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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下車后,還要坐去鄉鎮的客車,半個小時后到M鎮,然后步行走到H村……聽完這路漫漫其修遠兮、比投胎還遙遠的路途,許盈沫瞅了一眼他們帶的行李和器材,果斷擺手:“不約,我們不約,我住縣上的賓館?!?/br>“你這不是浪費錢嗎!”寧真心疼錢,就算這錢不是他的,白白花掉也很心疼??!許盈沫反駁他:“你不想想,你帶個女孩兒回家,你們老家的人會怎么想?難不成你還想給他們造成誤會,讓他們以為你性向正常?”寧真撓了撓頭:“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啊?!?/br>“廢話!”最后兩個人磨了半天,意見達成了一致,許盈沫住在縣上的賓館里,器材行李都存放在她房間,而寧真回村子里拜訪一下村民,第二天兩人在賓館匯合。縣上最好的賓館是準三星,一晚上還不到兩百塊錢。房間有點潮氣,除了地面鋪上地毯,其他沒有哪個地方是三星水準。不過顛簸了整整三天,許盈沫也沒有閑情逸致再去關心住宿條件。洗了個澡,她渾身酸軟地躺到了床上,很快睡了過去。也就錯過了謝斯哲發來的短信。?☆、第68章? 獨在異鄉,被衾濕寒。這一覺睡到了天亮,迷迷糊糊醒來,也是因為胃里感到一陣不適,才從困意中清醒。窗戶外面傳來街上的雜音,人力車的車鈴和汽車喇叭交織。走廊上也偶爾有關門聲和腳步聲,無時無刻提醒著她,她正獨自置身于陌生的邊陲異鄉。她躺在床上,調動起思維,回憶了昨天的經歷——中午和寧真到了省城火車站,在周圍小攤上隨便吃了碗米粉,下午坐汽車顛簸到了縣里,沒胃口吃晚飯,累得倒頭就睡了。全身縈繞的疲憊感,哪怕是在容嫵爺爺家凌晨三點起床,都從未有過,這是一種萎靡。反胃的感受越來越強烈,她心中頓時涌上一絲不祥的預感,匆忙把被子掀開,還來不及找到拖鞋,就往洗手間跑去。結果長征沒能走完,還沒堅持到馬桶前,半路胃里就翻江倒海、匯聚成流,她扶著墻嘔吐起來。此刻從床上起了身,才發現整個人頭重腳輕,暈暈沉沉。她半跪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眼睛里也嗆出了淚,狼狽不堪。——不祥的預感成真,剛到異地水土不服,生病了。【宿主請注意,不能太過勞累,您的絕癥雖然因為何潤萱、水兵的好感度,而得到了階段性好轉,但病根猶在,惡劣的環境、顛沛的作息,很容易擊潰身體防線?!?/br>許盈沫一邊吐,一邊對系統比了個中指。千里迢迢奔波而來,甫一落腳就病倒,環視四周,連個在身邊遞杯熱水的人都沒有。這外界這樣嘈雜,這屋里這樣安靜,這空氣這樣冷,這心這樣想念。她一手撐墻,半跪在地上,眼睛無意識描摹著地毯上的花紋圖案,空蕩蕩的腦袋里,不斷交織浮現著幾個人的名字和身影。何潤萱……水兵……趙婷……容嫵…………謝斯哲。第一次,這樣渴望有一個人,能在此時陪在身邊,溫聲軟語,幾句話就好,讓她有個倚靠。拍古琴紀錄片時,雖然環境也艱苦,也有勞累和煎熬,卻不是這種病來如山倒的折磨。而今想來,大概是因為那一次,他們是七個人結伴同行,雖然身處偏僻荒蕪之地,但心里再沒底,至少同伴相依,她們可以互相支撐。孤身在異鄉,最寂寞的痛苦,大概就是生了病,身邊卻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令人陡然間生出天大地大,漂泊無依的孤愴。以她平時的做法,此刻應該找醫院輸液,或者至少臥床休息。但想到萬一趕不上盜獵巡山隊的安排,而統一行動是不會等人的,許盈沫只好虛弱地站起來,找純凈水漱口,努力撐住。昨天寧真已經提前告知了,這次雖然是聯合行動,但縣上并沒有開動員大會——你這邊高調地開個會布置工作,那邊盜獵的已經聽到風聲,哧溜一下跑光了,還巡個毛啊。所以隊伍成立好,路線布置好,突然通知,臨時出發。換言之,這一次的紀錄片,她們攝制組是沒有自主性的。許盈沫正打算叫前臺送點葡萄糖過來,窗戶忽然發出了“咚咚”的聲音。她懨懨地回過頭,就……嚇得張大了嘴……她看到了一幕奇觀!天辣,就算渾身像練了邪功一樣不舒服,也不能抵擋她此刻發自肺腑的震驚!七舅老爺啊,這個……寧真他們縣里,還有裸奔的風俗嗎??!這個全身一絲不掛、拼命敲窗的女人,是在鬧哪樣??!雖然賓館里總是喜歡提供那啥服務,還樂此不疲、持之以恒地往門縫里塞卡片,但大白天的這也太奔放了吧,直接裸奔上門?這是強買強賣,不能退貨嗎?這個大姐也是蠻拼的,有職業精神和積極性是好事,但她也是女的??!許盈沫震驚得水都忘記了喝,保持張大嘴的模樣,直到那個女人自己拉開了窗,從窗戶里鉆了進來。窗戶外的陽臺與隔壁陽臺相連,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突破天際的罵聲:“@%%¥%臭不要臉的(不堪入耳自動和諧),婊砸還敢跑,看我一頓皮駝子打死你!”隨后不到三秒,許盈沫的房間門就“咚咚咚”響了起來,被毫不客氣地拍打,門外的人顯然非常焦躁,拍了沒兩下,嫌威力不夠,直接抬腿踹門。這么兇悍的行為,許盈沫當然不想開門??!她此刻病中,腦子也遲鈍,對眼前的情況有點茫然無措,還有些摸不著邊際——到底是該問光身子的女人,還是問外面發瘋的女人,發生了什么事?外面踹門不成,又歇斯底里地吼道:“賤人,給我開門!你敢勾搭我男人,看老娘不撕了你的@¥%(馬賽克)……”光身子的女人嚇得發抖,但還是先扯了許盈沫的床單裹在身上?!靶?、小meimei,求你了,別開門!”事到如今,再遲鈍也能猜出點端倪,大概是隔壁房間抓jian,殃及到了她這里。小縣城這種狗血事真的不少見,昨天一路上,寧真還八卦了好幾個,什么爺爺睡了孫女啦,奶奶幫忙瞞著啦……各種慘絕人倫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蒙昧山區算是高發地帶。想到這里,許盈沫對光身子女人的哀求置若罔聞,她對此類事情一向發自內心的厭惡,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打開了房門。“砰——”的一聲,許盈沫剛開了個門縫,房門就貼著她的鼻子尖被踹了開,力道帶來的勁風,掀起了她的頭發。門外罵人的是個燙著玉米卷的中年婦女,她老公跪在地上,縮著身子P都不敢放一個。她一腳把門