終于出了聲。墨九從美妙的幻想中回神,這才發現蕭六郎……并沒有她臆想中的風情萬種,而是鐵青著一張臉,一襲黑袍坐于背光處,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似乎隨時準備把她撕碎,再嚼巴嚼巴咽下肚子。“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么認真嘛?”墨九笑著往后坐退,順便縮了縮腳,想從他手中收回。可蕭乾逮著她的腳,沒有松開。安靜的牢室里,他淡淡的眼波,淡淡的情緒,就連聲音也只是淡淡的,似乎并沒有怒意,卻天生壓人一頭,讓她一顆心備受煎熬,不得不小聲辯解,“我也是好心嘛。趕緊把腳還給我,我不用你了?!?/br>他一聲不吭,突地將她的腳一拉。墨九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從稻草上滑了過去,然后不明所以的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自己可憐的腳,咽一口唾沫道:“你不會蠱蟲上腦,其實是想……想啃我的腳吧?”他的目光確實放在她的腳上。那一截褲腿早挽在了她膝蓋上,所以她完美的小腿形狀幾乎一絲不落地蕩漾在他的視線里,嫩滑生香,惹人眼球。可惜與墨九的猜測不同,他盯著她的雙眸,慢慢轉涼,冷靜得像突然換了一個人,輕輕放開她的腳,側過身子坐著,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突然拉了拉他身前的黑袍,似乎在刻意掩飾什么。擺脫了禁錮,墨九語氣從容了。“你這個人,古里古怪的?!?/br>“下次不要惹我?!笔捛砬榍搴拖聛?,呼吸也不再紊亂,那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一看就是保守禁欲之人的標準坐姿。先前那一瞬的情動,讓他恨不得化入她的身體里,但他心底到底保留了一絲清朗——這蠱竟可以掌控他的情緒,讓他差一點無法掌控自己。殘留手心的觸感,她衣掌下柔軟的身段,真實而清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燈火,又過了一遍腦子,也不覺得厭惡,于是鎮定地將先前用的藥膏拿出來,擺放在床頭上,用熟悉地語調交代了用法,淡聲道:“一會若是還痛,你再擦一擦。估計得有兩日,才能消腫?!?/br>墨九一怔,扯住他的胳膊,“你要走了?”蕭乾微微掙了掙手,見她逮得緊,不由皺眉放棄,“你不必害怕,不會有事的?!?/br>墨九察覺到他掙扭之時胳膊無端的僵硬,捉弄心又起。她狠狠捏他一把,漂亮的眸子直盯著他,認真問:“我不是怕。我是想問,經了這般……我不用對你負責吧?”時下的男女關系還處于“非禮勿視”階段,蕭乾雖然是大夫,可對墨九這樣又摟又抱又捏腳的,其實早過男女之防……不過這種男子都問不出口的話,蕭乾怎么也想不到墨九會問。他當即愣住,呼吸微緊。“哈哈!”墨九腳踝一挪,又倒下去,笑瞇瞇地道:“先說好吶,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左右都是蠱蟲在作怪,我做了什么,也概不承認,你回去千萬不要想不通,鬧自殺?!?/br>墨九嬌軟的聲音,總結陳詞似的,像一盆帶了冰碴的涼水,澆在兩個人的頭頂。盡管心底的悸動還未平息,但有了充分合理的推諉,一段曖昧便被生生封殺。兩個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墨九見他良久無言,懶洋洋撩眉:“你傻了?”眼前燈火昏黃,牢室冷意浸體。她軟軟躺在稻草上,頭發和衣裳都已凌亂不堪,一只小巧的粉足還露在冷風中,那樣兒一看就不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