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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的大黃狗,進入了巽墓的墓道。在墓道口,墨九先啃了個蘋果填肚子,胃得到了安撫,臉色比平常嚴肅幾分。一場入水“營救”,不僅幾個侍衛的衣裳濕透了,便是蕭乾也一樣,他重新穿上那一身銀甲,系上銀紅的斗篷披風,墨九并未察覺他有何不妥,帶著眾人在風燈微弱的光線中,一步步往里摸索。她不與蕭乾走一起,也不看他的臉色。擊西在蕭乾那里欠了一屁股的“笞臀債”,這會子很想立功贖罪,看走南與闖北兩個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去觸這個霉頭,索性硬著頭皮上去了。“九爺?!彼∫庥止郧傻暮?。墨九腳步很輕,“嗯?”擊西回頭看一眼落在后面的蕭乾,雙手捂著屁股,似是生怕中途挨上一腳,把聲音壓低道:“我家主上的衣裳,濕了,先前他跳了河?!?/br>“哦?!蹦诺?。“主上不是為了救你……”擊西為免再被笞臀,把屁股捂得嚴實,聲音越來越小,除了墨九恐怕誰也聽不見,“是為了情跳下去救你?!?/br>墨九:“……”這貨把走南和闖北的話綜合了一下,有些不倫不類,差一點把墨九噎住。擊西本來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更何況連從來不喜她在身邊的蕭六郎,會為情救她?墨九牙快酸掉了,“擊西呀?!?/br>擊西嘻嘻笑道:“九爺,擊西在?!?/br>墨九瞥他:“我若想打你,你會怎么樣?”擊西緊張地搖了搖頭,雙手捂嘴,“可以不打臉嘛?”墨九拎著風燈在他臉上晃了晃,然后把風燈拉高,吐著長舌頭做了個鬼臉,聽見擊西害怕地“呀”一聲慘叫,這才將風燈拿下,盯著他的眼睛道:“你這家伙,腦子笨,膽子小,還瘋瘋癲癲,除了長得好看,確實沒什么優點了……蕭六郎是正確的?!?/br>“哦?擊西不懂?!睋粑麟p眼一陣眨巴。“收拾你,永遠只笞臀?!?/br>這貨損人損得很有水準,把個擊西損得眉開眼笑,比旺財還貼心地緊挨著墨九,接過她手上的風燈拎著,“九爺是擊西見過最有眼光的人哩?!?/br>“嗯?!蹦艧o奈,“一美遮百丑!”“可主上比西擊……”擊西又回頭看一眼走在人群中依然風華絕艷的蕭乾,聲音弱了些,“比擊西美了那么一點點。九爺為何不喜歡主上嘛?”“噫,我為何要喜歡他?”墨九眉梢一揚。“主上很好的,又長得很美?!睋粑鳛槭捛虮Р黄?,不服氣地哼哼。“那里好?”墨九側頭瞥他一眼,逗他道:“你且說出他五個以上的優點,我就相信他好?!?/br>擊西很嚴肅地想了想,“第一個,主上很美,第二個,主上很美,第三個,主上很美,第四個,主上很美。第五個,主上是真的很美很美的嘛?!?/br>墨九差一點吐了,“擊西動春心了?”擊西也差點吐了,“擊西是個男子?!闭f到此,他把翹著的蘭花指縮了縮,軟語呢喃道:“動了春心的人,才不是擊西,分明就是……”“大師兄!”墨九突地拔高聲音一喚,打斷了擊西的話,也打破了一行人沉浸在墓道里的安靜。墨妄走在她前面不遠,聞聲放慢腳步,回頭靠近她的身邊,“怎么了?”墨九鼻子吸了吸,“你可有發現不對?”墨妄一怔,看向前方黑幽幽不見深淺的墓道,微微閃眸,點了點頭,輕“嗯”一聲。墨九慢慢閉上眼睛,感受便強烈起來。耳邊似有繚繚飄散在空間里的梵音,伴了微風拂過,像步入千年古剎時,僧侶的誦經。巽為風。風入梵音,大抵是此墓的特點。墨九把風燈慢慢舉高,看向墓道頂部。除了一些浮雕,并無他物。她又放低風燈,看向墓道壁,也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可她似乎不太甘心,拎著風燈走近,伸出指甲在潮濕的墓壁上輕輕一刮,指甲縫里,黏了一些青苔和濕泥。她慢慢湊到鼻間,輕輕一嗅,臉色就變了。“巽墓被人盜過?!?/br>好一會,她慢吞吞開口。墨妄不動聲色,也刮了一些墓泥,面有疑色。“我可以確定?!蹦泡p聲道。先前,她只覺那風里傳來的味兒有些不對,可再嗅一嗅這泥,心里的涼意,便像大冬天被人用冰水從頭淋到了腳,“這回看來得白干活了?!?/br>墨妄一驚,注視她的目光深了深。見蕭乾還落在后面沒有過來,墨九又看一眼墨妄,壓著嗓子語氣淡淡地道:“巽墓的仕女玉雕不必找了,就在你的手上。曾四沒有騙申老,他當初拿到食古齋來的玉雕,確實出自趙集渡,也就是這座巽墓?!?/br>在來之前,墨九與墨妄他們討論過,巽墓雖然在趙集渡,可天女石卻似乎沒有被人動過,九連環也未曾開啟。那么,曾四拿到食古齋的仕女玉雕就有可能出自別處。如此一來,加上巽墓,他們就可以得到三個仕女玉雕,離八個更近一步。如今巽墓被盜,這行程就多余了。墓壁之間距離很窄,他兩個停在中間,前面的人也跟著停下,后面的人也過不來,就這幾句話的工夫,氣氛便低壓了,然了一陣似乎帶了梵聲的風聲,許久沒有人講話。前方的墓道還長,他們并非為了盜墓,既然仕女玉雕已經到手,是走,還是原路返還?“愣著做什么?”蕭乾排開擋路的侍衛,緩緩擠上前,無視墨妄審視的目光,一襲銀紅的披風在昏暗的墓道當中,似閃著熾熱火焰的光芒。“墓已被盜,進還是不進?”墨九很平靜。蕭乾注視著她,也沒問他們進入陵墓到底要得到什么,只在眾人不解的詢問中,慢悠悠問:“你如何知曉?”墨九下巴微抬,“高手的直覺?!?/br>蕭乾清淡的臉,沒有變化,“本座不信直覺,也從不無功而返?!?/br>怕他兩個因為這個杠上,申時茂輕咳一聲,捋著胡子上前和稀泥,“使君有所不知,有些人與老墓接觸的太多,便可以通過墓里的氣味,泥土的顏色與味道等等來判定陵墓的年代,以及是否被盜過?!?/br>可這么多的墨家人,連墨妄與申時茂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她又如何發現的?蕭乾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申老是說,九爺的本事,與你與左執事要略高一籌?”一般來說,人越老資歷越老。申時茂聽了這句,老臉有點掛不住。可想到墨九的命格,想到她是墨家未來的鉅子,又覺得這點難堪完全不必要。于是,他哈哈一笑,“術業有專攻,人也有天賦。這個行當,單有經驗不成,極為講究天賦。老夫雖為墨家長老,可在這個行當,確實不如九爺?!?/br>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